你和那幾個流氓,有什麽區別?
我們在這張床上做過的事情,那些又淫蕩又甜美的扮演,也似在這裏重新蘇醒過來……那些痛苦的背叛和欺騙,也曆曆在目。 我忙退了出來,卻恰恰撞在他身上,我像觸到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立即彈開。 很久沒有碰過男人了,遠山此刻隻穿著襯衣,我幾乎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依舊堅實,而且,像火一般燙人。 我退後一步,靠在衣櫃門上看他。 氣氛有些凝滯,他愣了一下,低頭道:“對不起。” “對不起?” “一切。”他低低地說,“我、我姐對你做過的那一切,都對不起你。” 我眼中突然蒙上一層淚花,抬頭去看他,隻見那張英武軒昂的臉上,俱是愧悔內疚,眉間那枚川字無比深刻。 我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不能心軟,我不能再是過去的我了。 “我父親還在獄中。”我說,淚光從眼中隱去,連自己都能感覺到那股涼意。 他沉默了,臉上慢慢升起一種怒意。 我等了一會兒,終究笑了:“對不起,這幾個字很容易說的。你看,我父親連不是自己的罪都認了,在獄中服刑了三年,蒼老了十幾歲,你有沒有消除一點點恨意?” 我推開他,要離開這個地方,他一把抓住了我。 我狠命地掙脫他,他不敢太用力,但又不放我走,兩個人糾纏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麽我被他推到床上,他俯身壓住我。 他低頭下來親我,那柔軟的唇如同魔咒一般,一碰觸,舌頭就將我的唇齒撬開,淺淺地品嚐一口然後就是發狂的熱吻。 我身上他的外套被一把拉開,他的手已經嫻熟地握住了我起伏的柔軟。 久別重逢,他依然了解我的身體,他依然對我有強烈的吸引力。 欲望突然蠢蠢欲動,就像冰層之下正在蘇醒的小溪,我有一瞬間失神,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甜蜜的時候。 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我清醒過來,拚命掙紮,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他一怔之下,放開了我。 我無力起身,氣喘籲籲地躺在床上看他,空蕩蕩的外套被他扒到了肩膀以下,裏麵卻是淩亂的襯衣,扣子也掉了,連胸衣帶子也掉了下來,雪白的起伏半露著。 他也凝視著我,眼神從下移到我胸前,突然那股充滿欲望的迷狂消失了,剩下的隻是深深的沮喪和愧疚。 我雪白的胸前滿布觸目驚心的血痕。 在酒吧裏,在巷口,我跟那幾個男人都有搏鬥,前胸和後背都有傷,我一直不曾叫疼。 我冷冷地笑道:“你和那幾個流氓,又有什麽區別?” 他臉色一黯,仿佛被這句話刺傷到了,他放開我。 我慢慢坐起,整理了一下自己,起身要走出去。他再次抱住了我。 “流氓!”我掙紮不脫,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栗子,別動,這樣會傷著自己。”他焦急地道,卻不放鬆懷抱,“就算你把我當流氓也好,當仇人也好,今天晚上你不能一個人呆著,我答應你,我再也不動你了,你別走,就在這裏,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一股血腥的味道在我唇齒間蔓延,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不覺得疼痛,隻有眼中的痛惜曆曆在目。 “遠山,我們早就分手了,現在陳子堯是我的男朋友。”我鄭重道,“你如果不尊重我,我就算從樓上跳下去,也絕不留在這裏。” 不管當年的事情如何,結果已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