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到你,後悔了一整夜
我歎了口氣,望著這個不懂世事的小朋友搖頭。 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怎麽會托付給一個初次見麵的小孩呢? 你可別像你娘一樣天真啊。 我看著忘川那張臉,肌膚粉嫩,嘴角那兩個梨渦跟我的一模一樣,但濃眉大眼,鼻梁挺翹,卻是像遠山的。 如果他知道他的遠山叔叔是怎樣千方百計阻止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他還會喜歡他嗎? 我抱住忘川,認真地跟他說:“寶貝,不認識的人,不要隨便相信。認識一個人,要很久很久的。” 我原以為忘川不會懂,但忘川飛快地眨了眨眼睛,無比鄭重地點頭:“我懂了。” 我忍不住樂了,戳了戳他圓圓的額頭:“你真懂了啊?快睡覺吧!明天我們還要一起去看外公呢!” 他懵懂地被我一指頭戳倒了,嘟著嘴巴在枕頭裏鬱悶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原本我和子堯約好了要去黑石縣,探望我父親。 然而到了約定時間,子堯卻出了狀況。 “你怎麽了?”我覺得有些奇怪。 “沒什麽,”他遲疑了一下,“工作上的事,這幾天我都不能離開A市,也許需要一周。” 他發生了什麽事,但不想告訴我。 思考了一下,我決定自己帶著忘川去,我想早點看到父親。 子堯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也好。我本來是想和你一起去的。” 我安慰他說:“我不在國內的時候,都是你和徐薇去看望他,我已經很感激了。” 子堯聽了,在話筒那邊笑了笑,說:“栗子,我真想親親你,昨天晚上沒有親到你,我後悔了一整夜。” 我心中微微一軟:“等我回來。” “我等你。”他說,突然帶了一點撒嬌的語氣說,“昨天晚上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要和鬱遠山在一起,好不好?” 這個我答應他了,就算他讓我見遠山,我也不想見到。 黑石監獄離縣城還很遠,的士司機隻願意送到縣城,到了縣城,才又找到一輛車,顛簸了一路才到。 好久不見,父親精神尚好,但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好多,看到我和忘川,他忍不住抹眼淚。 不過當我再次提起當年的事來,父親卻沉默了,無論我怎麽開導他,他都不肯再說。 這次會麵讓我再次陷入了絕望,看來父親的案子真的是翻不了了。 我抱著忘川從黑石監獄出來,天正下著小雨,約好的車卻沒有來。我脫下外套將它頂在我和忘川的頭上,在寒風裏瑟瑟發抖。 這真是一個讓人抑鬱的冬天。 雨越下越大,不知道為什麽,那司機就是不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我緊緊摟著忘川,感覺到他的小身子瑟瑟發抖,焦慮極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我們麵前,車門打開,車裏出來的人撐起一把黑色大傘,傘下的人英武軒昂,但臉上帶著一股沉沉的鬱氣。 他惱怒地看了我一眼,將傘撐在了我們頭頂上。 “遠山叔叔!你來救我們啦!” 忘川驚喜地叫道,在我懷裏忍不住一蹦,差點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