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他們會笑
已經七年了? 我不懂他是什麽意思,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向那邊飄去。 隻見舞池的中心,我的前夫摟著新人翩翩起舞,更遠處,是城市的夜,不時綻放絢爛的煙花,仿佛童話般幸福的背景。 我心中的悲傷慢慢地消退,升起來的卻是一腔怒火,憑什麽他們竟然可以如此高調地幸福? 我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麽還要躲著他們? 子堯仿佛洞徹我的心思,他將我放開來,躬身將我的左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吻,道:“我們跳舞,好不好?” 我還沒答應,他已經牽著我的手臂揚起,我在他的帶領下,輕盈地轉了一個圈,接著,不自覺地跟隨著他的舞步跳了起來。 跳了一會兒,他低頭在我耳邊說:“看著我。我的舞跳得好不好?” 他的鼻息觸到了我的耳邊,我不由得臉上一紅。 他一笑,俊美的臉格外溫柔:“別哭,他們會笑。” 他帶著我旋轉,一直轉到舞池的中心,與“他們”交錯而過。我一偏頭,就看到鬱遠山懷裏抱著林依依,眼睛卻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很憤怒。 我就不懂了。 該憤怒不應該是我嗎?他有什麽資格憤怒? 我突然想通了。我和他早就完了,他願意向誰求婚就向誰求婚,愛舉行宴會就舉行宴會,愛放煙花就放煙花,哪怕求婚用的是我做的娃娃又怎麽樣?反正他付過錢了不是? 我賺錢了,為什麽不痛快地跳舞? 我不僅不哭,我還朝子堯嫣然而笑。 我轉過頭去,不再看那個男人,我和子堯連著跳了好幾曲。 子堯的舞跳得相當不錯,與我配合得也相當默契,我的綠色裙子旋轉起來,如同波紋一般迷人。相比之下,遠山是技術男出身,對於吃喝玩樂並不熟悉,舞步難免生澀了一點。 在我前夫的求婚儀式上,我和子堯竟然成了全場目光的中心。 我第一次注意到,子堯和遠山一樣都是高大挺拔的身材,但子堯更為俊美儒雅,在那麽多男人裏出類拔萃,的確是不輸給遠山的。 為什麽之前我的眼裏隻有遠山呢? 子堯的眼裏隻有我。 這個晚上,我還認識了不少座中的貴賓,他們從子堯那裏得知,今天的婚禮娃娃是我的作品,都驚歎不已,一夕之間,我竟多了好幾位未來的客戶。 連我身上那件綠色晚裝,也被幾位女士拉住細細詢問,得知是我自己做的之後,竟然紛紛出價想要訂製。 這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我需要賺錢,需要立身之本,我要給忘川好的生活,我再也不要依靠一個男人。 如果不是惦記著忘川,我不會那麽早告辭,我和他約好了九點半就回家,我要信守承諾。 我們和接忘川的時候,他已經睡熟了,子堯便抱著他去開車。 我的高跟鞋走路有些累人,便站在酒店門口等他們。 此刻滿城煙火,將整個夜晚都照亮了,我抬頭看去,有種說不出去的滋味。 站了好一會兒,我不經意間回頭,卻發現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身後。 是鬱遠山。 “陳子堯是你什麽人?”他帶著幾分怒意。 我冷冷地道:“關你何事?” “離他遠一點,”遠山的聲音裏充滿了警告,“他不是什麽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