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吻了嗎?
剛才在那排冬青樹邊,隱約聽到了什麽,現在想來竟是輕柔的呻吟之聲,應是什麽男女在這裏幽會吧。還好沒有莽莽撞撞地走過去,否則豈不是尷尬? 我忙感激地道謝,準備轉身離去,他卻突然說:“你為什麽這麽難過?” 我一怔,向他看去,難道他能看穿我的心事嗎? 此時月光從樹影中篩落下來,斑駁落在他臉上,那竟然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五官說不出的清秀俊雅,隻是眼神暗含笑意,略有一點邪氣。 他見我不說話,話語中多了一絲惋惜:“墨綠色的鬥篷,撲閃的大眼睛,光著腳輕盈地走動,姿態優美就像叢林裏一隻小鹿,又像哪裏來的精靈,有什麽人值得這麽美的人眼中含淚,如此不珍惜自己?” 聽到這些話,我再也忍受不住,什麽話也不說,轉身離去。 那人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到兩棵樹之間的陰影裏,我氣急之下正要發作,他卻再次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悄聲道:“有人來了。” 我剛甩掉他的手,就聽到不遠處兩個人的腳步聲過來了,便也不做聲了。 那兩個人走進小花園,看身影似乎是一男一女,卻看不清是誰。 他們越走越近,在離我們不過幾米的地方站住了。我心裏暗暗叫苦,這裏同樣僻靜,十分便於幽會,如果這兩人也是來幽會,那我還真不好脫身。倒不如趁他們還沒有發生什麽,幹脆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我剛這樣想,就聽到那個女人說話了。 “你還是舍不得她嗎?” 這個聲音清冷柔婉,讓我心中一驚。秋日的明月隨著她的聲音,緩緩地破雲而出,照在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 是她,林依依。 站在她對麵的,則是我的老公,鬱遠山。 他垂著頭,眼睛藏在頭發的陰影裏,看不出什麽表情,很久很久,他模糊不清地說:“嗯。” 林依依一聲歎息:“你和她是注定沒有未來的。事情進行得差不多了,攤牌的時候,我怕你還沒準備好。” 鬱遠山竟仍然嗯了一聲。 我心中難受得像火燒一般,立即要走出去質問他們。誰知身邊的男人就像有讀心術一般,他立即拉住我的胳臂,在黑暗裏警告地搖了搖手。 我被他拉回身邊,兩個人近得鼻息相觸,我不由得臉上一熱。 我突然想到,這個時候走出去,說不定遠山還以為我和這個男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想到這裏我猶豫了,恨恨地看了那男人一眼,盡量離他遠一點。他黝黑的眸子在黑暗裏發光,始終帶著一絲讓人惱恨的笑意。 那邊林依依不再勸說,上前一步,將遠山抱住了:“我心裏難受,我真心疼你。” 遠山將她推開:“別這樣,我們不該到這裏來。” “我在裏麵悶得難受,剛吃了藥,才好一點。”她緊緊抱著他,將頭靠在他肩上。 遠山呆立半晌,伸出手來,慢慢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任她這樣抱著。 過了一會兒,林依依抬起臉來,似乎在尋找遠山的嘴唇。 秋月知趣地隱藏了光華,重新躲到烏雲後麵去了。 我呆呆地看著,眼中卻是一片模糊淚光,竟看不清他們到底有沒有在親吻,不由自主地踏出了一步,地上的枯枝發出清脆的響聲。 “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