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姨父?
我立刻扭頭,收回視線。我在心裏默默地說:“他不認識我,從始至終,他沒見過我的臉。而且也不一定是他……”
我壓抑著猛亂的心跳,看到林銘之朝我走了過來。可是,奇怪的是……
林銘之走過來之後,他,站在了我小姨的旁邊……
我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
“小姨,你今天真漂亮。”我舉著香檳,向她敬酒。
她淡淡一笑,說:“你爸媽的事情,我很難過。”
我心裏冷笑,你那麽難過,也沒拿半毛錢幫我爸媽渡過難關。
我心裏鄙夷,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我小姨叫奚小琴,今年28歲。
她穿著裸色的深V禮服,生怕別人看不見她領口裏頭墜著那兩西瓜似的,領子都開到腎了。
裙子也是超短的,露著兩條白晃晃的大長腿。
她眉目含情,視線掠過誰的時候,仿佛要勾了那人的魂魄。談笑間,讓無數男人春風蕩漾。
我雖然討厭她,但是這場宴會我必須來。我小姨的人脈很廣,她最喜歡結交權貴。
我在要商圈裏站穩腳跟,就必須跟這些人打好關係。
我小姨瞥了我一眼,說:“蔓蔓,你手裏的股份已經不值錢了,再不賣,你這間公司也要麵臨破產。”
我小姨在我耳邊說:“我可以幫你聯係買家。你拿到錢,去買一套別墅住著,總比現在去租那些廉租房要強一百倍。”
她的這番話,像一根針紮進我的耳朵裏。
我猛地一驚,她想打我股份的主意?
我霍然朝林銘之看了過去,此時,林銘之的眼角餘光……恰恰是看著我小姨的!
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我看到,我小姨的指甲上鑲嵌著粉鑽……
底色,是……蔻丹紅!跟那天出現在我臥室裏的女人一模一樣……
我霍地伸手去拽我小姨的衣領——
我看到了……她胸口的那顆——紅色的肉痣!
——我的天!
我的天——林銘之……出軌的女人……是我小姨?
我猛地打了個哆嗦。
她和他早有預謀!我爸爸的公司,還有我爺爺留給我的公司,一直是他們在背後做手腳!
林銘之娶我,是為了我小姨……
我大受打擊,我“蹬蹬”地朝後退了兩步。
奚小琴憤怒的抬手,死死捏住我的手,“你瘋了?手往哪裏拽?”
我假裝頭暈,“我喝多了,沒站穩……”
林銘之正跟別人聊天,這時回過頭看我,我假裝抬手扶住額頭,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臉色。
奚小琴把衣服整好,瞪著我問:“還吃得上飯麽?用不用我救濟你?”語氣尖酸刻薄。
我壓下憤怒,在心裏無數次的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說:“雖然條件艱苦了一點,但是,我覺得很充實。我在公司已經開展了新業務,很快就能風生水起,不勞您操心。”
她嘲諷的“嘁”了一聲,“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蛀蟲一個,能開展什麽好業務……”
我冰冷的睨了她一眼,壓下我胸口的全部憤怒。
“小琴呐,你還是這麽漂亮。”這時,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跟那男人一齊走過來。我連忙舉起杯子,假裝不認識他,仰頭喝酒。
奚小琴喜笑顏開,嬌生生的喊了一聲:“爺爺,您又笑話我。”
老人家笑著說,“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老人家朝那男人看了過去。
他說:“少寒呐,你和小琴的婚事,要抓緊辦呐。我們墨家四代單傳,你可給我賣點力氣。”
……
我透過杯沿,朝那男人掃了一眼。
他叫……墨少寒?
他站得離我很近,那種壓迫感,我太熟悉了,一定是他。
他,竟然是我小姨的未婚夫!這關係,還真是有趣了!
墨老爺子說完,又看向奚小琴說:“他剛從國外回來,公司的業務還在熟悉,所以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去找你,你可不要介意喲……”
奚小琴連忙嗔笑著說:“爺爺,看您說的。我哪是那麽小氣的人。”
老爺子也笑著說:“是啊,說這些都見外了。半個月前,你和少寒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所以……婚事還是要抓緊辦呐。”
老爺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墨少寒,墨少寒眸光深沉,仿佛沒聽見。
奚小琴連忙說:“唉呀,爺爺,您說什麽呢?”
她羞赧地咬著唇,眼睛狡黠地轉了轉。我明顯看到她壓了壓火氣,因為那天跟墨少寒“生米煮成熟飯”的女人,不是她……
而,是我……
我的心髒“咯噔”一跳。整個人冷得幾乎要縮成一團。
我真是個大悲劇!我的掛名“老公”,跟我小姨偷情!我不小心睡的第一個男人,竟然又是我小姨的未婚夫!
這時,墨少寒突然冷笑了一聲。
他的黑眸掃過奚小琴的臉,低聲說:“奚小琴?那天的女人並不是你。”
他眼神裏的不屑特別明顯,他的聲音很低,但是正好可以讓我聽到。
奚小琴的臉瞬間扭曲,她幹笑著說:“怎麽會不是我……你那天喝多了,看錯了……”
老爺子的臉色僵住。
墨少寒那雙冷銳的眸子,打量著奚小琴說:“我自己睡過的女人,我又怎麽會看錯。”
他盯著奚小琴,冰冷的語氣說:“那天的女人比你腰細,比你胸挺,比你腿長。”
我:“……”
我下意識地單手環肩,墨少寒的黑眸仿佛朝我瞥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感覺他好像在笑。
“少寒……”奚小琴跺著腳說:“你真是喝多了!口無遮攔!那天的女人,不是我還能是誰?”
墨少寒冷笑著睨了她一眼,“我是喝了你姑媽遞給我的果汁,中了你們的暗算。可是,你是清醒的,總不至於你自己睡的男人是誰你都不知道吧?”
奚小琴被堵得臉色爆紅。
“你說什麽?”老爺子勃然大怒,“你們奚家竟然齷齪到這種程度?給我孫子下迷魂藥,還恬不知恥的跑來跟我說,讓我孫子對你負責?”
奚小琴的眼淚,“唰”一下落下來。
“爺爺,您聽我解釋。不是少寒說的那樣……那天我也喝多了,但是我知道,那個男人肯定是少寒。”
墨少寒冷笑著瞥她。他突然扭過臉來,盯住我。
我呼吸窒住,聽到他問我,“那天的體驗怎麽樣?回去有沒有想我?”
“唰”一下,他們的眼睛,都緊盯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