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章 陷阱
對於陳瑜之的這幅死纏爛打,花未九有些無語。自打和陳瑜之相識以來,出來剛剛相識時,由於彼此的不了解,陳瑜之在麵對花未九時,還是一幅一本正經的樣子,但相識時間一長,花未九便發現,這陳瑜之看似硬朗的外表之下,卻有著一顆小女兒的心。
對於這句話的了解,花未九曾和楊秋白說過,對此楊秋白是一臉疑惑道:“瑜之的心思難道真的若一般女孩子一樣的心思縝密嗎?”
當花未九聽到楊秋白的這番話時,心中是萬馬奔騰,果不其然,這楊秋白是浪費了他那一幅好皮囊,對女孩子的心思是絲毫沒有一點的認知。
她隻得苦笑的解釋道:“我說著陳瑜之有顆小女子的心,是說他太過矯情了!”
眼下,麵對陳瑜之的這幅神情,花未九從心中早已放棄了任何的抵抗。
花未九正要回答,從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花未九疑惑的應了一聲,便見一名常隨急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見到花未九之後略微行了個禮,又對著站在一旁的陳瑜之恭敬點了點頭後,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花未九,一邊說道:“未大人,楊大人讓您即刻隨我出行。”
“未大人!”花未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什麽時候成了未大人,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以楊秋白的侍從身份見人,這也使得在一些場合看到花未九在一旁陳述,而楊秋白在站在一邊時,眾人才覺得有些不尋常。
但此刻,這來人卻真真實實的將自己喊做未大人,花未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不止花未九不解,陳瑜之也是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花未九,隨即道:“未九,你什麽時候升官了,我咋不知道!”
花未久雙眉微皺,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其實想來不外乎是,楊秋白那邊的交代,至於楊秋白為何要這樣稱呼自己,得到見了麵便也知道了,隻不過剛一聽到這樣稱呼,花未九一時有些不適罷了。
想明白了這些,花未九的心緒便轉到了這封來信上,她暗暗思肘。楊秋白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令人送來這樣一封信,難道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想到這裏,花未九抬頭卻見道陳瑜之依舊一臉好奇的望著自己。
花未九躲開陳瑜之好奇的眼神,隨口說了兩句扯過這個話題,百年側身將信封展開,卻見拿信紙裏麵隻有兩行字:“發現嚴子敬下落,速至康德門。”
字是清秀的攢花小楷,確實是楊秋白的手筆。
嚴子敬被抓,這的確是個好事,順著嚴子敬這條線,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未曾解決的問題便有了可以解開的可能。
想到這裏
,花未九有些興奮,正要起身隨那人離開,卻突然想起嚴子敬之前被發現,似乎與麵前的陳瑜之有著最為直接的關聯,畢竟是陳瑜之率先發現的,於是花未九便轉頭對著站在一旁,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的陳瑜之說道:“瑜之,你若是無事,便也隨我一起,有些事可能到時候還需要你的幫助。”
陳瑜之等的就是花未九的這句話,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封信中究竟說的什麽,但他隱約感覺到這封信裏的內容,必然與那連環案有著莫大的聯係。
隻不過,眼下若是花未九不說,他似乎又不好追問,畢竟這連環案事關重大,自己若是隨意詢問,這是決然不和規矩的。
雖然平日裏陳瑜之總是有些不規不矩,但畢竟身處官宦之家,有些事情陳瑜之還是知道底線在何處的。
因此聽到花未九相邀自己一起,陳瑜之忙樂一顛跑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大搖大擺對著那名常隨說道:“走吧,什麽地方咱們快去!”
花未九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這個人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把自己當成外人。她想起初次見到陳瑜之的時候,還曾經誤以為他是什麽翩翩少年,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若是長公主知道了,他私底下是這副模樣,不知道是不是會後悔,看走了眼?
二人隨著那名長隨走出屋外,發現門口已經停著一輛馬車,等候了多時,陳瑜之毫不客氣的率先上了馬車,掀起車簾,對著花未九喊道:“未九,趕緊上來。”
清晨的汴京街市,人流並不是很多。因此馬車在青石街道上穿行的時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麽阻礙,速度比起平日裏要快上很多。
花未九等到車簾完全拉上,這才將手中的信件遞給陳瑜之,示意他打開看。
“什麽?嚴子敬!”陳瑜之張了張嘴,正想說這嚴子敬不是被諸葛宇給放了嗎?怎麽好死不活的還留在汴京城裏,而且還被楊秋白抓到。
雖說他知道嚴子敬是個關鍵人物,但是作為諸葛宇的多年好友,他卻隱隱的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被楊秋白發現為好。他心裏麵一瞬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臉上神色變換不定。
花未九眼睜睜看著對麵的少年在那裏忽喜忽悲,有些好笑,忍不住說到:“我聽說這嚴子敬可是被諸葛宇給放了?”
“啊!你你怎麽會知道?”陳瑜之大驚失色。
花未九笑笑:“你說呢?”
陳瑜之捂住嘴失聲道:“難道……難道楊秋白早就已經知道此事?”
花未九莞爾:“似乎是這樣的。”
這個陳瑜之雖然年紀比起她來說隻大不小,但心性卻像一個頑童。花未九也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時不時以打趣陳瑜之為樂。
“那……那怎麽辦……”陳瑜之在馬車上開始坐立不安,抓耳撓腮,仿佛屁股底下紮了無數個釘子一般。
花未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吧,大人若是生氣早就氣過了,還用等到現在?”
似乎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陳瑜之的臉色明顯放寬了許多。他拍了拍胸口,回過神來似的問道:“啊,對了,未九,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
聽到陳瑜之提起案件,花未九的神色冥想凝重起來,諸般思緒,湧上心頭,她忍不住促進了眉頭,想著案件的種種可能性。
從最初一開始以為的一個簡單的凶殺案,一直到催促被抓獲,她隻覺得此案背後似乎隱藏著重重隱秘,越來越錯綜複雜的感覺,讓她有些扼腕。
甚至隨著崔素的死亡,她隱隱的感覺到,在這宗案件的背後,似乎有著她無法駕馭的力量,在左右著這一案件的走向。
“說啊,究竟是怎麽了?”陳瑜之在一旁催促她。
花未九輕敲著一旁的雕花木欖,微垂著眸子,淡淡說道:“我之所以發現這其中的關鍵,也是一個巧合。那日我本在街頭閑逛,卻遇到了一樁奇案。”
“奇案?”
“事實上也並不能稱之為奇案,因為它很快就被破獲了。當日我在街市,突然發現前麵人潮擁擠處有人在爭執,似乎是有人無意當中弄傷了一位大嬸的孩子,但卻不願意加以賠償,於是二人起了紛爭。我也被這幾人吸引了注意,但就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我的錢包不知何時已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盜取了去。與我的錢包一起被偷竊走的,還有周圍數十個人的錢包,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不懷疑是一名江洋大盜,因為隻有如此了得的身手,才能夠在眾人毫不留意的情況下,轉瞬間盜取了數十人的荷包。”
陳瑜之點頭:“對啊,難道不是這樣嗎?”
花未九自嘲笑笑:“一般情況來說,所有的捕頭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理所當然這樣以為。然而事實並不是如此。這偷竊者非但不是什麽身手了得的江洋大盜,反而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偷兒而已。隻不過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
“那……他如何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毫無聲息的盜取如此多人的荷包呢?不可能,我不相信。”
“瑜之,這就是我們的慣性思維。我們都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脫離了我們的常理之外。”她突然話鋒一轉,“但若是你再仔細想想,為何不可能呢?”
她拋出了一個引子,便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等著陳瑜之猜出答案。因為她相信,陳瑜之不過是單純,但卻絕對不傻,假以時日,他一定是個極好的斷案能手。
就在這時,花未九突然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急忙掀起車簾往外看去,這哪裏還是汴京熟悉的街道,分明是已經在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上。
難怪,這清晨的街道分明人流不多,車馬行動的速度又極快,為何汲取了如此長的時間,卻沒有到達楊秋白所說的地點?
“停車!你是何人?”花未九對著前方的那名常隨冷冷喝到。
聽到他她的話,陳瑜之也立刻反應過來,立刻怒斥道:“住手!居然敢劫持堂堂安國公世子,你們膽子不小啊!”
那人卻不答話,隻是發出一聲冷笑,繼續揚鞭打馬,向郊外奔去。
陳瑜之雖說沒有學過武功,但好歹也跟諸葛宇他們廝混了許久,看到這種情景立刻翻身躍起,眼明手快的躍到馬上,企圖將那人推倒在地,搶過他手中的韁繩。
那人回首一鞭,正打在陳瑜之的背上,隨即沉聲說道:“安國公世子,我家主人的對象不是你,你安穩坐在車內便不會有事,否則的話……”
言語之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肅殺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