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四喜的身份
擺在四喜眼前的那隻袖箭,細弱的箭身帶著一點微微的寒芒,似乎在向每一個看到它的人
訴說著它曾經的經曆,那是曆經在千錘百煉之後,方可出世的一鳴驚人,訴說著曆經血雨腥風的殺戮與死亡,述說著多年來跟隨主人縱橫疆場的榮光,這些經曆或榮耀,最終凝聚中那微弱的寒光,最終凝聚成箭身所攜帶的微微血腥,也最終凝聚成擺在四喜與花未九眼前的這枚凶器。
是的,無論這支袖箭曾經發生過什麽,曾經經曆過什麽,但眼下,不論這支神秘袖箭的過往是殺敵,亦或是殺人,但眼下,它卻是以方可柔的重傷作為當前的出場,而這個出場的背後,是方可柔此刻依舊命懸一線,從這個角度來說,袖箭總歸這是一把凶刃,無可辯駁。
看了一眼袖箭,花未九的目光又移到了四喜的臉上,隻不過此刻四喜臉上所表露出來的詫異與驚慌,真真切切傳遞出,這支袖箭與四喜之間存在著默然的關聯,否則不可能當四喜第一眼看到這枚袖箭時,呈現出來的便是那種絲毫沒有掩飾的大驚失色。
是什麽讓四喜在此時竟然能大驚失色呢?但不論如何,四喜的這個表情都斷定了,此次來找四喜是對的,接下來就看若是這四喜不打算告訴自己,那該如何能夠從四喜的嘴裏知曉這個袖箭的秘密呢?
花未九此刻對袖箭的來曆,愈發感到好奇。心中也暗暗想到,若是四喜知道,那必然楊秋白也是知曉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楊秋白與此事也有著關聯呢?若是如此,那此事倒是真的有趣了。
微白的日光從窗外打進來,映在少女帶著詢問的臉上,目光淡淡的望著一臉詫異的四喜,柔美的臉頰在朝日的光芒下,反射出絲絲的暖意。
四喜此刻卻沒有了再去關心花未九與楊秋白之間關係的心思,當那個袖箭展露在自己麵前時,四喜的心跳瞬間加劇,腦海中一時之間盡然一片空白,關於這枚袖箭的記憶瞬間如畫卷一般,將自己帶入到曾經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之中。
看著四喜有著走神的表現,花未九輕輕咳了一聲。而這咳聲將剛剛還有些走神的四喜又重新的拉回了眼下。
四喜撓了撓頭,為剛剛的走神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當目光再次看向袖箭時,目光再次變得警覺起來。
“這東西,你從何處得到的?”匆匆將袖箭收在手心,四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疑。
四喜的語氣讓花未九有些疑惑,貌似這枚袖箭背後的秘密還是挺多的。
“這袖箭,有什麽秘密麽?”花未九伸手緩緩將四喜攥緊的手掌掰開,輕輕取出袖箭,對著日光細細地打量。竟然能讓楊秋白的貼身侍衛如此的
驚惶,看來這東西,不尋常啊。* 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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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出來,半晌,終於沉聲道:“這是前朝守城將軍公孫遙的遺物。當年公孫將軍陪伴太祖一統天下,更是無數次在危難關頭舍身救了太祖皇帝,因此二人之間關係甚好。後來,太祖皇帝奪得天下,大宋由此產生美。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卻讓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些為妙的變化。”
“發生什麽事情?莫不是太祖皇帝要卸磨殺驢?”花未九好奇的問道。
聽到花未九說太祖皇帝要卸磨殺驢,四喜不禁有些詫異,想來這姑娘膽子倒是大的,竟然敢隨口就說出太祖皇帝卸磨殺驢這樣的大不敬,不過,若不是如此,楊秋白也不會對花未九另眼看待吧,也許二人本身就是一路的人。
想到這裏,四喜禁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
見四喜一幅否定的表情,花未九愈加疑惑道:“難道我猜的不對,但這無論哪個朝代,開朝之時,必定會遇到共苦卻不可同甘之事,難道太祖皇帝與這公孫大人之前還存在著其他事情不成。”
“姑娘猜測的沒錯,剛剛我隻是想到了其他事,並不是說姑娘猜的不對.……”四喜略略差開話,又繼續說道“正如姑娘所說,當年初建皇都,隨他一起的幾位將軍在一次酒宴之後紛紛解甲歸田,所謂的杯酒釋兵權,姑娘想必也聽說過,或者這也可以理解成姑娘剛剛所說的邪魔殺驢,隻不過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姑娘以後還是少說為妙!”
四喜善意的卻說,讓花未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因為自己老是沒頭沒腦說出類似的話,不止一次惹了禍。尤其是現在,這些話又涉及到皇族,想來自己真的要多加注意,否則真的不知道哪一天真的會倒了大黴!
花未九對著四喜點了點頭,意思是曉得剛才的勸說了。
見花未九點頭,四喜又接著說道:“杯酒釋兵權的一眾將軍之中,便有著公孫將軍,而剛剛姑娘拿出來的那枚袖箭,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公孫將軍八柄袖箭之其一……”
說到這裏,四喜頓了一下,又從花未九的手中拿過那枚袖箭,細細看了,方才確定道:“但這袖箭自公孫將軍死後,便被一同陪了葬,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有機會再看到原物。這便是我覺得有些奇怪之事,畢竟已經陪了葬的物件再次出現,難不成這公孫大人的墳被人挖了,但最近並未聽說過有與此相關的事情!”
花未九嘴角微彎,對於四喜剛剛的回,花未九卻覺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妥,一是僅僅是看了一眼,為何四喜就知道這不是什麽贗品,雖然這袖箭看起來做工精細,所用材料也是上品,但不管怎麽說,畢竟也
是一個尋常的袖箭而已,若是真的有心仿製,也不是什麽太過為難的事情。再者說了,即便是真品,也未嚐不能是當年公孫將軍有意多打了幾把,畢竟這袖箭說到底都是一個兵器,使用之中也是有著丟失或損壞的可能,因此為了免得缺失,事前就多打造了幾把,眼前的這枚恰恰就是那多打造的幾把之中的一枚?
因此,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對於四喜一眼斷定此袖箭是公孫將軍帶入墳墓所有的那枚,花未九都覺得有些牽強。但看著四喜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似乎下了這個斷定,是他思緒了許久。
不管怎樣,即使有是仿品的可能,但也同樣也可能是真品。隻不過眼下四喜既然如此說了
,花未九知道既然四喜如此肯定,那便一定是真的。
但無論是真是假,這枚原本屬於公孫將軍的隨身兵器,隻是,這袖箭卻出現在了最不該出現的地方,而且是以重傷了方可柔的形式出現的。
“到底,還是被玷汙了啊。”四喜耳邊傳來一聲輕歎。他詫異看向花未九手中那袖箭底部的褐色血汙,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不問為何我會知道?”
花未九微微搖頭。清冷明亮的眼神看向對麵那個看似平日裏沒心沒肺隻知道耍酷的男孩,他連自己眼神中早已經流露出來的那隱藏的沉痛、悲傷都沒留意到,還在驚訝別人怎麽什麽都不問呢。
但四喜卻很想說。不知道為什麽,他堵在心中許久的話突然在這個清晨,對著這樣一個露水般清澈的女孩,很想把原委一吐而快。
“因為,我不姓楊,我本姓公孫。”
一句話,沒有前因後果,卻讓花未九的心中一驚,腦海中更是引出了無限的遐想。
若是四喜此話當真,似乎就是真的,那麽這下子更是疑團重重了。
曾經風光無比的守城將軍,在功成名就之後毅然卸甲歸田,不再論及朝堂。雖然這其中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交易或條件,但對於一個老將軍而言,年老之時能夠享受一番寧靜,未嚐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公孫將軍攜帶多年,更是成就自己一番英明的成名暗器,卻在自己先逝多年之後,卻以一種並不光明的形象,出現在了狩獵場密林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
而更為花未九感到詫異的事,即便自己解甲歸田,但對於擁有開國之功的忠臣而言,即便不在與權力相關,但自己的後人雖然不曾有當年的榮光,隻要不胡作非為,以建國之功,斷然是可以享受幾代人的。
但眼下的四喜,作為公孫家族的一員,為何卻怎麽會成為了別人的貼身侍衛?這所謂的貼身侍衛,其實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富人家中的死士,隨時可
能為主子殞命。甚至連公孫這個祖姓都不能在使用,這讓花未九愈發的疑惑。
四喜似乎早已料到了花未九此刻的所有猜測,因此在說完自己的身世之後,四喜似乎也並不打算等對方的回答,他不過是想訴說,他也相信對方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別人。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有這樣的篤定。
花未九看了四喜一眼,心中略略思考了一下道:“既然這枚袖箭真的是源自於公孫老將軍,那為何此刻卻會再次出現,難不成有人會對老將軍的墓有所不敬?”
四喜搖搖頭,對於花未九的猜測表示否定道:“這倒不可能,公孫老將軍的墳墓一直平安無事,在這一般人若想找到墓地,並不是簡單事。”
四喜的話讓花未九篤定了其公孫族人的身份後,對於四喜為何會對這枚袖箭如此的斷定,多了一份了解。但無論如何,袖箭的出現卻令人疑惑。
“那你覺得,到底是什麽人能夠拿到這枚袖箭呢?”花未九疑惑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