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猜測
花未九掀開布簾走出方可柔的房間,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一直掛念的心此刻也平複了下來。雖然此刻尚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導致了方可柔的重傷以及延慶公主的失智,但不管如何,現在方可柔的病情已然平穩了,這也意味著不需要多久,方可柔便可以清醒過來。
到時候,方可柔為什麽會突然進入密林,在密林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及為何會與延慶公主一起出現那神秘的山洞之中,這一係列的問題都將會有個結果。
隻不過,花未九在為方可柔的病情日益穩定的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
雖然自打將延慶公主與方可柔巡回之後,璟王不僅令崔素加大了狩獵場的巡查次數,更是直接從皇城調來了一隊守衛,以加強此處的警衛。而且在重兵陳列在延慶公主帳前的同時,也不忘將方可柔這邊的人員也加派了不少。
雖說,方可柔這邊的護衛人數遠遠不及延慶公主那邊,但也算的上防守嚴密,若是一般賊人定然是進不來的。
隻不過,花未九心中卻依舊隱隱有些不安,眼下這令方可柔受了重傷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完全沒有線索,一切的一切隻能等待延慶公主恢複神智,或者是方可柔這邊能蘇醒過來。不過,據芮清說,延慶公主那邊似乎並沒有什麽好轉,雖然神智和綱見到之時相比,已然清醒了很多,但若是想讓公主殿下回憶起密林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依然是困難重重。
因此,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了方可柔身上,但這也意味著,一旦方可柔真的知道些什麽,那隱藏著的神秘人必將會致其餘死地。而眼下最重要的是,這個神秘人是否與此次狩獵有關,若是預謀已久,那麽在這個方可柔在明,神秘人在暗的環境下,除非讓方可柔不見任何人,否則都有可能會被再次下手。即便現在隻是楊謹言與隨身的小藥童在內侍候,但必將男女有別,一些雜事和忙不過來時,也是需要有他人來幫助,這也就使得那個神秘人既有可能會乘機混進帳篷。
不過此刻雖然方可柔依舊麵臨著重重危險,但幸好除了加派人手來保護方可柔之外,所有能夠與方可柔接觸的下人,也都是崔素等人一一挑選的,暫時並沒有給對方可乘之機。但是,越是這樣,到後來會不會讓那個神秘人狗急跳牆,幹出一些貿然的事情,花未九也並不知道。 *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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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花未九不禁眉目緊蹙,仿若有著天大的事情壓在心中似的。
正想著,突然一陣微微藥香撲鼻而來,正在低頭想著方可柔後麵該如何準備的花未九,一個沒留神,直接撞到了一個人的身體之上。
花未九緩過神,頭也沒抬便知道眼前擋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
,畢竟這狩獵場內能渾身帶著藥香,且能此刻在嚴密看守之下進入帳篷的人,唯有楊謹言。
花未九沒好氣的抬頭道:“沒看到前麵有個人啊!”
楊謹言一愣,似乎沒有想清楚為何會被花未九所斥責,語氣中略略有些不快道:“柳小姐,在下一直站在門前等你出來,絲毫沒有動,是你自己直挺挺的撞了過來。為何現在倒是怪其我來了.……”
說著,楊謹言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道:“難不成,這就是早些時候柳小姐說的要在下好看!不過,柳小姐的這個好看倒真是讓謹言有些受驚!”
說完,不待花未九說話,楊謹言便自顧自的走到一旁,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酒壺放在桌上,接著又從衣袋中掏出一個酒杯。
看著楊謹言仿佛變雜耍似的掏出酒壺和酒杯,花未九一時竟忘了剛剛楊謹言的那一番譏諷,不禁好奇道:“這些你是從哪淘換出來的!”
早先見到楊謹言時,花未就並未看到帳篷裏有酒壺等物,但眼下這個楊禦醫卻從懷中掏出此物,難不成他是時刻將酒壺帶著,但若真是那樣,這楊謹言也算的上是一個酒鬼了。
至於為何會有這個定論,隻是因為雞腿叔就是這樣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酒鬼,哪怕花未九偷偷的將他的寶貝酒壺扔了好幾次,但不用多久,雞腿叔又會不知道從哪兒找到。
但是,花未九卻有些疑惑,若是這楊謹言是個嗜酒如命之人,為何全身上下卻絲毫沒有那種酒鬼所有的酒臭味,反而更多的是草藥所特有的那種複雜香氣。
見花未九問起這個,楊謹言自顧自的倒滿一杯酒道:“從崔都尉那邊拿過來的,這樣的好久給他們喝太浪費了!”
花未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花未九這邊不再說話,楊謹言卻仿若想起來什麽似的,執著酒杯,淺抿了一口,眉宇間淡然一笑,笑的很是開朗道:“該問的你也都問了,若是沒有什麽再想問的,現在可以解我心中之惑了吧?”
“其實也並無什麽複雜之處,若是我告訴你,我全是猜測,你會不會打我?”
見楊謹言向自己提到他先前所說的疑惑,花未九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腦子一轉,花未九笑嘻嘻看著楊謹言道,語氣之中滿是隨意,乍一聽來,似乎真是這個原因。
花未九剛剛說完,心中還在猜測各種假如的楊謹言一愣,“噗的一聲,一口酒噴了出來,險些噴到站在前忙的花未九。
想來似乎早就猜測到了楊謹言的反應,這邊沒等楊謹言的酒噴出來,花未九一個閃身,躲開了突然噴出的酒。
“咳咳咳”楊謹言似乎被花未九的答案搞了個突擊,
一時剛剛飲下的那杯酒堵在了嗓子,整個人竟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了好半天,楊謹言撫著自己因為劇烈咳嗽而有些氣悶的胸口,哀怨的看著站在一旁一臉微笑的花未九,氣憤的指著花未九,一字一句道:“你害我差點對你崇拜地五體投地,鬧了半天竟然是猜的?咳咳咳”
話沒有說完,楊謹言有咳嗽了起來,好半天才真正的舒緩起來,站起身對著花未九繼續道:“那萬一凶手沒有出現,我苦心安排了那麽多戲,豈不是都是白費力氣?!”
一想到這裏,楊謹言就很是無語。昨日花未九神神秘的將自己叫道一旁,說是璟王交代的,讓他悄悄將方可柔換個隱秘的房間。
對於這個要求,楊謹言並沒有覺得不妥,即便沒有璟王的交代,花未九若是讓自己去幫這個忙,自己也是樂意的。雖然自己隻問醫事,至於其他的事情並不參與。但畢竟身在宮中,這世事的險惡,心中也是了解。況且,方可柔和延慶公主這件事出的詭異,後麵必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為了方可柔的安全,楊謹言也是樂於去幫這個忙。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花未九不僅指使自己偷偷的去將方可柔換了個房間,甚至還要自己去親自看守。聽到這個消息,楊謹言不禁有些惱火,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個禦醫,即便眼下這花未九是否借著璟王的密令來以權謀私,但讓自己堂堂一個禦醫去當守衛,這一點楊謹言實在心中不願。
更重要的是,若是說看病救人,楊謹言斷然有著莫大的信心。但若是說讓自己去保護人,恐怕方可柔還沒有出事,自己已經小命不保了!
隻不過,璟王殿下的命令實在難違。楊謹言在暗暗將方可柔調換了房間後,又心驚膽戰的
站在門外連夜看守。
除此之外,方可柔還要他與璟王暗中令人在守衛中間放出消息,說方可柔身體已無大礙,預計第二日清晨就會醒來,想必到時候就會說出凶手的名字,又派人將他們幾人住所處的夜間守衛暗中全換成了璟王的手下,鬧了這麽大一圈,折騰了這麽多人,竟然是猜的?!
這招引蛇出洞雖然使得漂亮,完全與花未九這幅嬌弱的樣子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眼下這狩獵場內藏著一個已經將一個官家女子重傷的神秘人,的確是有些危險。
而且此刻為了免得引起眾人的恐慌,又不得不繼續狩獵,因此盡快的將那個神秘人抓住,才是解決眼下危險的最佳方式。
所以,無論花未九如何借著璟王的幌子來使喚自己,楊謹言對於花未九的這招引蛇出洞還是很佩服的。隻不過,這個貌似不錯的方案背後,卻是花未九無根無懼的猜測。
想到這
,楊謹言起就不打一處來。
“你你你……”楊謹言指著花未九,“不行,你得補償我!”
楊謹言這句純屬惱怒的話語,因為楊謹言的內心氣憤,而使得最終的結果是要花未九補償自己。更讓惡人沒有想到的是,不知何時,璟王竟然進了帳篷,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楊謹言那句極為詭異的“你要補償我!”以及花未九聽到這句話後,臉上那若有如無的微笑。
璟王的臉愈加陰沉,似乎就要滴出水。
站在一旁的芮清,此刻心中卻亂作一團。自打昨夜自家主人一個人出去,且令自己不得跟隨後,璟王殿下看向那個柳姑娘的目光便發生了改變。
以往的冷漠,此刻竟然多了一份溫柔。這樣的目光似乎隻有當璟王殿下在和自己的母妃一起時,才會出現。而在麵向年輕女子時,璟王殿下卻永遠是一幅冷冰與沉默。
這一切,卻在麵對眼前這個身形瘦肖、眉目清秀、麵容姣好的柳姑娘時,發生了改變、
但這一切,是建立在柳姑娘未嚐與楊禦醫對話之前。自打自家主子進了帳篷,眼見二人鬥嘴鬥的那是一個開心,甚至在眉宇間已經開始有些眉來眼去,不用去看,此刻自家主子的臉色都不會好看。
思來想去,芮清還是轉過身,偷偷的向璟王看去,果不其然,目光所看之處,主子越來越沉的臉色。
眼見璟王就要發火,芮清實在忍不住,從後麵走過來行了個禮道:“楊禦醫,柳小姐所言其實也並不全靠猜測。所謂的猜測,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得出的,我想此事柳小姐應當另有計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