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歸於平靜
莫名出現的石液讓陳瑜之有些驚訝,這地洞不僅七拐八繞,如果對地形不熟悉,不要說抓到人,就是能夠順利的找到出口都是個問題,畢竟用暗道將對手困死的例子,並非沒有出現過。
在加上這隨時能把暗道變成火海的石液,在這裏多呆一分鍾,就將麵臨著多一分的危險。
一時之間,陳瑜之覺得應該快速撤離,雖然說身處此地到處蘊藏著危險,對於這一點陳瑜之並不覺得多麽恐懼,但在一個明知道沒有太大結果能夠抓到王文泉的地方,還要繼續往前,這樣的事情,對於陳瑜之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在黑暗之中,陳瑜之並不知道站在自己前方的諸葛宇此刻什麽想法,但依自己對諸葛宇的了解,雖然身上的武將之氣,讓諸葛宇平日的所行所為,或多或少的有些魯莽或意氣用事,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之前,諸葛宇卻是一個用腦子的人,這也是陳瑜之決定不當著眾人麵,將諸葛宇私放嚴子敬這件事說出去的真實原因。
陳瑜之輕咳一聲,低聲道:“諸葛,我們先撤回去吧!”
諸葛宇悶悶的答了一聲,二人便準備向回走,此刻一陣嗚嗚聲在暗道中響起。
諸葛宇在這邊為未知的未來滿腹擔憂,狩獵的營地卻平靜如常。
除了公主被迎回帳篷的時候,神智有些不輕,禦醫把了脈後,斷定是受了驚嚇,便煎了藥服侍睡下,一切待延慶公主恢複神智後再行計劃,所幸人並沒有受到任何傷。
當然,遠比延慶公主身份低微的方可柔身受重傷的事,卻並未有太多的人知道,一來是這方可柔的身份低微,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延慶公主身上時,便沒有多少人能夠有心思去想起來方可柔這個人,即便平日裏與方可柔相好的幾個女子,也因為一天沒有見到方可柔,心裏便以為方可柔已經先行離開。二來,則是璟王有意為之,畢竟在一切尚沒有結論的時候,漠然出現與延慶公主一起的人受了重傷,不僅對於此次狩獵有著影響,對於延慶公主的聲譽也或多或人引起他人的異議。
除此之外,消失一天的崔素等人,也是不久後趕了回來,隻不過一行人早已人疲馬乏。但一回到營地便聽說延慶公主已經回來,但卻失了心智,這崔素便連忙趕到公主殿下的付賬,卻被門外的守衛攔在外麵。
無奈之下,崔素隻得長跪在延慶公主的帳外不起,此事一時起了一點小小的騷動。
最後還是璟王看不下去,著芮清將崔素喊道自己的賬下。
一見到璟王,崔素便一頭跪下,嘴中道:“微臣保護公主不當,還請璟王殿下責罰。”說完,便框框的磕了幾個頭,再起身時,額頭已滿是鮮血。
璟王有些無奈的看著跪在腳下的崔素道:“起來吧,此時本不怪你,延慶的脾氣我是知道,她若真的想進密林,又豈是你等所能攔著的!”
崔素並不回答,依舊是磕頭不語。
璟王實在不忍崔素如此,叫過一旁的芮清,這才勉強將崔素拉了起來。璟王又安慰了幾句,崔素這才滿眼通紅的離開了帳篷。…#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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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的這些事,狩獵場依舊風平浪靜,似乎並沒有發生太多的事情,但卻隱隱的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殺機襲來。
但對於其他眾人而言,此刻卻算的上是較為輕鬆的。也難怪,本來這次狩獵會,皇上因為身體有恙而沒有前來,除了一些希望與皇子巴結關係的臣子外,絕大多數來到這狩獵場的人,都是為了圖個樂嗬,畢竟平日裏在城裏待的也是麻木了,再多的樂子也已經享受了便,好不容易能來到這個有趣的地方,誰還不想好好的玩玩。
但沒想到的,這才剛來一天,就遇到延慶公主失蹤的事情。若是換了被人,恐怕該樂嗬還是樂嗬,並不會擾了眾人的雅興。但偏偏是那尊貴的公主殿下,若是在此刻還表現出來任何一點愉悅的狀態,恐怕暗地裏早被有心之人告發了。
因此,對於一眾來尋樂的年輕公子來說,這兩日時間過的實在是太過於煎熬,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公主平安歸來,雖然忘記了在密林中的記憶,但好在身體安康,其他的都不過是小事了。
大事已了,公主是受了刺激,身體並不大礙,那接下來就是慢慢的休息調養,或許不久就會被送到宮中療養。
除此之外,並沒有見到任何此次狩獵會停止的意思,因此在延慶公主剛回之時,眾人還是有些鬱悶和緊張之後,歡笑聲便慢慢的在營地裏出現。
而關於崔素等人的事,在璟王等人回來不久,崔素等人是又隔了一段時間才回來的,據眾人在一起問清楚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確實是先去了溪邊,但走著走著卻走到了另外一條岔路上,結果硬生生走了數個時辰才折回。崔素在山洞前看見璟王等人留下的標記,於是立刻便返回營地了。可謂是有驚無險。
至於那個神秘的山洞,崔素倒是安排了人去細細查看,但據回來的人說,洞中道路交錯,不要說派進去的十餘個士兵,即便將此次負責守衛的士兵全部派進去,恐怕都難以找到山洞的盡頭。
因此在知道這個結果後,崔素便令眾人停止向前,隻是略略在洞口做了幾個已經走過的路,便帶著眾人撤了回來。
對於這個選擇,璟王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畢竟冒著無用的風險,沒有什麽必要。
到了夕陽落山,疲累了許久的眾人都早早安歇了,就
連守衛的將士似乎也打起了盹,半靠半倚地歪在各個帳篷前麵。整個營地一片安寂,甚至依稀能夠聽到密林深處的鳥叫。
花未九光著腳,合衣躺在自己的帳篷中,這裏本是她跟方可柔二人共同的住處,如今方可柔被安置在楊謹言的帳篷裏麵養傷,本來她主動提出要去照顧方可柔,卻被楊謹言一句“你什麽都不懂,在這邊待著反而礙事!”給打發了,惹得花未九恨不得咬死對著自己一臉鄙夷的楊謹言。
但沒有辦法,花未九畢竟對醫術沒有什麽了解,若是真的在那守著,說實在的,倒是真的沒有什麽用,反而人多了還會妨礙方可柔修養,雖然直到花未九離開之時,方可柔依舊不省人事的昏迷著,隻不過原本蒼白的臉,開始有些紅潤,似乎病情在慢慢好轉。
當花未九將這個詢問說與楊謹言時,換回來的卻是一個白眼,連一句搭理都沒有。
最終,花未九還是恨恨的離開了楊謹言的帳篷,回到了先前自己居住的賬內。沒有了方可柔的陪伴,花未九發現竟然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兩日遇到如此複雜的事,花未九此刻最想找個人,一起來分析這些事情背後到底蘊藏著什麽秘密,哪怕那個人是一臉清高的楊秋白、是總是絮絮叨叨的陳瑜之,甚至連那個永遠一副別人欠他二百兩銀子的璟王都可以。
但眼下,卻一個人都沒有,她隻能一個人呆在這裏了。躺了片刻,她又爬了起來,就著月光從衣服裏麵掏出一個瓷瓶,往腳腕處抹著藥膏。
藥膏冰涼,帶著一絲沁鼻的芳香,有點像薄荷的味道。抹在傷口上的時候,一開始有些冰涼,但很快便開始發熱,腳上的疼痛明顯弱了許多。這還是上次她被楊秋白帶走療傷的時候,從醫館裏麵隨手拿的,沒想到效果確實極好。看來當時楊秋白帶她去的,應該是個名醫的住處。
昨日在密林中的時候,她腳腕扭到了一處,但卻一直忍著沒有說出來,過了一天才發現腫的又紅又痛。她將褲腳放下,重新穿回緞鞋,手裏把玩著那白白的瓷瓶,耳中卻一直在留意外麵的動靜。
今夜,那人會不會出現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半躺在床上看著月亮一點點的西沉,若是那人再不出現,今夜隻怕就白等了。就在她打算躺下睡覺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麵傳來兩聲蛐蛐聲。
花未九眼中厲色一掃而過,立刻站了起來悄悄從內室鑽了出來,迎上外麵等候的黑色人影。
“來了?”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興奮跟緊張。
在隱隱約約的月光中,來人一身黑衣,身材頎長,富貴風流,竟然是璟王。他今夜的臉色格外蒼白
,隻有一雙黑眸依舊深邃。他對著花未九點點頭,卻並不答話,隻是沉聲道:“隨我來。”
璟王正打算出去,突然鼻翼一動,皺眉問道:“你受傷了?”
花未九楞了一下,隨即笑道:“沒事,就是一點小傷。”說著就要往外走。但下一刻她就呆在了原地,因為發生的事情實在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璟王竟然疾走了兩步,垂頭深深盯著她,問道:“傷在哪兒?”
“額,就是左邊小腿崴了一下,無礙的,無礙的。”花未九被這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發虛,連忙退後了一步,幹笑著說道。
“坐下。”冷冷的聲音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這是花未九第一次遇到璟王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跟她說話,有些發蒙,聽話地在床邊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