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其中的一人罵了句髒話,餘下未受傷的兩人立刻向陸昭淩攻了上來。
先前受傷的那人也算有所警覺,躲得也快,傷口不深。他調息片刻,也加入了戰鬥。
陸昭淩以一敵三,倒也遊刃有餘。
隻是普通的歹徒,這三人功夫都比較拙劣。
陸昭淩不想殺人,也不想出手過重結下仇怨,畢竟在千陽關這種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停在三人身上留下傷口,想將三人逼退,誰知這三人毫無退意,這戰意倒像是一夥亡命之徒。
隻是盯上艾莎的錢財,何必如此拚命?
陸昭淩心中疑惑。
這樣下去太耗時了。
陸昭淩有些發愁。
就在她分神思考對策之時,突然聽得身後一陣破空之聲,她心中一驚,眼神向後瞟去,看見艾莎正提劍刺來。
艾莎!
紅發的姑娘眼神淩厲,一劍刺中一名試圖偷襲陸昭淩的歹人,抵著他的肩膀將他狠狠釘在牆上。
剩下兩名傷痕累累的歹徒也被艾莎快速地解決掉,一個大腿中了一劍,一個被艾莎精準地削掉了鼻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陸昭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你下手也太仁慈了!這三個人功夫不行,但對你可都是下的殺招!心慈手軟在千陽關是混不下去的!”艾莎轉臉對陸昭淩苦口婆心地勸道。
“……你不是醉得厲害麽?”陸昭淩懷疑地看著她。
“我雖然醉得快,但酒醒的也快,不然我怎麽敢喝那麽多酒!哈哈哈。”艾莎叉起腰,大剌剌地笑道。
……
陸昭淩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三人要怎麽辦呢?”陸昭淩暫時先放過了喝醉的問題,對艾莎問道。
“捆起來送官,還能拿點賞錢。”艾莎一邊說著,一邊也不知何時掏出一捆繩子,手腳麻利地開始將三人捆作一團,“千陽關裏現在魚龍混雜,有很多人犯事,官府抓都抓不過來,索性鼓勵有能耐的主動幫官府抓人。抓到一個為非作歹的,賞銀一百。”
“那你怎麽證明這三個人是歹徒呢?”陸昭淩問。
“唉,這你算問到點子上了。我沒法證明。不瞞你說,即使在千陽關,大部分安平人也很歧視西域人,總覺得咱們都是壞人。我剛來的時候,沒頭沒腦地抓了個小偷去送官,結果沒有證據,還被反咬一口,差點讓人把我抓起來。”艾莎絮絮叨叨地說著。
“那你現在怎麽還……”陸昭淩奇怪道。
“我這個人嘛,就是倔強。那次險些被人誣陷,官府也很不相信我,我肯定不服氣啊!後來我就在千陽關裏到處做好事,還又抓了幾個歹徒,當然是細心留好證據之後才去送官,就這麽活躍了一段時間,嘿嘿,終於讓城裏的百姓和官衙裏的人都對我另眼相待了。”
……她還挺樂於助人的。
陸昭淩倒也對她改觀不少。
“所以嘛,”艾莎動作迅速地將三人捆個結結實實,站起來拍拍手,“現在我將人送官,已經不需要什麽證據了,有時候官府還會主動來找我幫忙呢!嘿嘿。”
陸昭淩點點頭:“嗯,那好,我們趕快將這三人送官吧。”
“起來!”艾莎朝某個歹徒踹了一腳。
三人乖乖地站起來,由於擠在一起,其中一個大腿還受了傷,走起來跌跌撞撞的。
“對了,陸姑娘,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兒呢!我看你身手也不錯,不如以後你和我一起在千陽關裏做好事吧?”去向官府的路上,艾莎熱情地邀請陸昭淩。
類似的事陸昭淩在錦州也做了兩年,她也確實是喜歡行俠仗義之人,但如今並不打算在千陽關中多待,還想要溜出關去,自然是越避人耳目越好,實在不方便跟著艾莎在城中招搖。
“我和夫君剛到此地,先安穩幾日再說吧。”陸昭淩客氣地回絕道。
夫君……
說到這個稱呼,陸昭淩心中還羞澀了一陣。
“也好也好,先熟悉一下城裏環境。我可以帶你多逛逛啊!”艾莎絲毫沒有因為被拒絕而受到打擊。
“咳,不必了。”
這姑娘過於熱情好客,真令人頭大……
“對了,你今年多大,就已成婚了?”艾莎顯然根本沒有把陸昭淩說的“不必”放在心上。
“十八。”陸昭淩道。
“哦,也算正常。”艾莎點點頭,“不過你看上去年紀還小呢。”
我看上去年紀還小?要讓她見到李珠兒……
想起李珠兒那副嬌小幼稚的樣子,陸昭淩先是一笑,又猛然心中狠狠刺痛一下。
他們兩人……已經……
陸昭淩的神色立刻落寞下去。
“誒?你怎麽忽然這麽失落?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艾莎連忙緊張地解釋道。
陸昭淩搖搖頭,勉強說了句:“沒關係,不關你的事。”
“啊……那你怎麽突然不開心了?肯定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艾莎立刻站直,猛然對著陸昭淩深鞠一躬。
“呃……”陸昭淩一驚,嚇得後退半步。
不過被艾莎這麽一鬧,她心情也回複了些。
唉,這姑娘,真讓人哭笑不得。
陸昭淩無奈地笑了笑。
-
西北戰場。
李喻已和父親鎮國大將軍李宣匯合有一段時日了,他沒有著急回去,而是留下來參與軍中事務,這也是皇上的安排。
這日他正在帳蓬中翻看紀要,忽然有一傳令兵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他的案前,雙手呈上一份急報。
京中來信,出什麽事了?
李喻皺著眉,快速取過信報,打開審閱。
信報的內容不長,他很快看完,神色陡變,臉上寫滿了震驚,還有憤怒與哀痛。
怎會如此?!
這份急報是京中家弟發來的。
上麵寫的是三皇子白珩與三皇子妃李珠兒的死訊。
他憤怒地將信報摔在案上,匆忙衝出帳蓬。
主將的大帳中,李宣正與幾名副將議事,就見李喻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怎麽回事?”李宣皺起眉毛。
長子一向穩重,怎會突然闖進議事堂中?
“父親!”李喻已顧不得許多,悲怒地喚了一聲,“珠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