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火

  工廠在他腳下熊熊燃燒，衝天的烈焰將黑夜撕裂。


  魔法塑出的狂風托舉著他，讓他淩駕於雲層之上。


  在隨手團滅60多號人以及一座工廠之後，蘭尼爾的心情中有些平複下來了。


  他漂浮在高空，任由凜冽的寒風吹襲著他。


  蘭尼爾閉著眼睛。


  今天這一天，從黑麵具打電話給他開始，他就有一點失態了。


  而他被激怒的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意與惡念幾乎將他的整個神智吞噬，甚至令他無法冷靜思考片刻。


  這不對，太不對了。不過也是難免的。


  也是，這幾天他用的黑魔法太多了，太多了，它們的反噬已經開始，甚至已經侵入他的大腦，而他卻毫無知覺。


  蘭尼爾他抬起手用指節不停攆著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裏麵奔流不息的血液平靜下來。


  他得當心一點了，而對黑麵具的複仇今天幹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先讓企鵝去幹吧。


  他歎息一聲，從空中降下。然後隨手拎起用魔法縮小了的地獄三頭犬，砰的一聲，幻影移形了。


  而此時，城市的另外一邊，一座三層的大型別墅前，一輛輛卡車湧至，帶著武器的人群從上麵下來。


  企鵝穿著細長的風衣，懷中抱著沉重機槍，而皮帶裏還卡著手槍。而在他的細長的靴子中，還插著兩把匕首。


  “跟我上！我已經買通了警察，他們不會來的。殺光他們！如果有人能逮到黑麵具，那就在好不過了。誰給我把他的頭帶來。我給他。一千萬美元。”企鵝吼道。


  他平時的聲音尖而細，而此時聽上去，卻如雄獅的怒吼。


  而他懷中抱著的機槍則更加讓人不可小視。


  話音剛落，他自己就一馬當先地衝了上去。將懷中抱著機槍開了火，打出了一片彈幕，將聽到異響而從大門內衝出來的數名保鏢射到，隨後靠在柱子上，從口袋裏掏出手雷，將保險一把拉掉，然後擲進了打開了的大門內。


  一片驚叫後手雷轟的炸開，兩片門板直接飛了出去。


  企鵝抬抬手示意兩名部下前進探路，但沒見他們兩人完全跨進大廳，就被子彈打穿了身體。


  死者落地，鮮血順著他們被打穿的大洞流在地板上，迅速蔓延。


  企鵝喘著氣，對著另外一個不下點點頭。


  隨後，那個穿著防彈背心的不下靠近了他們。或者說，肯定是大門的地方。從口袋裏掏出兩個金屬圓柱體。


  “能行嗎？”企鵝一邊將槍探出去猛烈的瞎射，一邊問道。


  “這是從黑市裏買的，應該是稻草人自己出售的，我已經驗過了，沒有問題。”那個沒有名字的工具，人部下，一邊回答一邊將圓柱體打開保險，扔了進去。


  橘黃色的毒氣從金屬圓柱體中冒出，迅速向四麵擴散。而外麵的企鵝和他的手下們也紛紛早有準備的從手邊掏出防毒麵具帶上。


  “咱們上。”企鵝開口說道，聲音因防毒麵具而略帶沙啞。


  人群湧入，緊隨著企鵝的步伐。


  盡管全部人都戴上了防毒麵具，但企鵝天生的體型與黑色的外衣。讓眾人即便在煙霧與防毒麵具下還能辨認出他。


  寬闊的大廳裏，橙黃色的煙霧正在彌漫。


  而吸入毒物的人，有的在地上翻滾哀嚎，有的則是抱著手裏的槍不停掃射。而距離較遠的人，還能瞄準，還能射擊。


  企鵝在羅馬式的大理石柱下左右突進，手中的機槍不斷開火。


  子彈耗盡，企鵝並不嚐試裝彈，而是直接將打得滾燙的槍扔在一邊。順勢從皮帶裏抽出了手槍。將兩個吸入煙霧而神誌不清的人給補人。


  隨後，他借著煙霧掩護繼續前進。


  但正前方的走廊過道中兀自打出了一連串子彈，把他逼到柱子後麵去了。


  企鵝罵罵列列的，用手槍射擊了，隨後將槍收回來，費力地將卡著的子彈從裏麵拍出來。


  終究年代是不一樣了，現在不僅哥譚的怪物那麽多，而且連自動武器也不稀罕了。也許，也許他應該換一把更有力的武器了，一把攻防皆可的武器。


  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企鵝拿著卡殼的手槍這樣想著。


  但劇烈的槍聲打斷了他的思想。他不耐煩地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然後拿著卡殼的手槍對著手下指了指。


  進攻，不然我要你們何用。


  但沒等企鵝的部下衝進去，裏麵的槍聲就自個兒停了。


  怎麽回事？企鵝迷惑地把頭探了出去。


  然後就和同那邊來的蝙蝠俠打個照麵。


  “嗬，挺巧啊。”


  企鵝的嘴角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