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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番外之一 (1)

  這一次的出陣算是順利完成了, 不僅解除了妖殿的襲擊事件也成功地帶回了審神者,正如三日月一開始所預計的那般,殺生丸果然沒有追來。


  在返回本丸後,接到通知的時間政府當即便以隔離看守為由帶走了月詠, 說是要先觀察考核幾日, 隻要排除了泄露機密的嫌疑即可返回本丸。


  一方麵周遭的結界以及本丸的重建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上一回爆碎牙造成的破壞並未能很好地複原,加上這次審神者安然無恙地回歸, 本丸一眾決定一次性把本丸擴建到底。


  等到月詠從時間政府回來的時候,本丸主體擴建已經完工了。


  麵對百廢待興的本丸, 月詠感慨不已, 也越發努力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好在先前三日月代為處理,這一次她並沒有太多繁重的任務。


  用不了幾日, 本丸再次回歸正軌, 一切又如她離開之前那般安定, 但又略有不同。


  本丸庭院。


  “我去去就回來。”三日月抬頭, 看著位於走廊之上的月詠,溫和地笑著。


  月詠也回望著他,看著那樣灑脫俊逸的他站在日光下, 心裏觸動連連,不自覺看了許久,也不知作何表態。


  “咳咳, 主君也該說些什麽了。”一邊的加州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好生尷尬,不由出聲提醒。


  說來審神者和三日月有貓膩的事兒從一代開始就接連不斷,到了她這代了, 似乎更嚴重了,基本上在本丸裏總能看到這兩個人膩歪在一起,偏偏還什麽都說不得,畢竟那可是三日月啊。


  在這位靦腆又較真的審神者麵前自然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但“老奸巨猾”的三日月這裏又討不到什麽好處,因此不少付喪神在這裏吃了不少虧,最後大家還是都放棄了。


  畢竟三日月“本丸智囊”的外號可不是白拿的。


  “路上小心。”


  月詠麵上微紅,接著便從懷中取出六枚禦守來然後一一遞給了麵前的付喪神們,朝他們溫和一笑,又道,“無論如何請務必要加倍小心。”


  “隻是去遠征而已,非得這麽緊張嗎?”而這時加州在一旁忍不住吐槽,說完,加州環胸沒好氣地酸道,“我看您這是擔心三日月吧。”


  禦守什麽的,難道不是隻有要去戰鬥的人才能帶著的嗎?加州捂臉,自從上回三日月受內傷一事後,月詠越發關注起本丸所有刀劍的身體情況了,寧願自己累點多做些準備也要把受傷害的風險降到最低。


  聞言,月詠更加不好意思了,“隻是防範於未然而已。”


  “關心刀劍並不是什麽壞事,加州你多慮了。”底下三日月嗬嗬笑著,接著又旁若無人一般朝月詠徑自走了過去,眼神越發溫柔了。


  “隻是去一小會,不會有事的,你在本丸裏等著便是了。”三日月的語氣很有說服力,讓人很難不去聽話。


  “嗯、嗯。”月詠很是乖巧地點點頭。


  所以到底誰才是這座本丸的主人?!!

  周圍一幹刀劍們麵麵相覷。


  “啊真是的,這種妻子送丈夫的既視感……哎呀不看了不看了!”加州吐吐舌頭,實在看不下去然後跑帶一邊去和遠征隊伍裏的大和守發起牢騷去了。


  接著遠征部隊便離開了本丸。


  三日月離開以後,月詠也開始更加賣力地工作了,畢竟得快點把本丸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才行。


  下午時分。


  關於之前的參與特命調查文久土佐藩的兩位輔佐調查官,南海太郎朝尊和肥前忠廣,也從時之政府被撥到了這座本丸對審神者的工作進行協佐,被派出去接待的正是這座本丸的初始刀歌仙和輪班近侍鶴丸。


  在時間裝置前,鶴丸和歌仙見到了那兩位新來的調查官——準確來說他們也和他們一樣,都是身負保護曆史重責的刀劍男士。


  因為都喜歡文學,南海很快就和歌仙聊起來了,剩下的兩人也隻好勉強湊一塊。


  鶴丸向來性格外向又自來熟,麵對總是板著臉又凶巴巴的肥前,他也依然表現得很自在灑脫。


  “別靠近我,小心我斬了你。”


  鶴丸一次次地接近,肥前一次次出言警告,然而那些話到了鶴丸這邊卻一點用也沒有。


  “欸我跟你說啊,這些話呢我們私底下說說就好,可千萬別在我們的姬殿說了。這要是讓‘某些人’聽去了,你可就沒好果子吃了。”鶴丸湊過來,小聲勸告道。


  肥前不動聲色地往後撤,蹙眉不滿道,“太近了。”


  “啊啊抱歉,你這是社障嗎?控男症什麽的?”鶴丸攤開手,訕訕笑著,“這可不行啊,這座本丸別的什麽沒有,人啊,尤其是男人,最多了,一百來個呢!”


  先前,月詠從時之政府那裏回來以後可以是一口氣鍛了幾十振刀,讓本就很熱鬧的本丸更熱鬧了,這也讓本來就很忙碌的她更忙了,刀劍們也很貼心,自發組織起來給審神者分擔一部分的工作,像是接待之類的活她基本上都不必親曆親為了。


  前頭南海和歌仙聊著,聽到後頭的對話,難免有些在意,便也加入了話題。


  “還真是一位盡心盡責的審神者呢,在時之政府的時候就聽到了不少相當有趣的軼聞,之前隻能通過訊號聯絡,我還蠻期待之後的正式會麵的。”


  “哦豁看來南海你知道不少事情嘛,什麽時候有空了和我多說說啊,私底下我們約個時間唄。”鶴丸的笑聲很是爽朗。


  “樂意之至。”


  南海為人儒雅大方,頗有先生氣質,雖是時之政府特別調查官卻不驕不躁。


  “身為屬臣還是不要過多議論主君,鶴丸桑。”歌仙聽了不免要給愛折騰的鶴丸捏把汗,現在若不是近侍采取輪班製,以三日月的性格鶴丸是怎麽也不可能成為近侍的。


  先前女鬼事件到現在都還沒能結案,審神者為那件事還操心了好久,三日月為這事也沒少找鶴丸的算賬,可偏偏鶴丸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從來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之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不會有事的,姬殿不會介意的。”


  “就算如此也……”


  “嘛,歌仙你也太敏感了,隻要我們不說,三日月也不會知道的。”鶴丸攤攤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看他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歌仙有些無奈。要說這座本丸變化最大的莫過於三日月了,以前他是悠哉慣了,一旦要是偏執起來絕對嚇死人,呀知道這次三日月遠征可是一次性把本丸裏頭最會“騷擾”審神者的那幾位都帶走了。


  比如說那位整天在審神者麵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的龜甲貞宗和無時不刻都吵著要脫衣服的千子村正,都是三日月重點盯防的目標,據說,就連上回在審神者麵前說了個黃段子的笑麵青江都被帶走了,剩下的肯定不必說了。


  至於現在在跟前談笑風生的鶴丸,三日月臨行前就曾特別“關照”過,不僅如此還讓歌仙和其他幾位刀劍輪流配合盯著。所以雖然是近侍,鶴丸卻隻能做做在外打雜的工作,接近審神者搞事什麽的完全不可能。


  因此,心思縝密的三日月即便在外遠征也絲毫不會因此耽誤了對審神者的保護。


  某種程度來說,三日月的保護欲強大到令人發指。


  三日月和審神者之間的那些事兒,大家都看在眼裏,心照不宣罷了。


  南海看看從容應對的鶴丸,再看看略顯窘態的歌仙,輕聲笑了笑。沒多久,在兩人談話之時,他便先行一步離去,也不忍打擾兩人的對話。


  “南海老師!!!您到哪裏去了?!!”


  作為南海的頭號迷弟,肥前很快就發現自家老師不見了,當下的表現和剛才那冷漠傲慢完全不一樣,讓鶴丸和歌仙嚇了一跳。


  接著,肥前就去找老師了,後麵跟著兩個尾巴。


  鶴丸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歡喜模樣,歌仙則是滿臉的憂愁。


  本丸外,田地。


  另一邊,南海很快就見到了那個大家口中議論著的審神者,月詠。


  因為刀劍變多了,糧食的問題一直沒法解決,長穀部在本丸後頭重新整出一片區域用於開墾田地,今日月詠在處理完緊要公文後便來這邊查看進度。


  幾乎本丸能出動的人都來了,開荒確實事件很費力的事兒。


  雖然早在幾天前就開始工作了,田地這邊一直沒有什麽大的進展,因此月詠才一直放心不下,今日一看確實不好辦。


  了解了情況後,月詠把袖子和頭發都紮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當然,其他刀劍可不樂意,畢竟審神者的工作已經夠忙了,能抽空來看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關係的,大家不是遇到了困難嗎?我們說好了有困難一起解決的不是嗎?”


  說著,月詠從懷間抽出了日月牙,陽光下無論是她手中的刀還是她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就連後頭見多識廣的南海也難免被這等場麵所吸引。


  也難怪來的時候聽到其他的刀劍們對她讚不絕口,但從親和力這點來說,她已經比時之政府裏許多人要強太多了。


  “這就是主人大人的新刀嗎?聽說是您的父親送的,真的嗎?”


  “會不會也能像我們一樣變成人呢?”


  “那就會有新的同伴嗎?!”


  “好期待主人的刀劍是怎麽樣的人呢!”


  好奇的小短刀們圍了過來,看著那振彎月刀鞘,很是期待。


  “這我倒沒想過呢,父親大人也沒說過。”月詠低頭,望著刀,“等下次回去的時候再問問看好了。”


  說實話她也挺好奇的,這日月牙到底會具有如何的人格呢?

  “ermmm大將您拔刀做什麽?”藥研第一個發現事情不對勁。


  “開荒啊。”月詠一副天然的樣子歪著腦袋,眨巴著大眼。


  “上回變成原型幫忙開荒的時候因為控製不了力道害和泉守殿被責罵了呢,我想這次如果是用刀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控製好力道了呢。”在所有人錯愕之餘,她一邊解釋著,然後把刀拔出刀鞘。


  刀刃出鞘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攝人的寒氣,那正是日之狀態的日月牙所散發出的強大妖力,畢竟此刻月詠是銀發妖怪形態。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千鶴手起刀落,頓時地動山搖,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麵前的那一大塊荒地就這麽硬生生地被劈出了五六道裂口,連著地後方的那座後山都被劈開了個大口子,切口異常的平整,由於擋在前方的障礙被清除了,瞬間視野變得開闊起來。


  月詠將刀收了回去。


  “阿勒?大家是怎麽了?”月詠關心的問道。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嚇得臉色發白,沒有人會想到自家主公會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方法來開荒,那後頭可是山啊,山都劈開了什麽鬼?!

  忽然,有點心疼那天看到她妖怪原型的和泉守他們了。


  刀劍們心情異常複雜。


  “那邊的地看著也挺多石頭的樣子,需要我幫忙嗎?”千鶴指了指左邊的那塊地。


  “不用了!!我們會努力的!!”刀劍們連忙搖頭阻止,要是再劈下去估計本丸都沒了!


  要知道啊,主人的老爸,可是一揮刀就把整個本丸都摧毀了的人啊!


  那刀還是那個人送的,這威力能小嗎?!

  “那大家加油哦,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哦。”月詠笑得很燦爛。


  她那熱情讓人難以拒絕,可一想到後果,大家都退縮了。


  “主人/主公/大將還是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就可以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別過腦袋不看她,畢竟,拒絕那樣熱情真誠的她真的、真的很讓人內心過意不去。


  於是,月詠就這麽離開了田地,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就在月詠剛回本丸的時候,一直在後頭不曾現身的南海忽然出現,站在她的麵前,朝她和善地笑著,“今日的所見所聞確實讓我開闊了眼界,今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無聊。。”


  月詠微愣,但很快就認出了麵前的人是誰,也跟著笑了。


  “讓您見笑了。”


  “不,不是什麽可笑的事情,作為一名審神者來說,你很優秀。”


  月詠麵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隻得謙遜地道了謝。


  望著她許久,南海走近幾步,溫柔且紳士地笑著說道,“初來乍到,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臨時向導呢?”


  麵對南海忽然出聲邀請,讓月詠微愣,不過她還是笑著點頭答應了。


  一路上,因為健談再加上眼見廣,南海同月詠說了不少有關刀劍們的奇趣軼聞,包括許多外界不曾流傳的,讓素來就對怪談奇事感興趣的月詠一下子就入迷了。


  “……南海老師。”聽著聽著,月詠無意識地呢喃出聲。


  “欸?”南海有些驚訝,“剛才那是?”


  “呃,”月詠臉一紅,捂著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真的很抱歉,我一時忍不住……”


  南海笑出聲來,笑聲清脆而爽朗,令人如沐春風。


  “沒關係,我隻是驚訝大家似乎都很喜歡那麽稱呼我。”南海表現得毫不在意,令月詠的窘迫下去了些。


  “真的不好意思,因為您在說那些事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循循善誘的老師。”月詠解釋了起來,“其他人也應該是這麽認為的吧。”


  “或許吧,不過老師什麽的,我可不敢當。”南海笑道,“在這座本丸裏我所能做的絕對要比三日月君少得多。”


  “欸?”月詠微愣,聽他說起這些。


  “方才一路都有留意,大家似乎對他抱有很高的看法,雖然還未來得及見麵,但我想他一定是這座本丸裏頭核心一般的存在。”南海瞧著她又羞澀的模樣,笑道,“剛才你也三句不離他,想必你也很依賴他。”


  “啊,呃,不是的,我、我隻是……”月詠有些不知所措,剛想掩飾,但卻笨拙地不知該說什麽比較好,畢竟以前遇到這種調侃,從來都是三日月應對的,她實在太過內向。


  “沒關係,這並不是什麽說不得的事,那位也一定這麽認為。”說著,南海繼續往前走去。


  月詠在後頭思考了好一會,忽然向前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直以來都是三日月殿在我身後替我打點好一切,因此我想要成為配得上他的努力的更優秀的存在。”咬了咬唇,月詠低眸含羞道,“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讓他被其他人誤會。”


  但事實上,本丸絕大數人都看出他倆的貓膩了,隻是沒有明說而已。


  南海盯著她半晌,溫和地笑著。


  “你看上去有什麽煩心事呢。”南海問。


  “是,有些事情我還很困惑,南海老師你可以幫幫我嗎?”


  “老師什麽的可不敢當,但若是你想找個傾訴的對象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的。”望著她眼裏一片澄澈,南海溫柔地說道。


  “那就拜托了!”


  “那麽,就找個合適談話的地方吧,麻煩你帶路了。”南海笑著提議。


  “請放心!”月詠喜出望外。


  另一邊,肥前找人找瘋了,奈何自家老師地隱蔽太高(?)又精於謀略(?),他找了一個下午愣是沒能看到人影,可他依舊不肯放棄,就掘地三尺了。


  而鶴丸和歌仙也為了阻止肥前的魯莽行為而傷透了腦筋。


  冷著臉的肥前看上去有點點可怕,比大俱利還凶,嗯。


  其他能去的地方基本都找遍了,就差二樓了。


  在鶴丸歌仙好不容易趕上處於機動爆表狀態的肥前的時候,他已經一隻腳踏上了閣樓的樓梯,見此情形,歌仙也顧不得其他,趕忙把人給拉了下來。


  “你不能就這麽上去,會出大事的,肥前仔。”也不鬧騰了,跟著一起打下手。


  “放開。”肥前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聽著,二樓是審神者辦公的居室,除了三日月以外幾乎沒有人能隨意出入的。”歌仙好心地勸說著,“絕對不可就這麽唐突,要是驚擾了辦公中的主人可就不好了。”


  “不管是三日月還是誰,隻要阻攔我的,就斬了。”說著,肥前的手握上了刀柄。


  “別啊肥前仔,要不然這樣,我們去三日月的房間找找看好了,那裏我們還沒去過,說不定他們兩個就在那裏呢你說是吧?”鶴丸忽然提議。


  聞言,肥前果然停住不上去了,剛剛一陣亂找的時候他有留意過那間寫有“三條”字眼的房間,因為歌仙死命攔著他才沒能進去,現在想想鶴丸的話也不是沒道理,於是肥前果斷掉了頭。


  “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幫倒忙的?”望著如箭一般的肥前,歌仙驚了。


  “去姬殿的房間,和去三日月的,怎麽做選擇都是後者吧?”鶴丸吐吐舌頭,蹦躂著跟著肥前跑了。


  歌仙一個頭兩個大。


  大概是黃昏時分,三日月率領著一幹刀劍結束了遠征,回到了本丸。


  剛回本丸,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便丟下了後頭那一大幫因為操勞而累脫型的刀劍們,朝著二樓去了。


  二樓燈沒亮,說明人不在。


  三日月有些意外,決定還是先回房間換身輕便的衣服再去找她。


  才剛到門口,還未來得及開門,他就聽到了房內傳來了其他人交談的聲音,那是有別於三條刀派其他人的聲音。


  “別鬧了,快點幫忙收拾收拾,三日月他們也快回來了啊。”拉著明顯樂在其中的鶴丸,歌仙很不安。


  “沒事的,”鶴丸笑得坦蕩,指著那頭被忽悠著翻箱倒櫃的肥前,聳了聳肩,“我們可什麽也沒參與啊。”


  “我跟你說,三日月那家夥可會藏東西了,上回本丸舉行的捉迷藏大賽他可是一口氣躲到了最後,抓到他的話說不定就能問出你那個南海老師的線索了。”


  肥前聽了,像打了雞血一般。


  “我很不安啊。”歌仙皺著眉。


  “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這家夥剛才可是把外頭搞得一團糟,我隻不過把範圍縮小到三日月房間而已。”鶴丸朗聲笑著,“上次聽說三日月偷偷藏了有關姬殿的照片,我剛好可以借此一探究竟了。”


  本丸裏總是有個別不相信三日月和月詠關係的人,比如鶴丸就是其中一位。


  “唰——”


  兩人身後的門忽然被人拉開。


  歌仙有些機械地回頭,對上了三日月那核善的表情,魂都要嚇沒了。


  至於鶴丸,因為三日月那強大的存在感和壓迫感,整個人妥妥地嚇褪色了,正如他所說的一般,一身白。


  “很、很抱歉QAQ”歌仙欲哭無淚。


  “嗯嗯,歌仙的話可以先帶著那邊的那位走了。”三日月溫和地笑著。


  見此情形,歌仙也顧不上別的,扯著還在地上翻找著的肥前瘋也似的逃了,房間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那——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遠征一定累了吧,你好好休息,我馬上走!”暗覺不妙的鶴丸訕笑著,轉身也要走。


  剛邁出一步,那頭三日月一如往常那般爽朗地笑出了聲。


  “鶴丸,出這個房間一步試試看?”


  鶴丸·真褪色。


  “正好,趁這個時間新賬舊賬一起清算了如何?”


  說完,三日月進了房間,並且殘忍地把障子門給拉上了,徹底斬斷了鶴丸對外界的眷戀。


  “有話好好說嘛,三日月。”鶴丸後退著。


  “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偷藏照片嗎?”三日月睜開眼,露出那一雙金月藍眸,眼裏一片沉靜。


  隻見他勾唇詭譎一笑,繼而步步緊逼。


  “我這裏有些別的好康的,你要不要康康”


  鶴丸惶恐,連連後退。


  處理完那邊的鶴丸,三日月抖擻精神,整個人容光煥發,一點也不像是才結束了疲憊了遠征工作的樣子。


  此時他正在偌大的宅子裏搜尋著月詠的身影,老實說才分開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很想念她了,也不知道今日她又會同他說些什麽有趣的事。


  這麽想著,三日月下意識便去了她經常會去的地方,然而找了好幾處,還是沒見到人,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


  剛想找人問問,這時恰好就見到加州麵容失色地在走廊上朝他跑了過來。


  “做什麽慌慌張張的,加州?”相比之下,三日月淡定得很。


  加州麵色極為蒼白,看到三日月就像是看到了大海裏的唯一一根浮木一般,當下便緊緊的抓著他,因為跑得太快,一時之間有些喘不過氣。


  “不,不好了!!!”


  “嗯?”三日月挑挑眉,“你先喘口氣吧。”


  “我我我沒事!”加州滿臉大汗,很是緊張,“主、主人的老爸來了!!!!”


  聞言,三日月麵上浮現出一絲僵硬,很快他又恢複平靜,拍了拍加州的肩膀,“那麽這個艱巨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加州。”


  說完三日月轉身要走。


  “三日月!!!”加州當即被嚇得花容失色,他趕忙抱著三日月的腰,眼淚都要出來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平時你和主人親親我我什麽的我都當作沒看到,關鍵時刻你居然這麽狠心!”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三日月悠悠道。


  加州委屈巴巴地看著三日月,“如果你是想先一步帶著主人私奔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主人的老爸好可怕嚶嚶嚶。”


  上回殺生丸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給其他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了。


  就在三日月思考該怎麽應付殺生丸的時候,後頭傳來了另外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兩人還未回頭,大和守那驚慌失措的聲音便傳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加州!!!”


  加州皺眉,心想著還會有什麽事情比那個堪比大魔王的人還要可怕嗎?


  大和守顧不上喘氣,拉著三日月的另外一隻手,滿臉的慌亂,“不好了,出大事了!”


  “別著急,慢慢說。”三日月和藹地笑著。


  “主、主人她……”大和守深吸口氣,神色異常凝重。


  “喝醉了!”


  “……”


  加州皺眉,剛想問三日月要怎麽辦的時候,卻發現——


  三日月,石化了。


  沒錯,那個處事波瀾不驚的三日月,第一次,在其他人麵前,石化了。


  真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


  本丸重建以後,次郎太刀和平日那幾個酒友打了個商量,大家一起收拾了本丸後方廢置已久的儲物間,重新裝修成了居酒屋的風格,平日裏幾人就都圍在這邊喝得爛醉才回去。


  月詠和南海是在散步的途中遇到的日本號的,在看到新人以後他很豪氣地就邀請了兩人到常喝酒的地方參觀一下,也就有了後來醉酒的事了。


  過去的四百年間,月詠就沒沾過酒,酒量會差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不過要說比較讓人意外的,便是聞到酒味都有些醉了的南海,基本上是一杯倒。


  月詠原本還想與南海談話的,於是也隻能作罷,當下便和其他人小酌了幾杯。幾杯入肚,她的情況也沒比趴在吧台上睡得正香甜的南海好多少。


  同樣都是酒量差,相較於南海的酒品好,月詠的酒品可以說是很慘不忍睹了。


  現場用一片狼藉來形容也不為過,次郎太刀和日本號等人雖然個子高大,但在這種時候也隻能抱團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而始作俑者月詠一改醉酒前的內斂含蓄,醉酒之後的她不僅舉止粗魯暴力還很流氓,就見她指揮著自己周圍一圈豔青色的妖火到處“胡作非為”。


  三日月被大和守領著來的時候看到了就是氣場大變的月詠在打砸居酒屋的場麵。


  “哈哈哈哈,為什麽不繼續喝啊大家?我還能喝啊嘿嘿!”月詠手上抱著次郎太刀的大酒瓶,臉上飄著兩抹豔麗的紅暈,隻見她打了個熏熏的酒嗝,接著便開始狂笑。


  看上去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女鬼一般可怕。


  ——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麽剛剛三日月會石化了。


  跟在三日月後頭的加州和大和守看到這等場麵嚇得都抱在一起了。


  避開那些飛來飛去的妖火,三日月邁著輕盈的步伐朝月詠一點點靠近著,就在月詠湊到酒瓶口就要喝的時候,三日月卻率先把酒瓶奪了過來。


  感覺手上一空,月詠抬眸看向三日月,開始埋汰起來,“我還要喝。”


  “不是答應過我不隨便喝酒的嗎?”也不回頭,三日月很輕易就將酒瓶丟還給次郎太刀,接著他走上前去,一把捧著她的臉頰,抬手用袖子幫她擦著唇。


  “好痛,你做什麽?!”月詠推搡著三日月,然而三日月還是一遍遍擦拭著,直到她的唇略略發漲他才停下。


  月詠皺眉不滿地看著他,因為喝酒整個人包括眼神都是飄飄然的,順勢三日月將她摟入懷中,毫不顧忌是否有其他人在場。


  “你弄疼我了。”語氣裏帶了幾分的抱怨,月詠靠著三日月懷中撒起嬌來。


  “下次不要用其他人用過的器皿,記住了嗎?”三日月輕柔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威嚴。


  這時,還帶了幾分醉意的次郎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整個人抖了抖,瞬間精神了起來。


  ——怎麽有種被人詛咒的感覺呢?!

  月詠含糊不清地應了聲,因為醉得厲害,現在她也沒什麽力氣,整個人此刻都貼在他身上。接著三日月便攔腰將她抱了起來,還站在門口的加州大和守當即讓出一條道來。


  三日月的表情太可怕了!


  加州大和守不約而同地想到。


  在回房間的路上,月詠摟著三日月的脖子,憨笑著說著沒有邏輯的幼稚話語,但不管她說什麽,他都會認真地回應。


  “呐,三日月殿。”


  “怎麽了?”


  “今天的月亮也很漂亮哦。”


  聞言,三日月停下腳步,偏頭望了眼庭院中的池子裏倒映著的銀色月牙,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確實如此,要看看月亮嗎?”三日月問。


  “好。”她的眼睛笑得彎彎的。


  接著三日月往前走了些,讓她沐浴在輕柔的光輝之下,月輝柔化了她的五官,讓她看上去更加美豔了。


  “今天為什麽要喝酒?”三日月抱著她在走廊上坐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夜裏涼,雖然知道她不怕冷,但他還是想要這麽做。


  月詠扭過頭去,在他懷裏輕輕地蹭了蹭,而後笑著,“因為你哦。”


  “此話怎講?”


  老實說,她現在的表現讓他忽然也不太生氣她喝了酒這事了,就是喝了別人喝過的酒瓶,他還是有些許不悅。


  “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了……那樣的日子。”低下頭,也不知此刻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境如何。


  三日月一言不發,隻要她想說,他便會聽。


  “醒來的時候房間隻有自己,即使是這樣,我也感到好難過,好寂寞。”回想離開本丸的那段時光,因為過於焦慮而難以成寐,抑或是噩夢纏身,她已經無法想象那樣的日子了。


  “好想,一直,一直就這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感到胸前一熱,三日月闔眼輕柔地撫摸著她那一頭秀美的長發。


  她會這麽想,他又何嚐不是?


  “雖然說要將你一輩子都禁錮在我的身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那樣做你之後也不會快樂,不過是重複了你之前的生活罷了,我想或許還有兩全的方法也說不定。”三日月歎了口氣。


  “兩邊的生活你一定都放不下,那就再給我們彼此一點思考的空間,也給你的父親多一點耐心吧,月詠。”


  “我不想聽這些。”月詠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一雙金色燦眸直直地望著他。


  “呐,有點無聊了,你會給我解悶嗎?”月詠撅起嘴,意識有些渙散地說道。


  “你想我怎麽做?”三日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唱歌啊,跳舞啊什麽的,都可以的,我想看。”月詠撒潑道。


  “那可真是難倒我了呢。”三日月笑著。


  “……你不喜歡我嗎?”月詠的語氣忽然有些落寞。


  “明明,喜歡都來不及了。”


  三日月摟緊了她,將下巴抵在她腦袋上,耐心地回答著她的話。


  說話間,月詠抬手撫上他的胸膛,滿足地歎了口氣。


  “……既然你這麽說就勉強接受好了,”月詠忽然抬頭,望著三日月眸子裏的那輪金燦燦的月亮,憨笑著,“好喜歡好喜歡月亮,也最喜歡三日月殿了。”


  月詠喃喃著,緊接著,摟緊他的脖子,在他的側臉送上輕輕一吻。


  “這麽做了的話,我的心意是不是就能很好地傳達到三日月殿你哪裏去呢?”


  褪去以往的青澀含蓄,此刻的她就像魅惑人間的小妖精一般,一顰一笑都極具風情,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他也喜歡她的全部,不管是那個從不敢表露自己真心的害羞的她,亦或者是懷裏這個大膽熱情如火的她,他都喜歡。


  就在這時候,後頭忽然傳來一陣富有規律且極為沉穩的腳步聲。


  嗅覺靈敏的月詠從三日月懷間探出腦袋,遠遠的,就能看到那一身貴氣打扮的銀發男子。


  下意識的,月詠朝他揮了揮手。


  “父親大人~您是來看月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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