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世家人

  國內。


  一座四合院建立在諸多弄堂間，古色古香的布局充滿了滄桑感，在如今的地價下，這座四合院恐怕上億。


  四合院裏隻住著兩個老人，一男一女。


  女的在打掃院子，男的則跟一個中年人坐在石桌前喝茶。


  正是老李和白澤。


  白澤一直很恭敬，耐心等老李接了孫子，又等著老李送孫子去兒子家後再回來。


  “你說你是白家後人？白家是哪一脈？”老李久不理事，根本不知曉白家。


  “白家隻是一個小脈，我習武主要在尹家，別名尹白澤。”白澤回應。


  老李豁然：“尹家啊，刺客世家的頭頭，三王之一，曉得了。”


  老李不多問了，對此並不敢興趣。


  他隻問自己感興趣的：“暗影為何滅絕？你們刺客世家不幫襯一把？”


  白澤苦笑：“暗影一脈是世家中的奇脈，不講血緣，不講親屬，隻講天賦。但凡有天賦的人都可以習暗影，暗影傳遍世家。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暗影一脈沒有核心，沒有領袖，加上修習難度太大，到了當代已經散亂了。”


  “我當年算是暗影一脈最後的傳人了，但也無力回天，隻好創辦暗影組織，隸屬禦三家，守護楚氏，也依托楚氏而活。可惜暗影組織並沒有發揚光大，唯有其首領一飛衝天，習得暗影精髓。”


  白澤興奮了起來，他口中一飛衝天的首領自然是他女兒狼女。


  狼女之天賦驚才豔豔，二十歲入神榜，修習的是純碎的暗影武學，遠超白澤。


  老李若有所思，也歎了口氣：“暗影一脈本該開枝散葉，可惜修習難度實在太大，竟落得如此下場。”


  白澤感同身受，也是歎息連連。


  暗影一脈別具一格，它不是一個族群，而是一脈武學。


  諸多天才修習暗影，形成了暗影一脈，可惜時至今日，暗影一脈早已沒落，真正的傳人隻有狼女一人。


  白澤隻能算半個，因為以他的年齡，得今日的成就，算是辱沒了暗影武學。


  “說說蠻夷吧，我可不相信蠻夷能那麽厲害。”老李喝了一杯茶，開始談正事。


  白澤一一說來，說得很仔細。


  “刺客界繁衍數百年，最終出現了裁決所這樣的東西，以殺證道？”老李還是很聰明的，一下子就理解了。


  蠻夷野蠻生長數百年，也有自己的殺人技，一步步演化而來，最終的盡頭就是裁決所的怪物。


  “他們不懂得自然合一，隻追求人體極限，變成了怪物，但也的確很強，我們是千年武學，他們是百年武學，講究一個快字。”白澤總結了一下。


  老李掏出煙杆來抽：“照你這麽說的話，他們的大帝就是我們的宗師，現在九州還有宗師嗎？”


  在武學世家，宗師是至高無上的稱號，能被稱呼為一代宗師的，個個都是神仙人物。


  白澤苦笑：“不知，我覺得老前輩可為一代宗師。”


  “我不行，差遠了。”老李連連搖頭，“如果沒有宗師，我們製服不了西方的大帝……這蠻夷怎麽就竄得這麽快？你是不是唬我？”


  老李不相信有大帝，蠻夷的武學應當是落後的，怎麽會出現宗師呢？


  “裁決所匯聚全球最頂尖的刺客，他們的資源數之不盡，走的也是邪路，出現大帝不足為奇。”白澤起身，“為了保全暗影一脈，必須號召世家出手，墨族已經出手了。”


  “墨族？”老李有些驚訝，“他們竟然肯出手？我記得那幾個老貨天天要死不活地躺著的。”


  “墨族遭到裁決所攻擊，損失慘重，而且暗影傳人是墨族的族人。”白澤如實道。


  老李一怔，用力敲了敲煙杆：“你是說，蠻夷入九州來攻擊墨族了？”


  “對，墨族損失了半數族人，老祖宗沒有出手，因為當時來了大帝。”


  老李目光沉了下來，蠻夷入九州，對世家而言是屈辱，對老李這些閑雲野鶴也是屈辱。


  “世家太雜，我也不熟悉，你要號召世家，應該去找熊家。你們那尹家三王沒用，他們是幹殺人勾當的，號召不了隱世的世家。”老李給出了意見。


  “熊家當年被滅族，很多世家救援不及，導致世家失去了武學醫師，而今世家們使用的八卦站樁圖都是熊家留下的，可悲啊。”老李目光悠遠，“熊家女兒流亡海外，不知現在如何，哎。”


  “我去海外！”白澤當即有了打算。


  “熊家女兒心死了，她要是肯回來早就回來了，你找她有什麽用？她不回秦川，誰找也無用。”老李搖頭，“你去秦川打探一下吧，她要是回來了肯定會在秦川的。”


  八百裏秦川，是兩千年前秦國的領土，也是無數世家的故土，人們都說，過函穀關會叩拜的，一定是世家出來的。


  白澤點頭，告辭而去。
——

  長安，繁華的大都市。


  從地鐵站走出後，熊楚萱和初墨母女倆東張西望，滿臉驚歎。


  “媽，你不是說故土很窮嗎？這裏可比西尼都要繁華。”初墨嘰嘰喳喳，手裏還抓著個糖葫蘆。


  熊楚萱已經迷茫了，她徹底找不到路了。


  “我也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故土不是這樣子的。”熊楚萱哭笑不得，“我要去函穀關，不知道函穀關還在不在。”


  “肯定在啦，那是旅遊景點，不會拆的。”初墨笑道，“不過媽媽我餓了，我們先吃東西，再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函穀關吧。”


  “也好，辛苦了。”熊楚萱很溫柔，她也想多看看這座古城。


  一夜過後，母女倆大飽眼福，然後做的士去往函穀關。


  函穀關是古代的要塞，不過現在已經成了旅遊景點，模樣變了許多，但滄桑大氣依然不變。


  母女倆下車後，遠遠就看到了巍峨的函穀關。


  初墨興奮大叫：“在哪裏在哪裏，我們爬上去看看吧。”


  熊楚萱則是有點恍惚，久久不說話。


  初墨詫異看她：“媽，你怎麽了？”


  “沒……我們過去吧。”熊楚萱擦了擦眼角，拉著初墨過去了。


  遊人不少，鬧哄哄的，一窩蜂往關上擠去。


  熊楚萱走到關前忽地不動了，她無視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雙手合十，微微叩首，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這很奇怪，沒有人會拜函穀關的。


  “娃兒喲，勒不是觀世音。”周圍有人笑話。


  熊楚萱並不理會，隻是默默叩首念叨。


  關上城牆，一個白衣飄飄的中年男人看過來，眼露異色。


  “秦川世家人？”中年人正是白澤，他也是走運，才來關上就碰見了叩首的世家人。


  他忙下關，逆人流而行，奔熊楚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