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血濺五步
小野北發大招了，他強行要楚源跟東洲劍客比拚，美其名曰是兩國劍道比拚，實際上就是要置楚源於死地。
眾人一靜，而一個東洲死士已經進來了，他腰係一柄寬大的武士刀，身高一米八五，死氣沉沉，一看就是了不得的死士。
這樣的死士，莫說楚源了，就是東土前十的刺客都未必能對付。
宮本明藏等人目光一閃，盡皆不語。
而千夏皺眉開口：“小野君，帥碧身體有傷，怕是……”
“沒關係，這隻是表演嘛，點到即止的，放心。”小野北端起一杯酒，嘴角勾著笑：“九州死士，請。”
話音一落，那個東洲死士渾身肌肉一繃，武士刀已經出鞘，相當的駭人。
楚源眯了眼睛，自己頂多學了些入門的殺人技，跟專業的死士怎麽能比？
若真下去比試怕是一刀就死了。
但不下去了又丟了九州劍道的臉，小野北故意提到九州劍道，就是要羞辱楚源這個九州人。
他必須應戰。
然而，楚源不是死腦筋，他抱著自己的短刀，手指扣在劍柄上，並不下場，隻是靜靜地看著小野北。
人人詫異，小野北昂頭一笑：“怎麽了？要認輸嗎？”
“小野公子聽說過一個故事嗎？”楚源波瀾不驚。
“願聞其詳。”小野北還是笑著，他勝券在握了。
楚源開講：“九州戰國時期，有個人叫唐雎，秦王問他，可知天子一怒的後果。唐雎回答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是這個故事啊，我當然聽說過，我對九州的曆史可是很喜歡的。”小野北輕輕一笑，“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布衣一怒，血濺五步。唐雎跟秦王隻有五步之遙，可輕易殺死秦王，秦王怕了。”
小野北語氣玩味，他自己講了故事，然後看了看楚源跟他的距離：“你距我也不過五步，你是想殺我嗎？”
場麵霎時間死寂了，眾人神色各異，盡皆不語。
小野北何等霸氣自傲，他現在就是秦王，而楚源是唐雎，楚源敢血濺五步嗎？
“是的，我就是想殺你。”楚源敢，他的短刀已經出鞘，五步之距他瞬息而至，短刀已經抵在小野北的脖子上了。
人人大驚失色，那個高大的東洲死士迅速持刀逼近，但並不敢太靠近。
而宮本明藏等人紛紛站了起來，震驚地盯著楚源。
千夏也傻了眼，這個帥碧竟然真的要血濺五步？
“帥碧，你瘋了？給我放下刀！”千夏厲聲嗬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帥碧是柳生門的死士，他這樣會害了柳生門，引發無數連鎖反應。
宮本明藏也匆忙開口：“九州死士，不要衝動，小野君跟你開玩笑的。”
人人大亂，唯一沒有驚慌失措的隻有小野北了。
他懂劍道，但並不擅長，所以無法躲開楚源的血濺五步。可他一點不慌，甚至繼續抿酒：“九州死士真是有血性，那你就血性到底吧，請。”
他昂起了脖子，示意楚源割喉。
楚源並不動手，他沒必要動手，小野北可是自己要利用的關鍵人物，豈能殺了？
“我也是跟你開玩笑的，不介意吧？”楚源露齒一笑，收回了短刀。
“是麽？那這個玩笑該如何收場呢？”小野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容無比滲人。
毫無疑問，楚源必死無疑，沒有任何生還的餘地了。
楚源的“血濺五步”看起來非常荒唐，也毫無作用。
場麵又死寂了，楚源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但楚源還是不慌，他收刀入鞘，平靜道：“其實這個玩笑是在測試一件事。”
“哦？那你說來聽聽？”小野北端著酒看楚源，跟看一隻無路可逃的耗子似的。
“我威脅了小野家的公子，如何才能活命呢？”楚源環顧所有人，“不知道小野刀能不能讓我活命呢？”
“你說什麽？”一瞬間，小野北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宮本明藏等人也變了臉色，驚愕看楚源，小野刀？
“我說，不知道小野刀能不能讓我活命呢？”楚源扭轉攻勢，現在他是秦王了。
小野北陰沉著臉，已然失態：“你找到了小野刀？交出來！”
小野北完全不講理，豪取搶奪之勢正是小野家的手段，什麽獎賞百億奉為上賓都是假的。
“那我能活命嗎？”楚源笑得很輕鬆，他走了兩步，坐在了千夏的位置，千夏反而成了他的侍從了。
眾人麵麵相覷，每個人都在思考楚源的話，尤其是宮本明藏和北辰野良，還有伊東占雄。
他們三個是東洲劍道世家的繼承人，最明白小野刀的重要性。
如果楚源真的有小野刀，恐怕東洲劍道界要變天了，因為小野刀藏著小野一刀流的精髓，若小野家找回了小野刀，怕是會改變東洲劍道的格局，影響深遠。
“隻要你交出小野刀，我不殺你。”小野北緊緊盯著楚源，宛如一頭猛虎，“但如果你隻是在騙我，我殺你九族！”
這一刻，小野北的所有和善都沒有了，他就是徹頭徹尾的暴君。
“小野刀，兩個巴掌長，劍柄已經生鏽了，劍身也無鋒，隻是一塊爛鐵，不知小野家為何如此重視呢？”楚源喝了一口酒，緩緩道來。
他形容了小野刀，表明小野刀的確在自己手上。
眾人再次大驚，聯想到楚源之前的行為，不得不信他了。
如果他沒有小野刀，豈敢如此放肆？對小野北那麽不敬？
小野北也不得不信，因為這麽多年來，楚源是第一個正確形容小野刀的人，兩個巴掌長的小太刀正是先祖小野忠明的佩刀！
“帥碧死士，交出小野刀，我給你兩百億，保你一世無憂。”小野北壓下了憤怒，他必須溫柔些。
楚源哈哈一笑，將酒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不好意思，其實我是騙你的，我沒有小野刀哦。”
眾人愕然，楚源究竟什麽意思？
小野北臉色一寒，他已經摸不透楚源的想法了，楚源究竟有沒有小野刀？
“柳生千夏，請給我一個解釋。”小野北幹脆質問千夏，畢竟千夏是楚源的主人。
千夏也很震驚，她壓根搞不懂楚源的來頭。
“我並不知道小野刀在何處，帥碧隻是我在蘇梅島帶回來的死士。”千夏回答，“我身體有點不適，先告辭了。”
千夏很聰明，直接走人了，還讓楚源也跟她走。
楚源自然不會落下，也起身走人。
小野北神色陰寒，盯著楚源的背影沒有阻攔。
宮本明藏等人對視一眼，也紛紛要走。
慶功宴已經無法開下去了，小野刀的現世讓每個人都有了心思，此事可能會引起東洲的震動。
“諸位，希望保密。”小野北深吸一口氣。
“小野刀屬於小野家，我們會保密的。”宮本明藏等人言不由衷，隨口答應後就走了。
不過幾分鍾，一則則消息傳了出去，迅速傳到了各家元老會耳中。
東洲劍道的掌權者當即震動了，小野刀出世了？
但沒有人表態，這件事隻在內部流傳，整個東洲依然很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倒是千夏的房間很不平靜，千夏逮住楚源揍：“你個家夥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
千夏摁住楚源，要摘掉他的麵罩。
楚源反手把她抱緊了，正兒八經道：“我是刺客，請不要看我的臉。”
“你放開我！”千夏氣急敗壞，不看就不看，為什麽要抱著自己！
楚源鬆開了，千夏咬著嘴唇盯著楚源，實在搞不懂楚源究竟是什麽人。
楚源倒是自在，他負手而立，若有所思道：“從宮本明藏他們的反應可以看出，你們東洲劍道世家果然不希望小野家得到小野刀啊。”
“那是自然，小野刀是江戶時代的名刀，裏麵鐫刻著小野一刀流的秘密。”千夏解釋，“不管是不是真的，各家都不會冒險。小野家已經權勢滔天了，如果其劍道再崛起，各家都沒有生存空間了。”
楚源了然，原來是這樣。
小野刀是一把傳奇之刀，在那個劍客紛爭不斷的年代，小野一刀流的精髓鐫刻在了小野刀裏麵，小野家多年來苦苦追求，就是為了重掌小野一刀流。
那樣，小野家不僅權勢滔天，更會武力滔天，屆時，柳生門、北辰派、宮本家等等都隻能俯首稱臣。
一把刀，可能改變整個東洲勢力的格局，哪怕小野一刀流隻是個傳聞各家也斷然不敢冒險！
“這就有意思了，本帥比要成為各家上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