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死，對你來說太舒服了
什麽時候，她堂堂淩家的大小姐，變成了連生死也不能決定的囚犯了，驕傲的自尊讓她覺得無比羞辱，但即便是使出全力，也隻是讓自己的麵孔變得更加的猙獰。
眼前的景象漸漸的模糊起來，淩曼凝不甘的垂下了重重的眼簾，她好不甘心就這樣……
文昊琰很擔心司璞玉受不了刺激，就這樣毫無生氣的活著，那雙空洞的眼睛讓他感到害怕，更讓他自責不已，於是他找來了何夜蓉，想讓她陪一陪司璞玉，幫助她從這件事中走出來。
秦助理走到文昊琰的身後一言不發，文昊琰站在書房的窗戶旁邊，手裏夾著香煙，他並不喜歡香煙的味道，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想抽根煙讓自己冷靜一下。
看著司璞玉的狀況，他真的恨不得把淩曼凝給碎屍萬段，但是就讓她這樣直接的死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結果如何？”
文昊琰並沒有轉過身來看秦助理，隻是用力的抽了一口煙，仿佛在發泄自己的情緒，吐出來一個飄渺的眼圈，模糊了自己遠眺的視野。
“總裁……淩小姐暫時什麽也沒有說，昨天她的情緒太激動，就讓她暫時睡下了。”
“嗯，淩家的勢力，也該收一收了。”同樣是淡淡的語調，就好像在說倒一杯水一樣的隨意，卻讓秦助理覺得壓抑的喘不過來氣。
總裁，這是要對淩家出手了。
“淩曼凝，這麽久了，也該醒了吧。”
“是，總裁，按照劑量，這個時候她應該醒了。”
文昊琰一臉煩躁，使勁泯滅了手裏的煙蒂，轉身走出了書房。
何夜蓉看著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司璞玉，她緊皺的眉頭幾乎要擰在了一起。
“玉啊，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要不，跟你幹兒子說句話也行啊！”何夜蓉說完，挺了挺自己的肚子，“你別總是這個樣子，你知道你不說話我有多擔心的！”
見慣了司璞玉大大咧咧的模樣，何夜蓉終於發現，司璞玉受了傷的模樣，要比任何人都讓她心疼，畢竟一個堅強久了的人，突然脆弱起來，那種力量是會讓任何人都為之皺眉的。
“……”
“玉啊，你不要總是一個人悶著，跟我說句話唄？要不，我陪你出去玩玩散散心？”
“……”
“司璞玉，你這個樣子到底要我怎麽辦才好啊！”雖然是一聲沒耐心的大吼，卻暴露了何夜蓉滿滿的擔心，看著眼神空洞的司璞玉，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安慰起。
以前的司璞玉即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在人前表現出來，隻會背後默默沉默或者痛哭，什麽時候這樣麵如死灰過，她明白那個意外對她的打擊有多大，甚至可以說是致命的，但是看著眼前的司璞玉，她真的擔心會出什麽事情。
“玉啊，有些事，並沒有完全發生……你還是你啊，你沒有被奪去什麽……”
何夜蓉用手擁抱著司璞玉，感受到她聽到這句話時明顯的顫抖，心更疼了起來，緊緊的摟著司璞玉的肩膀，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來安慰她，這種時候，似乎所有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存在。
她隻得靜靜的坐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她，隻希望這樣絕望的司璞玉，不會做什麽想不開的事情來傷害自己。
文昊琰和秦助理再次來到了暗室，看著地板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的淩曼凝，她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把那些不堪的印記也都遮掩了起來，隻是原本一張美豔的臉龐上卻布滿了再也擦洗不掉的指印。
文昊琰走到她的身邊，低頭俯視著她，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我勸你好好交代，不然後麵一定是你忍受不了的。”
淩曼凝轉動眼珠看了一眼文昊琰，美眸有了一絲絲的晃動，隨後又是麵如死灰的沉寂。
“你想知道什麽，該知道的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聲音不帶有往日的清甜，暗啞的聲色衝擊著耳膜。
文昊琰對她這樣的反應卻沒有絲毫的可憐之心，“雇傭的人，有沒有人指示你？”
淩曼凝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指示？隻有我自以為是的真情和自我過高的評價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而且，文昊琰，從現在起，你我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我不必對你討好了，我恨你！”
文昊琰依舊是滿臉的陰鬱，眼神像是刀子一般想把眼前的淩曼凝一刀又一刀的淩遲。
淩曼凝卻絲毫不害怕文昊琰的眼神，眼神中充滿著的是受傷的悲愴。
“昊琰，我對你這麽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你傷害了她，我容忍不下你。”他淡淡的回答道，一個多餘的眼神都舍不得給淩曼凝，淩曼凝卻忽然想笑了。
她費了那麽多的時間精力在文昊琰的身上，一步一步接近他，到最後使盡各種手段逼著他娶自己，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的在計劃中，誰知道司璞玉的突然出現打亂了這一切，讓她無能為力又憤恨不已。
淡淡的收回目光，淩曼凝的眼神又是無盡的空洞，把一切的光都吸了進去。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文昊琰看了一眼地上的淩曼凝，卻轉身大步的走開了。
淩曼凝忽然坐起身子怨懟的看著文昊琰，質問道，“為什麽不殺了我，是可憐我嗎？”
“文昊琰，我不要你的可憐，你為什麽不殺了我！為什麽？”
“文昊琰，我恨你！是你讓我變得如此不堪！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因為……”文昊琰轉身看著淩曼凝，眼神中毫無波瀾，語氣也是淡淡的品不出絲毫的情感。
“因為，死，對你來說太舒服了。”
頓了一下，文昊琰繼續說道，“現在的你，還沒有死去的資格。”
淩曼凝聞言，呆愣的看著文昊琰，一副完全沒有聽懂的樣子，文昊琰卻再也不說話，大步流星的離去了。
“沒有資格，資格，嗬嗬，昊琰……我現在連死的，死的資格都沒有嗎？”
淩曼凝看著緩緩關閉的大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仍舊是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但是，莫名卻多了一絲淒涼之感。
原本是一個驕傲的公主，最後淪落成這般模樣，想要驕傲的死去，卻都成了奢望。
在這個隻有燈光的屋子裏，她連死的資格都不再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