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Group Meeting
兩人周末開始到圖書館約會。
以前他倆老為了周末要不要安排特別活動,還是就在家躺著而費心思。
周飛羽喜歡戶外活動,崔馨悅喜歡在家宅著,商量活動總難免要互相遷就。
但現在這個煩惱完全沒有了,到了周末,兩人隻需要睡到自然醒,背上書包,穿著最舒服的衣服去學校看小半天書,然後再順便在附近逛個街買點吃的,或是去學校健身房玩一會兒,周末就可以過得無比充實。
崔馨悅給周飛羽買了一套印著學校logo的衣服帽子文件夾水壺什麽的,讓他穿著連帽衛衣走在校園裏,自己則非常心機地買了同款不同色的衛衣。
別說,難得這麽不修邊幅著打扮的老周,看起來卻年輕了不少,混進在草坪上曬太陽的本科生裏完全無壓力。
學校裏有好幾個圖書館,除了兩個大的綜合館,每個院都有自己專業的分館。崔馨悅這些年來也沒全部走一遍,這會兒可算逮到了機會,決定每周一個館,一個學期差不多能把所有圖書館都走一遍。
“吃巧克力嗎?”
兩人這次選在醫學院的圖書管理,特地坐在圖書館的Whisper(小聲bb)區,有半開放的擋板,格子間裏是一個轉角桌,兩人一人坐在一邊。
崔馨悅平時看書還算認真,但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和周飛羽坐在一起,他就精神很不容易集中。
——他總想看看學霸到底是怎麽學習的。
他每次扭頭看過去,老周都是保持靜坐的姿態寫作業,神態專注。
“不吃。”周飛羽頭也不回地答他。
崔馨悅是一看書嘴就停不下來的,最差也得嚼個口香糖。他撕開包裝,掰了一塊塞在嘴裏,覺得無聊,又想去招惹周飛羽。
撕開包裝的巧克力遞到嘴邊,周飛羽停下筆,推開:“你作業改完了嗎?”
“沒有,改了一半。”崔馨悅舉著巧克力讓他咬,“我得緩一會兒……這作業看得我腎疼。你看你看……”
崔馨悅不由分說地拉著他滑到自己電腦前指指屏幕,這份作業是學生手寫在稿紙上,又用手機拍照交上來的:“這字寫得本來就糊,拍照還對焦到床單上了——看久了我怕我會得白內障了。”
周飛羽笑了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將轉椅滑回了原處。
“你寫的怎麽樣了?”崔馨悅追著他,非要湊到他身邊,往他胳膊上趴,“作業多不多啊?”
“還行,第一周比較簡單。”周飛羽頭也不抬,“這門課快做完了。”
“那一會兒我們去吃冰激淩吧。”崔馨悅可憐巴巴地掛在他胳膊上,“我要彌補內心受到的創傷。”
每次他一做點事情,大腦就會隨之誕生一連串心願單。
吃冰激淩隻是太簡單的願望,有一次他甚至抓心撓肝地想去買個花盆回來種菜。
是那種第二天天亮都等不到,要立即馬上下單的執著。
但睡起一覺來他又果斷不想了,取消了訂單。
周飛羽已經習慣了。
“行,你先把工作做完。”周飛羽笑著被他推到一邊,又拿起筆,“不要等我做完事了還要等你。”
“不會的,我會很快完成的!”崔馨悅打起精神,站起身活動了兩下,“我先去打杯水冷靜冷靜。”
圖書館入口放了具人體骨架模型。
去衛生間打完水的崔馨悅拎著杯子站在那裏數了一會兒人到底有多少對肋骨,才慢吞吞地回到座位上。
“我開始寫第二個作業了。”周飛羽好心提醒他,“你要抓緊了。”
崔馨悅立刻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哥,你知道人有多少根肋骨嗎?”
周飛羽對他時常的胡言亂語已經習慣了,筆都不停地敷衍他:“不知道。”
“我剛剛數了,24根。”崔馨悅說著重新打開了評分係統,“我想做黑椒烤排骨了,我們一會兒去買點牛仔骨吧。”
周飛羽頓了下筆,苦笑一聲:“你這上下文怎麽一點轉折都沒有。”
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天還亮著。
學校周圍有一條繁華的商業街,每到周末停車位都一位難求。
兩人把車留在校園裏,溜達著在街上閑逛。
這條街上大多數商鋪都能夠憑學生證打折,折扣不算多,但是重要的是出示學生證並得到優惠那瞬間帶來的愉悅感。
說白了,占小便宜總讓人感到開心。
崔馨悅拉著周飛羽去一家冰激淩店排隊。雖然天冷,吃冰激淩的人卻絲毫不見少,小小的門臉人頭攢動。
“我們要兩個口味換著吃吧。”崔馨悅提議,“你可以問店員要試吃,我喜歡朗姆酒和杏子味。”
依言照做,店員遞給周飛羽一個舀了一勺朗姆酒味冰激淩的小勺子。他抿了一口,把用過的勺子投進放在一邊的小金屬盒裏。
“好吃嗎?”崔馨悅期待地看著他的表情。
周飛羽點點頭:“不錯,就這個吧。”
崔馨悅刷了卡,舉著兩個脆皮甜筒冰激淩,遞給周飛羽:“喏,獎勵你,今天學習辛苦了。”
“你工作也辛苦了。”周飛羽接過甜筒,自然而然地攬著他的肩膀。
崔馨悅深表同意,把自己的杏子口味冰激淩送到周飛羽嘴邊讓他先咬——從小他媽就教育他,吃東西的時候一定要讓別人咬第一口。
“確實,我可辛苦了。我一開始還覺得助教工資不低,但是現在發現,對比我受到的精神荼毒,那點錢就是我的慰問金。”
周飛羽想了想不知怎麽安慰他,幹脆把手裏的甜筒舉到他麵前:“你要吃我的嗎?”
誰知崔馨悅突然跳開了一步,一驚一乍地大呼小叫:“啊!你說話好露骨啊!”
“???”周飛羽納悶地看著他,“不是你剛剛說要換著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嚴肅一點,不要亂講話。”崔馨悅搖頭晃腦地教訓他,“……要吃也是回家吃嘛。”
終於明白他又犯病了,周飛羽沒好氣地提膝頂他屁股:“你看你這腦子沒法要了。天天琢磨這些能畢個鬼的業。我問你要不要吃冰激淩!”
“要!”崔馨悅墊著腳就著他的手咬了好大一口作為報複,悶悶不樂地抱怨,“你現在怎麽這麽正經,一點情趣都沒有。”
“想要情趣?”周飛羽瞥了他一眼,“我看你這身體,恐怕承受不住。”
崔馨悅討了個沒趣,專心舔了會兒冰激淩,天漸漸暗了,街上的彩燈、店鋪的霓虹逐漸亮了起來,街角小花園穿來民間樂隊演奏的音樂聲。
兩人沒什麽目的地閑逛,買了接下來幾天早餐用的麵包甜點,又去快餐手卷店要了外賣生魚卷。這種用墨西哥卷餅(Burrito)、壽司(Sushi)和夏威夷生魚飯(Poke Bowl)三種思想結合出來的奇怪產物,有個顧名思義的名字叫Sushirrito,意外的還很好吃,非常符合崔馨悅的口味。
實際上,可能很少有用米飯和肉結合起來還會難吃的食物了吧。
當然點睛之筆自然是調味料裏的一點香油。
令他高興的是,老周終於停止了他慘絕人寰的減脂計劃,變為更為常態化的健身,在忌口方麵就沒那麽講究了。
不然放在之前,這種米飯麵包類的高碳水食物,他想買都隻能放在實驗室的冰箱裏,以免刺激到節食中的周飛羽脆弱的神經。
一條街才走了一半,兩人手裏就拎著不少各式各樣的食物,崔馨悅忍不住吐槽自己:“為什麽咱們買的全是吃的?好像餓了好久一樣,其實哪頓飯都沒少吃。”
周飛羽很無辜:“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我已經兩個月沒有買衣服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委屈的。
“也是,畢竟也不缺用的。”但崔馨悅仿佛沒聽懂他的抱怨,自說自話地點頭,“還是買吃的吃進肚子裏比較實在——前麵超市到了,我們去拎桶牛奶!”
“還有排骨。”周飛羽提醒他。
“排骨?什麽排骨?”崔馨悅摸不到頭腦。
周飛羽隻好提醒他:“你說人的肋骨一共有24根的時候,想吃排骨。”
“哦!對!”崔馨悅一拍大腿,“我差點忘了!牛仔骨!我還要買黑椒汁!”
看著他這副永遠不嫌做飯煩的勁兒,周飛羽時不時地會覺得感慨——不管多麻煩的食材多繁瑣的步驟,崔馨悅總能自得其樂,即使是雞毛蒜皮的事,他都能做得津津有味。
這種精神曾經極大地震撼了周飛羽。
曾幾何時他是篤信大丈夫要有所作為的那種人,以至於吃喝拉撒這種小事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如果可以,他甚至支持人類進化的方向是斷絕飲食需求。
但他現在在這個方麵,從某種程度上已經被崔馨悅馴服了——生活就是很乏味沒錯,但隻有用平淡做基底,偶爾的新鮮刺激才讓人印象深刻。
他用這套感悟和崔馨悅交流過,得到的卻是大相徑庭的回答:“不是啊,我倒是也想活得風起雲湧,每天充滿挑戰,可是……我莫名其妙跟誰風起雲湧去?”
未了,他還頗為遺憾地拍拍周飛羽的肩膀:“哥,你是不是從來沒認識到過,自己其實是普通人類中的一員?當然我知道,你們這種天之驕子呢,都自命不凡得很,打心眼裏覺得自己特別特別最特別。不過也好,像我這種凡人,大概在十年前就認識到這個事實了,所以心態比較平和。我確實是胸無大誌啦,你誌向高遠,咱倆不是一類人,但就是吧……有時候你別老往上看那個金字塔尖,你抽空也往下看看,看看我們芸芸眾生,會比較容易快樂一點。”
正如他自己所說,崔馨悅確實是個很容易快樂的人,煩惱似乎很難困擾他超過一夜。
就好像好多時候他自己也沒有多吃兩口,但做起飯來卻幹勁十足,後來周飛羽明白了,他做飯根本就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為了玩。
……隻要不是幹本職工作,他做什麽都會很快樂。
買肉的時候,崔馨悅忽然像想起一件事:“哥,你要不要開展新事業?”
周飛羽把一塊芝士放進購物車:“什麽新事業?”
“咱們的婚禮視頻之前不是在網上火了嗎……這兩天有好幾家公司不知道從哪弄到的我的聯係方式,問咱倆,當然主要是你,有沒有興趣當網紅。”崔馨悅挑了一整排牛肋骨放進購物車,“他們負責包裝營銷啥的。”
周飛羽挑挑眉,有絲不屑,推著車走了:“沒興趣。”
“你再想想,這可是靠臉就能掙錢哎。”崔馨悅追上來,“掙得可能還不少。”
“怎麽,你看我看膩了,想把我推出去?”周飛羽覺得自己有時候很難理解崔馨悅的腦回路,“那些錢我還看不上,我也不想被人當做商品一樣消費。”
“那……好吧。”崔馨悅自覺理虧,“其實一開始我有那麽一點動心……後來我照了照鏡子,覺得可能還是讀書比較適合我。”
周飛羽聽他自嘲,倒是停下腳步,笑著揉了揉他腦袋:“你挺好看的。”
誰知上一秒還垂頭喪氣的崔馨悅下一秒就鬧起來了:“什麽叫’挺好看的’?為什麽要用這個’挺’字?’好看’難道不是一個主觀評價,你竟然還加比較級!”
他戲劇化的語氣自然引來了超市中其他顧客的注視。
“別傻了,別人都看你了。”周飛羽哭笑不得,重申了自己的觀點,“你很好看,你特別好看。”
“謝謝。”崔馨悅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在超市逛完一圈,買好了東西,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回到校園裏的停車場,開著車回家。
崔馨悅開心地撕了個奶油夾心的麵包,一半塞進嘴裏,堵得滿滿當當,另一半隔著塑料袋遞給周飛羽:“好甜啊。我好久沒吃這個了。”
對於在車上吃東西掉渣這件事,周飛羽已經很久沒介意過了。他就著崔馨悅的手咬了一口麵包:“嗯,太甜了,剩下的你吃吧。”
崔馨悅也不跟他客氣,邊吃邊感慨:“現在也吃不到小時候那硬邦邦,一咬全是空氣的劣質奶油了,還有點懷念。你小時候吃毛毛蟲麵包嗎?”
“應該吃過,沒什麽印象。”周飛羽的零花錢是高中開始多起來的,之前也不能隨心所欲,“我記得有種蜂蜜小蛋糕,很香,還不貴,我經常買來當做早飯。”
崔馨悅“啊”了一聲:“那個啊,我知道。那裏麵其實是沒有蜂蜜的你知道嗎?就是麵粉水和白糖,所以才賣得便宜,等我……算了,我明天給你做一鍋!”
“今天買了這麽多麵包,先吃完再做吧,不然放時間長了也浪費。”周飛羽笑著看他一眼,“一提起吃的你就來勁。”
“你不懂,人生的真諦在於吃了睡睡了吃。”
到了家,崔馨悅提著大包小包往家裏衝,把書包往沙發上一甩,縱身一躍倒在沙發上躺屍:“終於放學了……”
“快去洗手吃飯!”周飛羽拖他起來。
兩人收拾完采買回來的東西,吃飽喝足,因為是外賣,連碗都不用洗。無所事事的崔馨悅吃了飯回了血,閑不下來的腦子裏忽然迸發了一個新的想法:“哥,我們來玩角色扮演吧。”
“什麽?”周飛羽原本想打開電視看看新聞,被他這一勾又停下了手裏的動作,“Cosplay那種不是需要特定服裝道具的嗎?我不看動漫……”
“不不不,你就本色演一個學校裏的風雲學長,我呢是你的學弟,喜歡你好久了,但是追你的人很多,我隻能拿著愛的號碼牌,時間長了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把你辦了,怎麽樣?”崔馨悅描述了一遍劇本,躍躍欲試。
周飛羽聽完,眉頭越皺越深,終於忍不住吐槽:“我發現你真的不能吃飽。”
“少廢話!來不來!”崔馨悅理直氣壯地吼他,“不來我換劇本了!”
周飛羽不情不願地看了他一眼,從沙發上起身,嘴角抽搐:“……你想怎麽弄?”
“你就乖乖躺好配合我就行了。”崔馨悅見他動搖,開始蹬鼻子上臉,抬腿蹭了蹭他襠部,“好學長。”
周飛羽被一把推倒在床上。
“學長,你認識我嗎?”崔馨悅欺身上前跪在床上,將他壓在身下,“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
周飛羽一言難盡地看了他半晌,猶豫著:“我該說知道還是不知道?”
“你不用裝了,你想不起來的。”崔馨悅演得興致勃勃,根本沒受到外界的任何幹擾,“你從來就沒正眼看過我。”
“……”既然自己不說話他也能往下演,周飛羽識趣地閉了嘴,安心地當一名觀眾。
崔馨悅把台詞說的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去年你過生日,我悄悄在你書箱裏放了一隻杯子——我想你可能會記住我,但沒想到,你竟然把它打碎了。”
周飛羽:“……”
看不出來,創造力還挺強。
平時論文寫不出來都是假的吧。
崔馨悅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提示性地壓在周飛羽腿上晃了晃,示意他接話。同時又重複了一遍最後的台詞:“你很討厭我吧。”
這台詞邏輯有問題啊!
之前還說自己是nobody,怎麽現在就要加戲被討厭了?
沒想到自己還有份發揮的周飛羽歎了口氣,勉強編了一句:“不是我弄碎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杯子。”
“是啊!”崔馨悅預期誇張地長籲短歎,“我就和那個杯子一樣,你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
“……你最近又看什麽奇怪的小說了。”周飛羽演不下去了,掙紮著起身,“這劇情真的不行。”
誰知道崔馨悅來勁了:“學長,對不起了!”
說著就擒住周飛羽的手腕將他壓回床上,力氣使得有點猛,兩人的牙齒隔著嘴唇碰在一起,生疼。
“輕點。”周飛羽抱怨一句,被熱情地吻住了雙唇。
“學長……學長……你看看我吧,我會乖的。”崔馨悅像條小狗一樣在他身上拱來拱去,忙亂間拱得兩人衣衫淩亂。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設加持還是吃飽了飯體力充沛,他今天動作力道都大了不少,對著周飛羽胸前兩點又啃又咬,像是在磨牙的小狼崽。
周飛羽倒抽了口冷氣,這種帶著疼痛的刺激,讓他很不安:“別咬,疼。”
“疼了好,這樣學長就能記住我了。”崔馨悅不忘自己的本分,仍然投入在角色裏兢兢業業。
他認認真真地埋頭在周飛羽身上留牙印,又舔又吮,從脖頸咬一直啃到腹肌,直到周飛羽腰間新留下的疤痕。
還是粉色的。
崔馨悅下意識地舔了一下。
又熱又麻的感覺 讓周飛羽全身彈起又落下:“那裏不行!”
手術的傷口愈合的不好,經常不明原因的脹痛,連帶著周圍的皮膚也敏感得很。
“學長你受傷了。”崔馨悅抬起頭,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起來好心疼啊。”
周飛羽那他沒辦法:“心疼你就少折騰我。”
“我是喜歡學長的,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可我也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所以……就這樣吧。”崔馨悅一點都沒猶豫地含住他的物什,吞吐起來。
他這次含得很深,喉嚨被異物填充引起條件反射的吞咽痙攣。但他絲毫沒有猶豫,閉著眼睛賣力地伏著身子,喉管被擠壓發出難以抑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駭人,又讓人情/欲高漲。
口腔裏的軟肉是不同以往的溫暖,周飛羽本來被他逗得不甚投入,但卻沒料到接下來的刺激更甚。
他情難自控地伸手插進了崔馨悅的發間,微微收緊五指。
沒有刻意控製,他也無法控製,再分開的時候,崔馨悅忙不迭地跑進衛生間,吐出滿嘴濁液,還伴著幾聲不適的嗆咳。
周飛羽心疼地給他接了杯水,小心地喂他漱口:“你說說你……好端端的非要折騰自己幹什麽?這樣多難受啊。”
崔馨悅眼睛紅紅的,一副要哭的表情:“我也沒想到……這麽難受啊。”
他又咳了兩聲,嘔出一口穢物:“而且味道一點都不好,好苦啊。”
周飛羽簡直哭笑不得:“當然味道不好了!又不是甜點!”
“可是小說裏說的是甜的……”崔馨悅委屈極了,“我就想試試……都是騙人的,呸。”
“你不會試自己的?”周飛羽對他的舉動感到十分迷惑。
“不想試,自己的感覺好惡心。”崔馨悅又就著他的手漱了一遍口,哀嚎,“啊……我現在嘴裏都是苦味。”
“我去給你倒杯果汁壓一壓。”周飛羽無奈,隻好哄著他。
崔馨悅眼淚汪汪地坐在床上,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果汁也不能完全拯救他:“學長……”
周飛羽一驚:“還沒出戲是麽?”
“我沒吃到飯後甜點。”崔馨悅扯著周飛羽的胳膊不讓他走,“你賠我。”
“……”
周飛羽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在他眼裏就是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