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別離

  周飛羽衝了個澡出來,把兩天攢下的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崔馨悅鍋裏的麵條也煮好了。


  “小悅,我把你的衣服洗了啊。”


  油煙機嗡嗡運轉,他沒等到回應。


  “小悅?”周飛羽以為崔馨悅沒聽到,特地探身看了眼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崔馨悅抬頭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仍然沒有搭理他。


  好的,周飛羽這下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設定好洗衣程序,周飛羽走進廚房,從身後摟住正往煮著麵條的鍋裏加些涼水的崔馨悅:“怎麽了這是?生氣了?”


  “別鬧。”崔馨悅瞪了他一眼,“礙事。”


  “好好好。”周飛羽雙手舉起,從善如流地承認,“我礙事。”


  他撐著身體靠在料理台上,看著崔馨悅手腳麻利地將一把小蔥洗淨,切去蔥白,扔進開始冒煙的油鍋裏。


  大概是蔥上還沾著水沒抖幹淨,一下鍋便發出一陣熱烈的聲響,熱油蹦出了幾滴,濺在周飛羽手背上。


  周飛羽倒吸了一口涼氣,將手縮了回去,在空中甩了幾下。


  “燙到了嗎?”崔馨悅見狀連忙扔了鍋鏟,慌慌張張地拉著他的手就放到水龍頭下衝,嘴上卻沒饒人,“誰叫你站的離灶那麽近了。”


  “沒事。”見他著急的樣子,周飛羽心頭倒是舒坦的很,,“就濺了點油星。”


  崔馨悅聽罷立刻甩開他的手,關了水龍頭,用手肘將他推出廚房:“出去出去,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行行行,我媳婦兒能幹,我礙事我走開。”周飛羽伸手攬住崔馨悅在他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乖乖走到餐桌前坐好,笑眯眯地隔著吧台看著他。


  “肉麻。”


  崔馨悅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額頭被親到的地方,抄起剛剛被他扔在灶台上的鏟子在水龍頭下衝淨,無視周飛羽投來的灼人的視線,將生抽和老抽按比例倒進鍋裏,攪了兩下,隨後從吊櫃裏拿出之前買的砂糖,按開糖盒子上的缺口,抖了一小把糖在手心翻手撒進鍋裏周飛羽看著他嫻熟的動作,隻覺得賞心悅目。


  待到鍋內的油脂將青蔥炸深褐色之後,崔馨悅便拿過一邊備好的湯碗盛起麵條。另一邊的油鍋也開始翻起金色的泡沫。他拿起油鍋,將煎好的蔥油淋了一半上去。


  深金色的液體從上淋下,在接觸熱騰騰的的麵條的瞬間迸發出細碎的氣泡,滾燙的熱油澆在麵上,發出吱吱的響聲。幾乎在瞬間,一股濃鬱的油脂香氣,混合原始的麵香便一並揮發了出來。


  “好了。”關了油煙機,取了一雙筷子架在碗沿,崔馨悅又撒了一把切好的蔥花鋪在麵上,將做好的蔥油麵端到周飛羽麵前的桌上,“小心燙。”


  周飛羽原本以為如此簡單的原材料多半做不出什麽驚豔的菜肴,幾段被炸至深褐色的蔥而已,大概最多隻能被列為中吃不中看的食物隊列中。但當他看到那幾根被他嫌棄的蔥條漫不經心地被擺放在麵條上方,映襯著翠綠的蔥花,整幅畫麵早已擺脫了單調,變得生動可愛起來。碗是之前他和崔馨悅一起買來的青瓷湯碗,裏麵的麵條則被一根根染成了看上去很有食欲的淺褐色,混合著撲鼻而來的香氣,不免讓人食指大動。


  “你不吃點麽?”他發現崔馨悅隻拿了一雙筷子過來。


  “我不餓。”崔馨悅拒絕,“下午那意麵撐死我了,現在打嗝還一股五香粉味……去洗澡了。”


  周飛羽應了聲,抄起筷子便夾了一小捋麵送進嘴裏——


  濃鬱的醬香,配上麵條本身的麥香,加上麵中混合的炸過的小蔥有種酥脆的口感,一口下去讓他對於這碗原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食物有了顛覆性的認識。


  崔馨悅洗澡一向很快,他將頭發擦了個半幹也不過是十幾分鍾的事情,然而周飛羽已經將一大碗麵吃得見底了。


  崔馨悅以為他是餓極了:“夠不夠吃?不夠鍋裏還有。”


  然而周飛羽已經被撐的動彈不能了:“說真的,你要再讓我吃一碗我也是能吃下去的。”


  “那就吃啊。”崔馨悅說著就要再去再煮一鍋麵條。


  “打住,我撐得不行了。”周飛羽見狀連忙拉住他,“這回我算是知道為什麽好多男人結了婚就發福了……老婆做飯太好吃了也是麻煩。”


  崔馨悅懷疑周飛羽可能是哪裏不太對勁,要麽就是下午的酒還沒醒過來。


  不然這一口一個“老婆”一口一個“媳婦兒”的,怎麽看都像是個好不容易中了舉的範進,一點都沒有之前曾經身為高貴的鑽石王老五的自覺。


  “那,你吃完了的話我把碗洗了。”崔馨悅剛要動手,幹脆被周飛羽拉過去,一個重心不穩便坐在了他腿上。


  “別這麽勤快。”周飛羽順勢攬住他的腰,“給我留點活幹。”


  溫熱的氣息噴在崔馨悅耳邊,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崔馨悅下意識的想要並攏雙腿,但周飛羽像是故意似的踮起腳尖又將他勉強夠到地麵的雙腳抬離,迫使他的雙腿重又分開來。口中還關切的詢問著:“你回去的事情跟家裏說了嗎?”


  “沒有。”崔馨悅故作鎮定地回答,“我已經知道我爸住在哪裏住院了,到時候下了飛機直接過去就好了,不然我媽那個人,解釋起來太麻煩。”


  崔馨悅猛地一頓,感受到一隻手順著他身上寬大的T恤下擺伸了進去,準確地捏住了他睡褲的腰繩。


  “周……周哥……”崔馨悅猛地停住,低頭看到那雙正在作妖的手,想要伸手阻止,胳膊卻被捆在對方臂彎裏,“你……你要幹嘛……”


  “嗯。”周飛羽右手捏住繩結的一端,向外一拉,繩結瞬間打開,然而他卻嘴上還在仔仔細細交代著崔馨悅之後的事項,“回去之後別太累了,需要錢就告訴我。事情總要一點一點做,不睡覺是沒有用的。”


  嘴上這麽說,他的手已經伸進崔馨悅的褲腰,摩挲著對方滑嫩的皮膚一路向下,最後抓住了那個溫熱的器官。


  要命的地方被人抓住,崔馨悅忍不住哼了一聲,仰起頭,向後靠著他堅實的胸膛,難耐的扭動了一下。


  “這麽有感覺啊。”周飛羽感到手心的部位已經變得堅硬而熱燙,低頭在他肩窩落下一個吻。


  崔馨悅掙紮了一下,眼神中還保留著一絲清明:“……碗……碗還沒洗。”


  都什麽時候了。


  周飛羽像是瞬間被這句話點燃了。


  他掰過崔馨悅的頭吻了過去——靈活的舌尖頂開了對方微啟的唇,四唇緊貼,他便開始攻城略地,熟稔地留連在對方口中的每個角落,戲謔地與對方的舌纏綿著。另一隻手則握住崔馨悅的下/身有技巧地上下擼動,感受到對方的器官在自己手中變得越來越堅硬而滾燙。崔馨悅在他的擺弄下難耐地坐在他腿上,無意識地扭動著身體,兩隻手緊緊揪住周飛羽寬鬆的褲子,忍受著對方帶來的刺激。


  “我……我不行了。”雙唇重新獲得自由,崔馨悅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然而下半身的快感仍在不斷累積——這樣的刺激對於一個處男來說簡直是致命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隻能無助的喊著對方,像是尋求什麽保護一樣,“周哥,周哥……”


  “叫我名字。”周飛羽滿意地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崔馨悅兩頰緋紅,眼神迷蒙,一副迷醉的模樣。


  崔馨悅此刻遲鈍的大腦顯然並不能很快地處理外界帶來的訊息,隔了幾秒,他才吃力地用氣聲念到:“周……飛羽……”


  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促,周飛羽知道他大概快要堅持不住了。


  “再叫我一聲。”他故意減慢了手裏的動作,抑製住對方即將迸發的激情。


  得不到釋放的崔馨悅隻覺得委屈,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似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連語氣都顯得軟糯起來:“飛羽,飛羽……啊!”


  一聲驚呼過後,他終於感到下半身一陣酥麻。


  周飛羽將手抽出來,指尖還沾了些白濁的液體。


  “舒服嗎?”


  崔馨悅老實地點點頭,羞澀道:“我……我也來幫幫你吧。”


  “幫我洗碗嗎?”周飛羽看著他緋紅的臉,忍不住在上麵親了一口,調笑道。


  崔馨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推開他下了地。


  然而在周飛羽眼裏,這一眼無異於是勾/引了。他起身將崔馨悅拉進懷裏封住對方的唇——就如同周飛羽所知道的那樣,崔馨悅學習能力很強。這次,他不服輸似的將雙臂攬過周飛羽的脖子,努力地回應著對方。兩人吻得難解難分,他被周飛羽帶著,兩人腳步淩亂地往臥室走去——下一秒,他便被推倒在大床上,崔馨悅喘息了幾下,周飛羽便欺身重新吻下來。


  房間裏兩人尙來不及開燈,隻有浴室內的燈光從門內映出來,照著這一地狼藉。


  兩人的衣物早在一片兵荒馬亂中除去扔了一地,光裸的皮膚相觸,自己的雙腿無意識地被對方磨蹭著,令崔馨悅剛剛釋放過一次的性/器又慢慢抬起頭來。


  “小悅,你的味道真是太棒了。”周飛羽也氣喘籲籲地,從崔馨悅身上撐起來,難為他在這個年紀,麵對自己的愛人仍像是個毛頭小夥子一樣把持不住自己。


  而崔馨悅隻知道喘氣卻說不出話——他其實並不太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或者說,他應該怎麽做。


  對於同性之間的關係,他一知半解的,隻知道個皮毛,具體的還需要周飛羽來教他。


  周飛羽顯然也清楚他的迷茫和緊張,用鄭重的語氣,湊在他耳邊說道:“把自己交給我。”


  崔馨悅在黑暗中點點頭。


  “小悅,我愛你。”


  一個個吻落在他的側臉,下巴,鎖骨,肩窩,隨後乳尖被納入一個溫暖潮濕的地方——崔馨悅像是被電打了一般驚呼了一聲,無意識地抬起腿,卻被周飛羽牢牢壓在身下。


  “這裏很敏感。”


  兩邊敏感的部位同時被靈巧的舌尖和手指戲弄著,他忍不住伸手胡亂的按住對方結實的肩膀。他大聲喘息著,搖著頭,迷蒙的雙眼看到的是周飛羽頭頂的發旋。


  對方很有探知精神地總結道:“好像左邊更有感覺一些?”


  “別玩我了。”崔馨悅幾乎要哭出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周飛羽一路向下,舔弄著他的大腿內側。身下的崔馨悅雙手揪緊著床單,濕潤的觸感讓他的心一直緊緊揪著,下意識地想要躲開縮起身體,卻被對方壓得動彈不得。


  “不……”他徒勞的掙紮了幾下,感覺脆弱的心髒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了,對方幾次都弄得他忍不住想叫出聲,“別……折騰我了。”


  周飛羽停下動作,雙手托住他的膝彎,將他的雙腿折到胸前:“腿並緊。”


  崔馨悅聽話的照做,隨即一個粗長熾熱的柱狀物便順著他的腿縫插了進來,抵在他大腿的根部,緊貼著他同樣血脈噴張的性/器,緩緩律動了起來。


  崔馨悅從來不知道這樣的行為竟然也能帶來如此大的刺激——隨著周飛羽動作的加快,他感到自己與他緊貼著的那部分皮膚也變得異常火辣,像是要被燙傷一樣。而當對方長度傲人的器官與自己的相互摩擦著的時候,他幾乎控製不住地呻吟起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對方的動作前後搖擺著,床墊已經不足以支撐這樣迅猛而大幅度的動作,崔馨悅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一個漂浮無依的浮萍,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周飛羽一隻胳膊圈住他的雙腿,另一隻撐在床上穩定著自己的身體,前後擺動著勁瘦的腰肢。崔馨悅一開始甚至能依稀看到他凹凸有致的腹肌和人魚線,但隨著周飛羽動作的漸漸加快,他便隻能揪緊身下的床單,急促地喘息著,無暇再費心顧著其他了。


  “小悅,小悅……”


  聽著他用性/感的嗓音喊著自己的名字,崔馨悅也隨著激動起來。他忍不住抓住了對方的堅實的臂膀,拉著他低下/身,兩人交換了一個吻。


  周飛羽看到他眼裏像是有星星一般,眼角的淚痣讓整張麵孔都顯得性/感無比。


  “我……我快不行了。”崔馨悅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


  “一起。”說著,周飛羽放開禁錮著他雙腿的手,兩人幾乎同時到達了高/潮。


  餘韻中,崔馨悅纏綿地抱住他的腰,周飛羽細心地揪過被扔在一邊的被子,為兩人蓋好。


  “累了吧。”周飛羽打開床頭燈,見他一臉疲憊,不由得心疼地親了親他,“辛苦了。”


  “為什麽……為什麽不……”崔馨悅強撐著掙開沉重的眼皮——他其實想問周飛羽為什麽不直接進來,而是用這樣的方式完成他們的洞房,但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表述。


  但是顯然不用他表述的很清晰,周飛羽便懂得了他的困惑:“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坐很長時間的飛機,會很難過的。”


  這樣的體貼,一陣暖流在心頭蕩開。明白了對方的體貼的崔馨悅覺得一陣鼻酸,幾乎要哭出來——他摟緊周飛羽的腰將頭埋進他胸口:“謝謝。”


  “快睡吧。”周飛羽拍了拍他的後背,“晚安。”


  崔馨悅第二天是在周飛羽懷中醒來的,和其他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一樣,兩人在床上纏綿了半天才在周飛羽上班快要遲到的時候起了床。


  “我真應該直接申請婚假。”


  周飛羽有些哀怨地看著看著崔馨悅將前一晚多做的一部分蔥油倒進密封罐裏封好放進冰箱——兩人昨天那麽一折騰,誰也沒有顧得上收拾廚房。甚至此刻,昨晚周飛羽吃完麵的碗還是原封不動地放在桌子上。幸好屋子裏溫度不高,一宿的時間蔥油這東西也不會輕易壞掉,崔馨悅便想著把剩下那些留給不會做飯的周飛羽未來“求生”用。


  然而這點東西顯然是不足以打發周飛羽已經被吊起來的胃口的:“這一點我明天就能吃完。”


  他有些孩子氣的抱怨著,畢竟剛剛新婚一天就要分開,對他來說是有些殘忍了。


  “我隻不過回去兩個星期而已。”崔馨悅安慰道,“你忍忍就好了。”


  周飛羽仍然一臉難以釋懷:“我忍不了。”


  “你之前不是一個人過得挺好?”崔馨悅不解地看著他。


  “那是因為,我之前沒有試過更好的。”周飛羽頗有感觸地抱住崔馨悅,“跟你在一起之後,我才知道什麽是live(生活),我之前原來一直在survive(生存)。”


  崔馨悅被他哄得覺得自己的存在感空前膨脹。


  但他顯然不習慣將這麽肉麻的話掛在嘴邊,隻好轉移話題:“快出門吧,再不走真的要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周飛羽憤憤地爆了粗口,“去他的工作。”


  從一個工作狂嘴裏聽到這樣的話,讓崔馨悅差一點以為自己的姿色堪比禍國殃民的妲己。


  “你冷靜一點。”崔馨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頂梁柱,你不工作咱們家隻能喝西北風了。”


  周飛羽終於開始係襯衫的袖扣。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崔馨悅:“親愛的,腿還疼麽?不腫了吧?”


  “腿?”崔馨悅先是想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什麽,嗔怒著給了他一拳,“快去上班!”


  “走了寶貝兒,”周飛羽戀戀不舍地道別,不要太想我。


  “快走快走。”崔馨悅受不了地擺擺手,“晚上早點回來。”


  將廚房收拾幹淨,崔馨悅便直接去了實驗室。畢竟要離開一段時間,雖然已經向導師請過假,他有些工作還是要匯報和交接一下。


  因為事發突然,導師也表示了體諒,但那些辦會的組織問題因為不太著急,導師交代他如果有空可以繼續跟進,但一些急事,則順理成章地落到了實驗室其他人身上。


  這個其他人,自然就包括王英。


  崔馨悅打算將手上的幾樣最簡單的工作交接給王英——小鬼難纏,他之所以選了這幾件毫無難度的事情給這個八字不合的同事也並沒有別的原因,隻不過就是欺軟怕硬罷了。


  “下個星期五,有一個學院的成果展示會。”崔馨悅心平氣和地對王英交代著,“我們組要派人做一個展示。展示的海報我已經做好印出來了,放在那邊靠著牆立著。到時候Steven會去演講,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一起去盯一下場。我們的工作有很大幾率能夠拿到一等獎,所以,是個挺好的機會。”


  “還有,壞了的那兩台機器我已經報修了,最晚下個星期,他們公司售後會來人檢修,我留了你的聯係方式,到時候你幫我聯係一下他們就行。”


  他逐樣逐樣事情的交代著,王英也算是配合,一一記下。合上本子,他突然好奇地問道:“你要回國?你的簽證不是到期了嗎?那還能回來嗎?”


  崔馨悅懶得跟他多說,隻是笑著瞎扯:“回去重新簽唄,簽不下來就不回來了。”


  聽說了他的故事的王英的故作惋惜:“其實何必冒這個險,你爸不是沒生命危險麽。”


  “那畢竟是我爸。”崔馨悅回嗆,“我爸就我這麽一個兒子。”


  王英卻不以為然:“我大四考研的時候我爺爺病危,我都沒見到他最後一麵。不過我最後考上R大了,他老人家也算告慰了。”


  一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自豪感,看著崔馨悅胃裏一陣翻騰:“你爺爺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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