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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惡龍咆哮躲在裏麵生孩子呢你們?

  牧謫渾身的經脈都在被靈力盈滿, 傷勢也在逐漸修複,但沈顧容不知什麽原因昏睡過去,他根本沒有睡著了也要運轉靈力的修士常識,後背上的血根本止都止不住。


  牧謫將沈顧容抱起,匆匆和鏡朱塵說了一句, 便快步進入混沌之境, 抱著沈顧容離開了這個危險之地。


  沈顧容一走,鏡朱塵在上前踢了踢地上的朝九霄,道:“好了, 別忍了, 他走了。”


  在地上躺著裝死的朝九霄立刻“嗷”的一聲惡蛟咆哮,震怒道:“好疼好疼好疼啊——”


  鏡朱塵:“……”


  “疼死蛟了!”朝九霄險些在地上翻滾,連蛟尾都蔫噠噠的,“疼死了,師兄救命。”


  鏡朱塵歎息, 從袖子裏掏出來一杆煙杆, 屈指彈出一簇火焰, 慢條斯理吸了一口, 吐出一口白霧來,淡淡道:“自己挨著,平日裏蛻皮也沒見你叫得這麽慘。”


  朝九霄奄奄一息, 強行催動靈脈中的靈力,來催使自己蛻下最後一層焦皮,他艱難道:“我……平時一次也隻蛻一層皮, 你知道我方才一連蛻了幾層嗎?”


  鏡朱塵不甚在意,隨口亂猜:“兩層?”


  朝九霄:“……”


  朝九霄差點被氣暈過去。


  蛟龍蛻皮本就痛苦萬分,平時蛻皮一次都要蔫上十天半個月,更何況現在被一次雷劫劈得硬生生連蛻了好幾層,他現在還清醒著已經算是奇跡了。


  朝九霄脾氣暴躁,身上一疼就開始罵罵咧咧,他一會罵天道一會罵沈顧容,最後連“狗男男”這個詞都罵出來了。


  鏡朱塵那煙杆敲了敲他焦黑的鱗片,歎息道:“傻子,你還是先蛻皮化龍吧,等你化龍了修為可和十一一戰,到時候去打架總比你在這裏打嘴仗好。”


  朝九霄十分好哄,一聽立刻卯足了勁開始蛻皮化龍。


  化龍也是需要扛雷劫的,但蛟已經算是半個龍,是天道寵兒,自然不會像人類修士的雷劫那般駭人。


  隻要朝九霄能撐過化龍那一步,雷劫算是可有可無了。


  “師兄,到時候雷劫就靠你了。”朝九霄說。


  鏡朱塵似笑非笑,吞雲吐霧,嘴唇豔紅,他柔聲道:“成啊,隻要你陪師兄……”


  朝九霄突然正色道:“我突然覺得我自己就能扛過去。”


  鏡朱塵:“……”


  孤鴻秘境的事沈顧容已經什麽都不知曉了,他仿佛在做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似的,眼前是一陣黑暗,時不時從一條細縫中露出些許光芒來,卻是嗔著血色的光,看著詭異萬分。


  有人在他耳畔微微喘息著,似乎是受了傷。


  沈顧容怔怔聽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拚了命地上前想要從那縫隙中窺看外麵的場景。


  鼻息間全是血色,以及那人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聲。


  沈顧容喃喃問:“你還在嗎?”


  那人輕笑了一聲,柔聲道:“我還在。”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問:“你還在嗎?”


  “還在。”


  “你……還在嗎?”


  “……”很久那人才說,“在。”


  “你還在嗎你還在嗎?”


  “……”


  無人回答,無人回應。


  沈顧容突然莫名地恐慌起來,他掙紮著拚命往前爬,但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根本動不得。


  他怔然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後全是麵目猙獰的惡鬼,他們全都咆哮著撲向自己,拽著他的腳腕往後拖,仿佛要將他拖到地獄似的。


  “啊——”沈顧容猛地尖叫一聲,雙手拚命地想要將那些厲鬼推開,但一動手指卻觸碰到一個溫暖的東西。


  沈顧容茫然地張開眼睛,驚魂未定地看著頭頂,仔細辨認半天,才恍惚間認出來麵前的人是牧謫。


  牧謫還在握著他的手,輕聲道:“別怕,隻是噩夢而已,師尊……”


  沈顧容茫然地看了他半晌,突然猛地坐起來,一把抱住了牧謫的脖頸。


  牧謫一僵。


  沈顧容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牧謫僵了一下,才輕柔地回抱住他,手撫著他的後背輕輕地往下順。


  沈顧容將臉埋在牧謫頸窩,顫抖了半天,才緩緩放鬆身體,從噩夢中一點點將神智脫離出來。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羞地撲到徒弟懷裏去了,沈顧容幹咳一聲,立刻推開了牧謫,偏過頭去不敢看他了。


  「我,丟人,求速死。」


  牧謫:“……”


  牧謫見他又開始玩笑了,這才將心放下來。


  他輕聲道:“師尊做噩夢了嗎?”


  沈顧容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悶聲道:“嗯。”


  牧謫:“夢到什麽了?”


  沈顧容:「夢到鬼拽我腳腕。」


  但這種小事能把他嚇得撲到徒弟懷裏求抱抱的事是不能成立的,畢竟有損他師尊的威嚴。


  沈顧容幹咳一聲,才故作鎮定道:“夢到你大乘期雷劫沒扛過去,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牧謫:“……”


  沈顧容說完,才後知後覺:“啊!你現在已是大乘期啦?”


  牧謫點頭,矜持道:“是。”


  牧謫的氣運實在是太好,雖然幼時的無數靈藥都沒能讓他入道,但卻誤打誤撞獲得沈奉雪的元丹一步升天,而孤鴻秘境中最頂級的天道機緣也被他輕而易舉地拿到,成功晉入大乘期。


  自此之後,三界便有兩個大乘期,而且還都是離人峰的。


  沈顧容很滿意,覺得自己和徒弟簡直為離人峰掙臉。


  回去一定要和奚孤行顯擺一下自己的徒弟。


  他正美滋滋地想著,就聽到牧謫道:“師尊,我要離開離人峰。”


  沈顧容:“……”


  本來已經在設想奚孤行一臉憋屈地誇讚他“你徒弟真是天才”的沈顧容立刻如墜冰窖,他麵無表情道:“為什麽?”


  牧謫看他師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自己在雷劫之前已經同他示愛了。


  “師尊,您不是說我們是師徒,不能結為道侶嗎?”牧謫說,“我離開離人峰,便能光明正大追求您了。”


  這樣一來,離人峰那些師伯也就不能對他多加幹涉了。


  沈顧容:“……”


  沈顧容僵了半天,才瞪大眼睛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都忘了這一茬!

  牧謫歎息,連這種事他師尊都能忘,也不知道是該說他心大,還是沒心沒肺了。


  “你……”沈顧容艱難道,“你還是別……別離開離人峰了。”


  要是有朝一日他回去了,沈奉雪重回這個身體,看到他一直寵著護著的徒弟丟了,不得再把他拎過來拚命啊。


  牧謫道:“那師尊願意接受我嗎?”


  沈顧容又開始不自然地把頭偏過去,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牧謫。


  看樣子就是拒絕。


  牧謫深吸一口氣,固執道:“好,那我這次回離人峰便和掌教說離開離人峰之事。”


  沈顧容:“……”


  這孩子是缺心眼嗎,脾氣怎麽就這麽倔?

  沈顧容隻好和他講道理:“牧謫,你聽師尊說,在這世間,陰陽相合才是正道……”


  牧謫卻道:“正道?何為正道?陰陽相合是正道又是誰定的?為何不能陽陽相合才算正道呢?正道這種東西,終歸都是人自己定義的,我若能在三界翻雲覆雨,那我所說便是正道。”


  沈顧容:“……”


  沈顧容震驚地看著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家乖順的徒弟竟然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所說便是正道。


  這世間有人敢說出這種狂妄之話嗎?!


  牧謫是沈顧容見到的第一個,哪怕是三界聖君沈奉雪,心中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牧謫說完後,看到沈顧容這般驚駭,也有些後悔了。


  隻是他後悔的不是自己說的話,而是不該將這種狂悖的話說給沈顧容聽。


  他的小師尊這麽膽小,做夢夢到了鬼這種事都能嚇得發抖半日,自然是聽不得這種違背天道的話的。


  牧謫幹咳了一聲,才道:“我隻是隨口一說。若師尊以師徒的緣由拒絕我,那我隻能叛出師門了。”


  沈顧容:“可是……”


  牧謫像是知道他師尊要說什麽,截口道:“師尊不喜歡我嗎?”


  沈顧容頭都大了:“我對你的喜歡,隻是師尊對徒弟的喜歡,父親對孩……”


  牧謫:“……”


  牧謫咬牙,一把上前捂住沈顧容的嘴,讓他將“父親對孩子”的話給吞回去。


  沈顧容猝不及防被捂了嘴,不滿地瞪了牧謫一眼。


  他雙眸還含著方才被嚇出來的水霧,眼尾仿佛被丹紅塗抹似的一抹飛紅,看著分外撩人。


  這一眼瞪視,在牧謫看來卻像是勾魂似的。


  牧謫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沈顧容甩開他的手,又開始不看牧謫了,他想了半天,“啊”了一聲,突然道:“有人來尋你了。”


  牧謫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兩人此時正在芥子泛絳居中,門口下了禁製外人無法進來,但從裏望出去卻能瞧見外麵的場景。


  沈顧容昏睡了整整兩日,宿芳意和妙輕風已經從孤鴻秘境出來了,此時正站在門口等人,嘴中還在竊竊私語。


  宿芳意:“我真傻,是真的傻,之前還信誓旦旦地挑釁人家,還被氣哭許多次,仔細想想,唉,我真傻。”


  妙輕風冷淡道:“你真傻,我已經知曉了,不必多說這麽多次。”


  宿芳意撇撇嘴。


  妙輕風見她這麽頹廢,隻好說:“你去叫人,在這裏要等到什麽時候?”


  宿芳意隻好扭捏著去敲了敲芥子泛絳居的禁製。


  牧謫裹著漆黑的黑袍,兜帽戴著高高的,遮擋住那雙狐耳,隻能露出半張臉,他麵無表情地從裏麵出來,他冷淡道:“何事?”


  宿芳意莫名羞紅了臉,從儲物戒中拿出來幾個鮮紅的靈感,遞給牧謫。


  沈顧容已經從房間裏出來,此時正扒著泛絳居的門,偷偷摸摸往外看。


  因為有禁製,他隻能看清楚外麵的動作,卻聽不到兩人說什麽。


  隻見宿芳意將那靈感遞給牧謫後,牧謫滿臉冷漠地說了句什麽,宿芳意連忙說了句什麽,牧謫微怔了一下,臉色這才柔和了許多,抬手將果子接過來。


  沈顧容這次眼尖地認出來他是在說:“多謝。”


  沈顧容有些震驚了,沒想到他徒弟竟然對外人也能這麽溫和。


  牧謫對師尊大概是有些雛鳥情節,他性子本就涼薄冷淡,對待旁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隻有對師尊傾注滿腔溫柔。


  沈顧容本來覺得自己是獨屬那一份特殊的溫柔,沒想到……


  沈顧容莫名覺得不滿,但仔細想想,或許是牧謫喜歡那孩子呢,這樣一來,自己被示愛的事不是很容易就解決了嗎?

  既然都解決了,自己還不滿個什麽勁啊?

  但知道歸知道,心中的不爽還是像雜草似的,逐漸蔓延。


  等到牧謫拿著果子回來的時候,沈顧容已經酸到整個人都在冒泡了,渾身上下寫滿了陰鬱煩躁。


  牧謫愣了一下。


  沈顧容看到他回頭,頭一回覺得笑這麽困難過,他勉強了許多次,才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


  「放輕鬆,牧謫喜歡女人是好事,自己作為師尊,該祝福,讓他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就不會再叛逃師門了。」


  牧謫:“……”


  他就這麽安慰著自己,終於讓自己身上的陰鬱之色緩緩褪去。


  沈顧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嘴裏卻陰陽怪氣道:“我們牧茞之可真受人喜歡,都有人專門上來送靈果了。”


  牧謫:“……”


  沈顧容實在是好懂,根本連讀心都不必,幾乎把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一點都不懂得偽裝。


  牧謫忍著笑,上前將洗好的果子遞到沈顧容唇邊。


  沈顧容偏頭,他酸,看果子也酸,不吃。


  牧謫笑夠了,才柔聲道:“宿芳意說,她是聽人說有人為我擋了雷劫……”


  宿芳意:“聽說有人為你擋了雷劫呀,不畏生死願意為你擋雷劫,一定是你的道侶。”


  牧謫一愣。


  宿芳意將果子遞給他,道:“這個靈果就當是我之前的道歉,你拿給你道侶療傷吧。”


  牧謫不太明白,為什麽她會像自己道歉,但他本能覺得若是他問出來,宿芳意肯定會以一句“因為我誤會你不說人話”來做答案,隻好作罷。


  而且……


  你的道侶這個詞,太過悅耳,牧謫情不自禁地就溫和了臉色,也沒推辭,接過果子道了聲謝。


  宿芳意送完後,似乎有些遺憾沒有看到那傳說中的道侶,隻好和妙輕風離開了。


  牧謫將果子貼著沈顧容的唇動了動,笑道:“我喜歡她說您是我道侶這句話,所以才會笑,不是師尊想的那樣。”


  沈顧容:“……”


  沈顧容呆住了,本能道:“我想的哪樣?”


  牧謫正要說話,泛絳居外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整個芥子屋舍都晃動了起來。


  牧謫眉頭一皺,偏頭看過去,就發現一隻巨大的龍首正在泛絳居門口,此時正在惡龍咆哮,似乎是在罵人宣戰。


  沈顧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好像是在吃醋,他氣得不行,但不知道是在氣牧謫,還是在氣自己,看到外麵已經化龍的朝九霄,立刻麵如沉水一把奪過牧謫的九息劍,氣勢洶洶地衝了出去。


  牧謫:“師尊!”


  沈顧容冷冷道:“別跟過來。”


  說罷,整個人消失在泛絳居中。


  一出泛絳居,朝九霄的聲音就灌入了耳中。


  “沈十一!滾出來!龍知道你在裏麵!快滾出來挨揍!”


  “龍這次定要將你打哭!”


  “狗男男,快出來!躲在裏麵生孩子呢你們?!”


  沈顧容:“……”


  朝九霄化龍後,龍鱗優美,頭頂上凸起一塊小角,應該會在下一次化形時長出龍角來,他氣勢森嚴冷冽,自稱都從“蛟”變成“龍”了,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打算一雪前恥,報自己被打哭好幾次的仇。


  沈顧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手握著九息劍,大乘期靈力猛地運轉,刀刃閃過一抹寒光。


  來得正好,我正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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