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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道侶契啊牧謫:馬什麽梅?

  半刻鍾後, 天狗食日。


  覆在孤鴻秘境之上的冰雪在刹那間融化,化為冰水洶湧地朝著四周灌下。


  一旁的修士紛紛撐起護身結界,省得被水衝走,隻是今年的水勢似乎比前些年要大的許多,有些修為低的修士一時間招架不住, 隻好撤身飛往半空, 才堪堪躲過那徹骨冷水的襲擊。


  沈顧容撐著傘,隻是抬手一揮,麵前波濤的水流瞬間一分為二, 從兩人身邊簌簌穿過, 沒有濺起一滴水珠。


  片刻後,天邊明日恢複如初,而麵前的“血盆大口”也逐漸打開,一股清冽的靈力從秘境中打著卷襲來,帶起離得最近的沈顧容一綹白發。


  莫名的, 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


  沈顧容微微挑眉, 還沒細想, 牧謫就道:“師尊, 我們先進去吧。”


  沈顧容點頭,撐著傘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


  孤鴻秘境第一個天賜機緣,十有八九便是第一個進入秘境的人, 所以無數人爭先恐後地想要最先跨入秘境。


  沈顧容雖然動作很慢,但勝在他離門很近,很快就將被水衝得亂七八糟的人甩在了身後。


  就在他即將要跨入秘境的石門時,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蛟龍咆哮,沈顧容想也沒想就要衝進去,一陣狂風鋪天而來,一縷黑色的影子尾巴一甩,將好不容易衝上來的眾位修士打出八丈遠,搶先沈顧容一步衝入了秘境中。


  黑影落地後,化為身著黑袍的人形,朝九霄挑釁地看著沈顧容,道:“我先來的。”


  沈顧容:“……”


  「幼稚。」


  成熟的沈顧容悄摸摸抬手揮出一道靈力在朝九霄腳下,幼稚的朝九霄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沈顧容:「哈、哈、哈、哈!」


  牧謫:“……”


  您更幼稚。


  朝九霄怒氣衝衝地爬起來,嘴中放著狠話:“等著吧,等我從秘境化龍出來,你死定了沈十一。”


  沈顧容剛要說話,就聽到後麵被朝九霄一尾巴掃倒的修士怒氣衝衝地說:“方才那是什麽獸?!也太狂妄了些!”


  有人哎呦一聲,艱難爬起來,道:“我怎麽瞧著像是蛟?”


  “豁!三界不是隻剩下一隻蛟了嗎?正是離人……”


  沈顧容一見朝九霄惹了禍,立刻揚聲道:“歲寒城的朝小五,我等著你來殺我。”


  朝小五:“……”


  身後的修士竊竊私語。


  “歲寒城的?那八成不是離人峰的那隻蛟了,應該隻是妖修。”


  “嗯,也對。”


  “嘖,據說歲寒城的城主這次也到了,他可真是不懂得管教手下啊。”


  不遠處坐在轎子上搖扇子的鏡朱塵:“……”


  朝九霄氣得半死,無能狂怒了半晌,才冷哼了一聲,轉身化蛟飛入秘境。


  他打算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化龍第一件事就弄死師弟。


  沈顧容解決了掌教師兄來回叮囑的危機,也和牧謫一起抬步進去。


  孤鴻秘境的最外麵一層便是混沌之境,白茫茫的霧氣籠罩,伸手不見五指,沈顧容和牧謫並肩進去後,沒過片刻,身邊的人便不見了。


  沈顧容也做好了準備,隻管默念靜心咒往前走,也不管方向對不對。


  其他修士也陸陸續續進入混沌之境,片刻後,分別從不同的方位徹底進入了秘境中。


  剛出濃霧,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在叢林旁等待已久的無數凶獸猙獰咆哮著撲了上來,沒經驗的修士險些被一口咬碎喉嚨,隻能掙紮著一路狂奔。


  沈顧容聽到耳畔逐漸清晰的淒厲叫聲,心想:「不是我先進混沌之境的嗎,怎麽有的人比我更先進秘境?」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


  旁人都是走直道的,他是走了九曲十八彎。


  沈顧容循著聲音走了片刻,眼前突然一陣白光,他終於走出了混沌之境。


  和其他人一樣,迎接他的依然是虎視眈眈的凶獸。


  沈顧容眉頭一挑,在這個世界活了這麽久,他早已經不再像剛來時那樣一驚一乍,一點小事都能把他嚇得一蹦三尺高。


  他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傘闔起來,屈指一彈,竹骨傘瞬間化為一把鋒利的劍刃。


  但就在這時,那些本來麵目猙獰的凶獸渾身一顫,就像是瞧見了什麽可怖的東西似的,豎瞳驟縮,發著抖盯著沈顧容。


  沈顧容一歪頭,疑惑地看著它們,心道不撲上來嗎?

  沈顧容本不是個會主動挑釁別人的人,隻有當別人對他產生了威脅,他才會逼不得已出手。


  看到那些狼似的凶獸一個個嚇得四肢都在發抖,沈顧容隻好將劍一垂,淡淡道:“不來嗎?”


  他這句話,像是一個訊號似的,本來僵在原地不動的凶獸像是想起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突然“嗷嗚”一聲,轉身拔腿就跑——還有幾隻因為四肢發軟,逃跑時還險些將四隻軟噠噠的爪子給打上結。


  一瞬間,周圍的所有凶獸跑得一幹二淨。


  沈顧容:“?”


  沈顧容滿臉疑惑,但沒凶獸來咬他,他樂得自在,很聽話地待在原地,撐著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乖乖地等著徒弟來尋他。


  牧謫比沈顧容要早出來一刻鍾,已經幹淨利落地收拾好襲擊他的凶獸,此時正跟著紅色的“弟子契”往前走。


  孤鴻秘境最多的便是凶獸,一路走過去根本殺不完,牧謫最後都殺的不耐煩了。


  “我隻是想去到師尊旁邊。”牧謫冷冷地心想,“這世上為什麽總有這麽多不必要存在的東西?”


  凶獸是。


  那個道侶……也是。


  九息已經迫不及待地衝出去,一路掠過,替牧謫將一群群凶獸悉數吞入腹中。


  暫時清理完周圍的凶獸,九息化為人形出現在牧謫身邊。


  四年時間,九息也不知道跟著牧謫吃了什麽東西,身形高挑,麵容已經是個青年模樣了,隻是他笑起來還是脫不去的稚氣。


  “牧謫啊牧謫。”九息麵對著牧謫,往後邊退邊笑吟吟地說,“我覺得你都不必去尋機緣了,你丹田中的那半個大乘期內丹便是整個三界最頂級的機緣,有了這個,你甚至不必去修煉心境,靠著無數靈力就能一步躍為大乘期,嘖嘖,真想吃了你的元丹。”


  牧謫冷冷道:“你擋著我的弟子契了。”


  九息隻好閃在一旁,轉身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他盯著那紅色的弟子契半天,道:“我還是很奇怪,別人家弟子契不都是黑色的嗎?為什麽你的和旁人不同?”


  牧謫漫不經心道:“應該是因為那半個元丹吧。”


  每回牧謫都是這個理由,九息隻好撇撇嘴,沒再問了。


  “啊,前麵又有凶獸啦。”九息像是個看到糖的孩子,沒等牧謫說就歡天喜地地衝了上去。


  不遠處傳來一陣凶獸的哀嚎聲,等到牧謫走過去時,發現九息正在對著兩個少女說話。


  牧謫掃了一眼,臉立刻陰沉了下來。


  “九息,回來。”


  九息回頭看他,笑著道:“牧謫,快看,你的老熟人。”


  九息口中的老熟人,正是當年在闡微大會上同牧謫比試的宿芳意,以及把虞星河打得滿場跑的妙輕風。


  兩人結伴而行,此時有些狼狽,衣擺上都沾了血。


  牧謫視線瞥過後就收了回來,一點都沒興趣去敘舊,他冷淡道:“走了。”


  宿芳意手中握著劍,微微咬著牙看著牧謫。


  “你……已入化神境了?”


  牧謫並不想搭話,揪著九息的小辮子轉身就要走,一點都不留情麵。


  “牧謫!”宿芳意喚他。


  牧謫不耐地看了她一眼:“什麽事?有話快說。”


  不能讓師尊等得太著急了。


  宿芳意猶豫半天,才訥訥道:“多謝你救了我們。”


  四年前,和自己同一水平的人已經從金丹期成為了化神境,而他們卻才剛晉入元嬰。


  這種落差,又哪裏是能相比的?

  宿芳意回想起當年自己在闡微大會上的挑釁,臉色刷的一下紅了。


  年少時真是年輕氣盛。


  啊,羞憤欲死。


  牧謫並沒有救她們的打算,隻是九息貪吃而已,所以他也沒有攬下這個功勞:“不關我的事,你向我的劍道謝便好。”


  宿芳意:“……”


  妙輕風:“……”


  牧謫說完扭頭就走。


  宿芳意眼淚都要下來了,一向寡言的妙輕風沉默半天,才不太熟練地安慰道:“他……你別傷心。”


  宿芳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哽咽道:“太過分了!他怎麽總是這般過分?難道他就從來不會說人話嗎?”


  妙輕風:“……”


  妙輕風輕聲說:“他大概是怕你糾纏他吧。”


  宿芳意滿臉淚痕,茫然道:“什麽意思啊?”


  妙輕風猶豫了一下,才道:“方才在他身邊的是道侶契。”


  宿芳意一愣,連哭都忘記了。


  “他已有道侶,自然不會同其他女人過多糾纏。”


  宿芳意怔了半天,才歪了歪頭,喃喃道:“那他還真是個好男人啊。”


  妙輕風:“?”


  “不行!”宿芳意擦幹臉上的淚水,哼了一聲,道,“我倒要跟上去瞧瞧,看他的道侶是何方神聖,他又會不會對他道侶惡言相向不說人話?”


  妙輕風麵露難色:“不、不了吧。”


  宿芳意一把拉住妙輕風的手,氣勢洶洶地追上去:“不,就要去。”


  妙輕風:“……”


  不說人話的牧謫走了一會,察覺到後麵有人跟著他,他也沒在意,依然自顧自地跟著“弟子契”往前走。


  九息就負責在一旁啃凶獸,啃了一路牙口依然很不錯。


  走了半天,宿芳意和妙輕風終於追上了牧謫。


  前方的凶獸有些多,九息啃了半天還是沒啃完,牧謫懶得出手,隻好站在原地等,輕輕抬起手指,讓蝴蝶似的紅色契落在他的食指上,盯著那明顯很奇怪的契看個不停。


  幼時他曾看到過溫流冰的弟子契,那是如潑墨似的蝴蝶模樣,和這個樣式十分相似,但顏色卻是大相徑庭。


  起先牧謫以為每個人弟子契的顏色都不一樣,但後來無意中撞見過其他人的弟子契,好像都是和溫流冰如出一轍的潑墨,他才終於有了些疑慮。


  隻是他的弟子契能和師尊如常地聯係上,似乎和其他弟子契沒什麽不一樣,所以牧謫隻好歸於他體內有一半師尊元丹的原因。


  但九息總是在他耳邊說個不停,攪得牧謫一時間也有些不太確定了。


  而且昨日他闖入靈舫師尊的房裏時,那契就一直在莫名的騷動,最後攪和得牧謫像是被什麽上了身似的,覺得床榻上的師尊對他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他若是不下手,根本就是違背天道。


  所以牧謫就順應著天道,麵不改色就對師尊做了那種大逆不道的事。


  太奇怪了。


  牧謫心想,這契實在是太奇怪了。


  因為九息的開道,這一路宿芳意和妙輕風都沒遇到什麽凶獸,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隻是走了一路,原本殺氣騰騰的宿芳意就徹底收斂了鋒芒,覺得她們蹭著牧謫一路的“護送”,再冷臉相對,好像太沒有禮數。


  宿芳意方才還叫囂著牧謫不說人話,此時瞧見九息一路無差別地開道,她才意識到,方才或許牧謫根本沒打算救她們,隻是順路而過罷了。


  他那句“謝我的劍”也並非有意侮辱。


  這麽一想,宿芳意的幽怨之氣才緩緩消散。


  她幹咳一聲,邁著輕巧的步子走上前,知曉牧謫有道侶不喜和別的女人糾纏,她特意離得遠一些,問道:“方才誤會了你,對不住。”


  牧謫皺眉,偏頭看她:“誤會我什麽?”


  宿芳意說:“誤會你冷血無情,不說人話。”


  牧謫:“……”


  牧謫古怪地看著她,覺得女人真是奇怪,方才還在背後罵他,現在竟然當著麵罵他了。


  就在這時,九息已經開好了道,牧謫手指輕輕一抬,“弟子契”往前振翅一飛,繼續搖搖晃晃地引路。


  牧謫抬步去追,宿芳意也跟了過去,隨口問道:“你道侶也來孤鴻秘境了啊?”


  牧謫不甚在意地繼續往前走,隻是走了三步,他步子突然一停,怔然地看著宿芳意。


  “你說……什麽?”


  宿芳意奇怪地看著他,指著麵前飛來飛去的道侶契:“這難道不是道侶契嗎?”


  牧謫一時間頭腦整個空白一片,他生平第一次滿臉寫著茫然:“道侶什麽?”


  宿芳意:“道侶契。”


  牧謫:“什麽契?”


  宿芳意:“……”


  宿芳意臉一紅,斥道:“你看看,你又開始不說人話了,在耍我嗎?我要把我方才的道歉收回來。”


  牧謫:“……”


  道侶……


  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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