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7章 果斷
襲擊者倒飛了出去，但石鐵心這一腳也沒完全踢實，有一成力道被對方以念動力接下。扣除破氣的對耗、卸力，再乘技巧係數，實際作用在對方心口的殺傷力約有三成。
三成，足以刺穿鐵板。
但襲擊者罩袍破開大洞，身軀卻並無大礙。
「剛剛那一腳感覺很奇怪。」觀戰的黑尊目光一凝，看到襲擊者胸口被攻擊處漫延出紅赤的紋路。那紋路快速遊走延展，然後又淡化消失，彷彿那一腳的力道已經被疏導乾淨。
數學繫心術高速運作，黑尊得出一個結論：「他的煉體是第五層『能量重塑』的境界，有特殊的本領。」
石鐵心目光一亮。
好傢夥，三大系都是二重天頂尖，還掌握各種超能知識，這是個天驕啊！
石鐵心看向對方：「不差。」
言辭學系，說話就是出招，兩個字就是催眠。
襲擊者卻馬上雙手一合，嗡的一下鼓動念氣，顱腦外面形成了三層嚴密的閉鎖，把光影和聲音擋的結結實實，一切外界信息全部使用心術採集、過濾、轉錄。
石鐵心見狀真正的興奮起來：「好快的反應，好敏銳的思維，不上點正菜不行了！」
他欺身縱步，眨眼間追上前去，連連出招埋身近戰。
電光火石的交手中，指揮部同步給出策略：「我們已經露了部分底細，要儘可能把他留下。此人實力強大思維敏銳，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加上他一直遮蔽面容，且不具備生物繫心術，顯然沒有足夠強大的改頭換面的能力，很怕人識破身份——攻他面門！」
狀元石不理解：「為什麼要攻面門？如果這人如此在意身份，我們這樣豈不是逼他跑路，不正是與我們的目的背道而馳？」
「非也。」黑尊答疑：「對付這種腦子轉的特別快的老苟逼，正是要全力攻他面門，他才有一點可能留下來。」
嗖，石鐵心指尖撕裂空氣，招招搶攻，速度奇快，每一爪都抓向對方頭顱。
對方使出一套掌法，雙手如封似閉好比銅牆，銳氣碰撞噼啪作響火星四濺。石鐵心目光漲縮，快速認出了掌法的來路，乃是一套市面上廣泛流通的白金掌法，而且已經達到了完美水平。
把這樣的一套掌法練到完美，說明其在身份保密方面窮極一切，方方面面考慮周到。
果然是真正的老苟逼。
身負謹慎血脈的狀元石也琢磨過味道來：「懂了，這樣可顯底氣不足，騙他一手。但到底能有多少效果，多大的可能？」
黑尊豎起三根手指。
「怎麼才三成？」
「不是三成，是0.3%。」
「啊？！那不是接近於零？」
「便是接近於零也要試。」黑尊面容嚴肅：「此人籌算強大，若被對方走脫，下次再找上門來的時候必然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危險性暴增，所以我們要盡一切可能殺掉他！」
石鐵心凌空縱身，雙指點在來襲者掌心。銳氣激烈的碰撞著，石鐵心氣勢如虹：「藏頭露尾，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但若真懂行，當可在石鐵心這如虹的氣勢中看到一絲歇斯底里。若不是暗自焦急，不應在煉體不如對方的時候招式用老。
這說明，石鐵心的銳氣儲量已經不多了，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
來襲者顯然是個懂行的。
但他的大腦在超速運轉。
「不對勁。」
「一個地鼓三震的人怎麼可能催眠我？」
「他什麼時候學習的知識，什麼時候修行的技能？」
「關鍵是，他什麼時候催眠的我？」
「根據數據分析，最有可能催眠我的契機就在視線交接的那一瞬。」
「可是，不對啊，不對！」
「這個模型中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身體損傷！」
「他的煉體確實就是普通的二重天三層，可身軀為什麼會毫髮無損！」
「若損傷為真，那麼後面的復原就為假。換句話說，我便是隔絕感官也一直在被催眠，現在獲得的信息都在被對方同步扭曲。」
「可若損傷為假，就說明我被催眠的時候遠比視線對接更早！」
「不可能，哪一種都不可能！」
「他哪來的那麼強的心靈系能力，哪來的那麼充足的言辭學知識？而若他真的可以無視我的念氣防護，一大早就扭曲了我的判斷，我早就被他拿下了！」
「這是個充滿不可能的死結，邏輯上根本沒有出口！」
「除非……」
念氣滋滋摩擦著，加熱了大腦，讓他做出了果決的判斷。
「不能打了，立刻脫身！」
鏘——！！
銳氣一脹，襲擊者的手掌高速震蕩，刺耳的聲音中把石鐵心震開了一厘米。
一厘米的空襲中，襲擊者右手發藍光，左手發赤光。只聽轟隆一聲響，掌心直接發出爆燃，他竟然像鋼鐵俠一樣咻的一下倒飛出去。
物理繫念動力和化學系反推力結合在一起，襲擊者身化幻影高速後退，快速拉遠距離。
石鐵心眼中念氣驚閃，這樣的速度，若他放開風雷勁力還可追上。
但他卻沒有放開風雷雙勁，只使用正常銳氣速度全力追逐，一時間被對方快速拉遠距離。
距離拉遠了，襲擊者也沒有反身再戰的意圖，而是鐵了心的要走。唰唰唰，襲擊者雙手快速結出三個法印，大量念氣在法印上聚集。
啪，法印內扣，點在心口，襲擊者眼中所有戰意全部消除，點滴不存。
這是數學繫心術的應用之一，絕對理性。這技能可以在沒有心靈系能力的時候，一定程度的彌補短板，壓制部分心靈debuff。更巧妙地用法是清除戰意，強行關秘境。
咔嚓一聲響，秘境破碎。
喧鬧的城市聲音再度湧入耳中。
襲擊者卻完全沒有放鬆，一直保持著腦袋上的三重防護，高速飛遁，念頭續上了剛剛的思路。
「除非……」
「剛剛的損傷和後來的復原都是真。」
襲擊者的心中浮現出石鐵心的面孔，做出了一個推導。
「我從來就沒有被催眠。」
「這傢伙只是單純的擁有超速復原的能力罷了。」
「希望如此簡單吧。」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簡單的話，就太過可怕了。」
襲擊者沒有回頭，光學能力自然看向了後面石鐵心的方向，心中默默道：「再給我幾天時間探探你的底。不管你有多可怕，下次見面，你必輸無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