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章 死不入土,聖印驅邪
工作人員奇道:「你幹啥?」
「看你們累,幫忙抬一抬。」
「抬?抬是特么往上使勁兒,你往下使勁個鎚子?」
「開個小玩笑嘛,哈哈哈!快點吧,入土為安,入土為安。」
吉米催促著,把李家豪的屍體放上了托盤。
焚化爐的門打開了,托盤載著屍體嘩啦一下滑入了爐膛中。爐門咣當一下關死,工作人員扭動了開關。
呼呼呼,高熱的火焰從十二個方向噴射出來,燒在李家豪的屍身上。
「夥計,前塵莫問,入土為安。」吉米看著熊熊的烈焰,左手蓋著右手。沒有人發現,他的右手上出現了一道青色的指印子。
半個小時后,托盤出爐。
很多人以為焚化之後會出來一堆灰燼,實則不然。
焚化爐的溫度很高,正常來講,屍體焚化后,絕大部分身體組織都會被焚燒乾凈。手掌腳掌、肋骨之類的,都會被燒的乾乾淨淨,煙塵也會隨著排風系統抽走。只有一些骨盆、股骨、顱骨一類的大骨頭會殘留下一部分。
殯葬館會把那些大的殘骨撿出來,敲成灰,然後裝盒后給家屬。那麼大的人,燒完之後只剩下那麼點灰,就是因為這個。
但看著出來的托盤,所有人都傻了。
老父親當即崩潰:「我兒子呢?我兒子的骨灰呢!」
托盤上空空如也,沒有留下一點殘骸。
工作人員莫名其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對了,你兒子是不是缺鈣啊,骨質疏鬆?」
「我兒子才三十多歲啊,怎麼會骨質疏鬆!」
「他生前是幹什麼的?」
「程序員。」
工作人員一拍大腿:「那就對了!程序員嘛,沒黑沒白點燈熬油的把自己耗盡了,骨質疏鬆很正常。前兩天我燒過另外一個程序員,除了一個鋥亮的腦袋瓜,什麼都沒剩下。你兒子點滴不剩,看來平時被老闆剝削的不輕啊。」
工作人員拿著歪理解釋著異常的現象。
吉米卻忽然轉身就走,拔腿狂奔,很快跑到了焚化處外面。他抬頭看著巨大的排氣煙囪,正有一股漆黑的煙塵直上天空。
那煙塵非常濃郁,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燒出來的灰塵,但其中必然有一部分是李家豪。
煙塵盤旋著,擴散著,漸漸不那麼清晰。但再是稀薄,也總是異常的存在著、散布著。陽光透過煙塵照在地上,讓附近的一切都帶上了一點若有若無的鉛灰色,彷彿被薄霧籠罩。
「死不入土?」吉米擦了擦眼鏡嘆了口氣:「看來懸案又得增加嘍。」
遠處,聶之城新星報的編輯部大樓中,主編辦公室里。
一個身影站在窗前。
她身段窈窕,本應該魅力四射,但一隻女士墨鏡把她的魅力盡數封印,讓她看起來平凡了很多,也讓人無法盡窺她的美貌。
門開了,主編走了進來,一臉熱情:「你好你好,久等了!歡迎你來到聶之城,加入我們新星報。你是得過大獎的著名記者,相信一定可以在聶之城找到更多的素材,寫出更加震撼人心的報道!」
「的確,我相信,聶之城一定會有我『大展身手』的地方。」女子回過頭看向了主編:「那麼,一切就從新星報開始吧。」
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一雙美麗的杏眼。一剎那間,被封印的魅力猛然綻放開來,讓主編猛的失神,只覺眼前的女性鍾靈毓秀,乃是天下至美,忍不住便露出了貪婪的淫邪。
可是下一刻,那雙杏眼裡忽然迸發出閃亮的白光:「律令:偵測邪惡!」
主編一愣,在這燦爛的白光面前,他的眼底忽然被照出了大片大片的陰影。
那陰影就像是被聖火灼燒一樣發出了凄厲的嘶鳴和憤怒的吼叫,主編的表情隨之變的扭曲猙獰,額頭上爬滿了一根根青筋。
「不出所料,果然如此。」女子抬起手,對著主編隔空一揮:「聖印:驅邪!」
耀眼的光,一瞬間填充了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幾分鐘后,女子重新戴上墨鏡,走出主編辦公室。她環視了一圈新星報熙熙攘攘的辦公室,這裡是整個聶之城最大的信息和情報樞紐之一。
「那麼,下一步該從哪裡入手呢?」
主編站在她身後,一臉謙卑的給出了建議:「我覺得還是從刑事案件入手吧,對了,也可以去調查都市傳說。聶之城的都市傳說很多,那些法外狂徒,還有不斷增多的鬼怪故事,都是好素材。」
「那就這樣吧。」女記者對主編下著命令,彷彿她才是主編:「把最近的刑事案件消息拿來我看看。」
主編非常聽話:「馬上安排!」
資料很快送了過來。
女子坐在椅子上,攻氣十足的翹起二郎腿,一頁一頁快速翻閱著。墨鏡之下的眼睛里,蕩漾著潔白的光輝。
「唉,這人間,真的污穢了。迷霧瀰漫,邪穢滋生,我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對付全部的邪穢。」
「真希望能有那麼一個信念堅定、思想純潔、一身正氣、勇敢無畏的人,可以通過聖光的詰問,同樣成為聖騎士,與我並肩作戰,一起驅邪。」
正想著,女子的指尖忽然一頓。
她看到了往期的新星報上,頭版頭條上放著一張大大的照片。
照片中,石鐵心正溫純的笑著,強大、可靠、溫暖的氣質從照片中散發出來。
「最帥警察,陽光警探,人民守衛,罪惡剋星。呵呵,我倒要試試你到底是不是徒有其名。——咦?」女子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奇怪,為什麼我會流淚?」
第二天,石鐵心和程龍回到了聶之城。
一丁點異常都沒找到。
「邪了門了,難道真的是自殺?」石鐵心搖著頭:「不對,還是不對。」
銳氣在身上流動,自帶敏銳特性的銳氣能夠給他更強的第六感反饋。時間越久他越能感覺到一種說不上來的古怪,但這感覺模模糊糊,沒有明確的指向。
好像從不存在,又好像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