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攻毒奇效，勇闖廢塵
廢塵廠，整個土木堡所有工作崗位中最下層的崗位。
即便是遺孤院的遺孤們，唯有那些真的走投無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才會去廢塵廠。哪怕是挑逼，也遠比去廢塵廠強。不是因為廢塵廠裏的工作累、或者工錢給的少，其實正相反，廢塵廠裏的工作強度和其他血汗工廠裏差不多，給的錢也相對來說多很多，但工人依然避之不及。
廢塵廠的工作，被俗稱為“燒命”。
土木堡太空城，是一個基本閉環的生態係統，這裏的工業農業生態業自成體係，不需要外界物質輸入也不需要對外界排出廢物——如果，這世界沒有武者的話。
武者創造了這世界上諸多的奇跡，但反過來也會帶來一些詭秘莫測的汙染。
好比散裝文學中的修仙者，吸納清氣排出濁氣、脫胎換骨洗淨伐髓。讀者在意的是清氣進來了，在意的是脫胎換骨之後根骨強化了，但又有誰在意過濁氣去哪了，有誰在意過脫胎換骨之後體表排出的那身泥垢去哪了？
若是在一個完備的、巨大的、強悍的生態係統中，這點濁氣、汙垢，當然是進入循環了。
但這裏是太空城。
一個連列車速度都被限製的、生態很脆弱的太空城。
世界終究是平衡的，一股力量創造的奇跡越多，帶來的破壞也就越大，自古至今皆是如此。越是高等武者紮堆，便越需要特別的排汙除汙手段。不知道其他太空城裏的先進設備是怎麽樣的，至少在土木堡，這裏采取的方法就是“排放法”。
土木堡循環設備會將超自然廢物收集起來，經過廢塵廠的深加工，把能夠回收的物質全部回收，不能回收的便予以排放。而加工的中間產物，便是“廢塵”。
一種顆粒直徑極其極其微小的物質。
廢塵是一種小到開始觸及量子隧穿效應的微粒，再嚴密的包裹封裝，再強大的隔絕力場，也無法完全阻斷這種物質的散佚。當然了，散佚出來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如果核心處的廢塵濃度是一萬，散佚出來的或許連一都不到。
但就是這些連一都不到的廢塵，便會讓廢塵廠工人的壽命直線降低。皮膚無法阻隔、淋巴無法過濾、白細胞無法吞噬，普通人的免疫係統完全無法對抗廢塵的侵襲，所以在這裏的工作才被稱之為“燒命”。
而現在，石鐵心便要穿過燒命的廢塵廠，走一條近路直插上城區。
前進，前進，不斷的前進。
眼前的道路飛快變得狹窄崎嶇，在這樣的道路中高速狂飆本就是一種賭命的行為，更不用說還有恐怖的廢塵在等待他。
某一瞬，石鐵心忽然感到自己渾身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捋了一遍，他知道那就是廢塵廠的最外層防護力場。從這一刻起，他便正式進入了廢塵汙染區。
最外層，廢塵含量最低，這裏已經有了工人往來的身影。
石鐵心下意識地看向了這些工人，映入眼簾的都是一張張麻木的臉。似乎放棄了對生活的希望，剩下的唯有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妥協，和拿到薪水後醉生夢死的癲狂。
前進著，前進著，無形的力場再度刷過身軀，第二層力場被穿透了，他又深入了一層，工人更多了。
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沒有任何保護用具。或許並不是沒有發，但是這裏的人知道那沒有作用，於是便都不戴了。
石鐵心發現，這裏的大多數都很年輕，有一部分甚至是少年人，與自己年紀相仿，但皮膚隱約呈現一種詭異的青灰色澤。
這些工人看到石鐵心，一個個駐足，麵無表情的注目凝望。一張張臉劃過眼前，似乎有一些還有點眼熟，似乎是牧原區遺孤院上幾代的人。
石鐵心忍不住遙想，如果不是我一直以來堅持不懈的努力，以及開掛，自己可能也是這些人的一員。
而現在……
就在這時，一直穩定工作的視界係統裏忽然閃出一個巨大的紅色歎號。
【警告！警告！毒素累積！】
隨後，歎號的旁邊出現一個計量表，空空如也的刻度尺上麵忽然冒出了一個進度條。那紅色進度條象征著警報、象征著損害、象征著巨大的後遺症。
可與此同時，進度條的上麵又浮現出一個藍色的圓形標識。青冥中有一顆星辰降下，落在了圓形標識中，空空如也的標識裏麵立刻出現了【攻毒 9】字樣。
【攻毒 9】字樣的標識散發著綠色的光輝，照在紅色的進度條上，不斷消減瓦解進度條的長度。
這是……自在小法中的小抽法？小抽法的以毒攻毒能力，竟然對廢塵也有效果嗎？！石鐵心心種頓時大喜。
同時，即便不看視界係統，他自身也有了明確的感覺。一些極度細小的顆粒正在穿透皮膚的阻隔，無中生有一般的出現在身軀裏麵，潛藏在所有角落。從大腦到脊髓，從蛋蛋到丁丁，沒有一個地方可以避免。
這麽一說，是不是立刻就覺得驚悚了？
而小抽法立刻開始運轉，將這些有害顆粒抽吸拔除，送出體外。
很艱難。
即便是 9級別的攻毒屬性，應對廢塵也一樣很艱難，完全不似日常排毒那般輕鬆自如。而且，普通毒素能夠變毒為寶、增益身體狀態，但拔除廢塵的時候不僅沒有獲益，還需要支出許多精氣來驅動小抽法運轉。
但即便如此，石鐵心也已經大喜過望。
這說明他對廢塵的耐受性更強，就能進入到更深的環路中，走更近的路。
同時，基礎數學心術發動，石鐵心發現，被自己的【強韌皮膜】覆蓋到的地方，廢塵的滲入量要比沒覆蓋到的地方少一些。雖然差別也不大，但從統計學意義上來講，強韌皮膜在抵抗廢塵時確實是有作用的。
毫厘之差，或許就是勝負之別。任何一點優勢，都是勝利的基石。
“可惜強韌皮膜沒有做到完全覆蓋。”石鐵心不由分心看了一眼煉體界麵：“而那個筋肉裝甲，不知道徹底修成之後又會是怎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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