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眼前的人眼底似乎帶著笑，又似乎帶著隨性，謝燃完全沒法去思考他說什麽東西，隻覺得胸口怦怦跳。
“燃燃，肚子餓嗎？”
謝母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褚熙稍稍偏頭把桌麵上的展開的練習冊合上，而後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什麽主人公？主人公不就是他跟褚熙嗎？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伯母，我就先回去了。”還沒等謝燃反應過來，褚熙起身拿起放在一邊的西裝外套，麵容溫和地看著伯母，“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謝母手裏還拿著一袋宵夜，是管家剛剛送來的。
“吃點東西再走吧，你不是剛從外市趕回來嗎？”
“來的路上吃過了。”褚熙婉拒謝母的好意，“那我就先走了。”
謝母把東西放下，然後出去送了下褚熙，完事回來的時候還要誇一下人，“小褚這人是真的好，剛回來還過來看你。等你出院後記得請人家吃個飯答謝一下。”
謝燃心不在焉想著事。
謝母把宵夜拿起來，“燃燃。”
謝燃回過神，弱聲回了句，“哦。”
褚熙是自己開車去的醫院，等回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家裏阿姨過來接過他的西裝外套，“先生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
“事情處理比較快就直接回來了。”褚熙微微揉下手，“你還沒休息？”
阿姨說，“在看會電視，我去給您熱飯去。”
褚熙坐在沙發上，手機頁麵停在他跟謝燃的聊天界麵，他點開那張圖劃了劃，劃到底的時候又退了出來。
他忽地笑了一聲，這還真是件讓人煩惱的事。
謝燃的宵夜沒吃多少，甚至謝母問他事情的時候他還在走神。謝母以為他累了，就給他重新倒了杯水放在桌上，“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要跟醫生做個腦部檢查，如果沒什麽大問題的話過幾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謝燃點點頭，他知道這個安排。
不過他覺得嗓子的事解決後，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之前突然昏倒的情況。這幾天晚上偶爾會做夢，然後斷斷續續回想起一些之前沒有過的記憶。如果說最開始穿書過來的時候他隻是知道一部分文字劇情，那麽現在原主那些空白的記憶也漸漸填上，就像是塊拚圖，知道他大概在講什麽，但裏邊有什麽細節一概不知。
但是現在這些碎片已經填上了，他好像恍惚間也明白自己穿過來的最重要意義，把這件事補充完整，把真相公布於眾，也讓這個孩子的人生重新回到正軌，然後越來越好。可是當這些事情漸漸明朗之後，他卻開始或多或少忘記以前的事情，比方在做夢醒來之後他有時候會想不起大學室友長什麽樣？忘記曾朝夕相處的同事叫什麽名。
隔天所有的檢查結束後，謝燃回到房間裏休息，而謝家父母跟謝時青卻留在走廊中。有些事情適合明著告訴謝燃，有些事情卻隻能經過商討來決定這件事要不要處理。
王醫生的報告就放在檔案袋中，三人站在走廊裏，謝時青目光微動，“您直接說吧。”
謝母看了病房一眼，“之前時青跟我說燃燃曾經說過一件事，就關於以前的他已經死了這件事。”
當時謝時青是跟著謝燃出去遛狗，而謝燃奇怪地在手機上打了半句話。
他說，可是以前的我已經不在了……
謝燃的丁點異樣都落在他們的眼裏，現在的謝燃跟以前的謝燃變化實在是太大，但是他們不敢去想其他原因，隻是以為這孩子在漸漸成長起來。但人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所以當時謝燃的那句話讓謝時青始終有點後怕。
“王醫生說不排除這個可能，也有數據表明曾有人在死過一次後起來變成另外的模樣。”謝母把檔案袋中的報告抽出來給他們，“初步鑒定可能是逃避現實而出現想改變自己的想法，這個可能跟當年經曆過綁架案的燃燃有點相似。”
當年經曆過綁架案後的謝燃忘記所有痛苦的回憶，嗓子出事，性格變得內向偏激。
“更像是應激性的被動人格。”謝母歎氣道，“王醫生也注意到現在的燃燃跟以前的燃燃不同，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深入診斷，我們需要有這個準備。”
謝父沉默了會，“這件事你要告訴他嗎？”
“我不想說。”謝母搖頭，“在一切還沒確定下來前，我不想讓這孩子再受到其他傷害。等腦部報告下來，跟醫生商量過後再說吧。”
褚熙每日都來，變著花樣給謝燃帶東西。病房裏最常聽見的便是謝母日常誇讚小褚人有多好，褚熙欣然接受。謝燃卻在那天之後做了個不太對勁的夢，夢裏某隻大灰狼把他壓在床上，眨眼的功夫變成了戴眼鏡的褚熙。
夢不太好描述，滿床旖旎醒來後謝燃還要背著謝母去洗手間洗內褲，之後偷偷用手機查資料查得他滿臉通紅，也因這個原因他每次看到褚熙的時候都有點不自在。但關鍵的是褚熙完全沒半點知覺，平時怎麽做就怎麽做，糖衣炮彈一個個往謝燃身上砸，搞得謝燃有種不知名的罪惡感。
最後謝燃不得不去問仙女，問得十分委婉，然後獲得了某寶鏈接以及使用指南。
仙女一眼看破祝你□□，注意安全。
謝燃……
他好像真的完了。
褚熙還是照舊那般對他，削完蘋果喂他吃，沒事給他講解數學題……謝燃以前沒覺得這有點不對頭，但是如今帶著其他目光來看待這件事的時候，發現褚熙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在發散著魅力。
講題或者說遊戲的時候，謝燃以前聽得挺開心，而現在聽著聽著就往褚熙的喉結那瞄，心想著這人怎麽說話的語氣把握得這麽好，話怎麽說都好聽。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甚至有次謝燃因為吃蘋果的時候咬到褚熙手指而紅了半天臉，最後謝母急忙去找醫生，差點鬧出烏龍來。褚熙並不自覺，甚至還用頭來試探他額的溫度，使得他那天說話都差點打結。
褚熙照舊撩人，謝燃苦不堪言。
出院的那天搞得有點隆重，謝家人都齊了，褚熙也抽空過來，甚至王步跟王家父母也在。車禍一事王家多年查不到有用線索，也從來沒把這件事往謝成身上想，但王步放下心病跟所有人坦白後，當年的事也多了其他線索可以擴展搜索。
謝成一家本就官司纏身，謝成跟其子謝和皆會入獄。但是涉嫌雇凶殺人以及謀財綁架，這兩件案件就足以讓謝成一輩子坐在牢中出不來，甚至還會麵臨更嚴重的判決。當初綁架的事除了謝燃已經知道事情，還有些疑點也在後續調查中慢慢查出。
兩小孩的約定從一開始就在謝成的意料當中，老宅的監控被謝成動過手腳，而且很有可能出去玩從一開始就不是意外，而是謝成的有心謀劃。
這些事也是謝燃從謝母跟褚熙的口中零零散散得知，知道王步跟原主的事能順利解決，而罪魁禍首也能伏法認罪，他心頭久久壓著的沉重總算散去不少。
王步那天之後又約了心理醫生做調解，他的心理狀態比謝燃想象的還要複雜，當年車禍的事對王步的傷害實在太大，願意把真相說出來王步也是做了很大的準備。
中午沒回家，而是謝家請王家跟褚熙吃飯。
飯桌上謝家父母跟王家父母正談論著官司問題，王步沉默吃飯但是目光總會放在父母身上，他也很在意這件事的處理結果。
謝燃聽了一會，發現這些事褚熙都給他講過，甚至還稍作分析告訴他這樣的行為一般情況會怎麽判，總之謝成謝和一輩子也翻不起浪。住院期間他吃的都比較清淡，今天這桌難得有點鹹辣口，可沒等他把筷子碰到辣菜，坐在他一邊的褚熙早就剝好了水煮蝦放在他的碗上。
“最近幾天還要忌口。”褚熙剝完蝦後道，“再忍兩天，到時候我給你買泡芙。”
謝燃欲哭無淚，“一點點也不行嗎？”
一向溫柔的褚熙難得堅持，“不行。”
王步的目光移到對桌兩人相處的模式，他微微一愣而後偏頭看向謝時青，發現謝時青也在看著那兩人。
褚先生還挺關心謝燃的，不過謝先生這眼神怎麽有點奇怪？
謝燃沒注意到他家大哥奇怪的目光，隻是他這邊碗頭剛添上蝦，另一邊謝家大哥就夾來了菜。一左一右伺候著，謝燃光吃飯就來不及，實在沒心思去聽其他人說話。
飯桌散後，謝父跟謝時青回公司。
褚熙開車送謝燃跟謝母回別墅。
“小褚今天不工作嗎？”謝母跟謝燃坐在後座。
褚熙回答，“工作前段時間都集中處理完了，這兩天比較空閑。”
謝燃這才想起最近幾天褚熙去醫院的時間也比以前晚一點，以前是下班就去醫院，這幾天都是晚上才去，原來是把工作堆積一起處理嗎？
謝母十分讚賞褚熙的工作能力，“我聽說你爸媽都去京城那邊了？”
“嗯，主要業務還是在那邊。”褚熙回。
謝母問，“節假日會回去嗎？”
“這倒不會。”褚熙打了轉向，“我爸媽節假日更喜歡出去旅遊，我回京城那邊也遇不上他人，大多時候都自己過。”
褚熙的父母不住s市這邊，主要還是留在京城。謝燃聽著謝母跟褚熙的對話，也能了解不少關於褚熙的事情。褚家發家在s市，在褚熙高中那時候褚家全家還留在s市，他也在s市讀的高中。
後來褚家漸漸把業務跟項目轉向京城，褚熙出國深造，回來後也沒去京城那邊工作，而是選擇留在s市接手褚家的分公司。
別墅區那邊多是複式小別墅，主要是離市區較近，工作上來往比較方便。褚熙在別墅區買了別墅也是方便上下班，卻沒想到剛好跟高中同學謝時青做了鄰居。
車很快就拐進了別墅區，褚熙把車停在謝家門口，幫兩人拿完行李後把車鑰匙交給了謝家管家。三人進了屋，謝燃把行李帶回房間，他的門緊緊關著，而小泡芙正盤在門口睡覺。
最近謝家的人都沒在，管家為了方便照顧泡芙就把它的窩暫時從謝燃的房間裏挪出來。然而小家夥已經習慣在謝燃房間裏居住，即便搬了出來也時常往謝燃的房間跑。
泡芙見他過來就醒了，喵一聲後蹭了蹭他的褲腳。
謝燃隻好單手把它抱起來，把行李放在房間裏後才回到樓梯附近。
管家停完車回來，給客人上了茶水，褚熙跟謝母聊得挺好。
這關係也太好了？
謝燃站在樓梯口看著底下的狀況，他的心思越來越往外飄，這些天他上網查了不少資料，知道有些事情放在這個世界並不算太奇怪，而自己在夢裏的某些反應也過於真實。
身體的反應是真實的，以前他還能早點借口說這種關係隻是兄弟，但是當做過夢後再來看褚熙這個人，好似這麽完美的人去別處地也找不著了。
謝燃自己骨子裏也是個缺愛的人，在以前世界的時候是個孤兒，長大到死也沒見到自己親生父母一麵，所有的時間精力都花在工作賺錢上，對其他的女孩子男孩子沒什麽感覺。他本以為自己的日子可能就是賺錢養活自己，有幸活到老年就找間養老院過活。
可是現在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懷中的泡芙叫了一聲，謝燃回過神來，而後抱著貓往下走。
“對了燃燃。”謝母偏頭看向謝燃，“你褚哥說要不周末出去走走，老悶在家裏也不好，你上次不是說想去看看學校那邊嗎？正好可以過去。”
去學校的事是為了熟悉到時候的考試環境，他當時跟謝母提了句，不過這段時間情況特殊就沒去。謝母會這麽說，應該是謝成的事情得到解決，不會再對他的安全造成威脅才會同意褚熙帶他出去玩。
隻是褚熙什麽時候知道他要去學校的事？還說服了謝母？
謝燃覺得褚熙此舉必定有求，像他們這樣的生意人做事都帶算計。
“周末嗎？”他抱著貓坐在謝母身邊，“你不忙嗎？”
褚熙回道，“周末一般沒什麽事，你老待在家裏也不是很好，要多出去外邊走走。”
謝燃其實還挺習慣宅男的生活，不用顧慮那麽多，每天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就行。出去外邊遇到情況較為複雜，有時候事情想太多也累。
謝母道，“讓小褚帶你出去走走也好。周末媽媽得去公司處理些事情，擔心你在家無聊，正好小褚也有空，就想著讓他跟你出去走走。”
謝燃默默看了褚熙一眼，現在謝母的心完全被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男人所俘獲，時不時就把褚熙掛在嘴邊，有時候聽久了，謝燃都覺得謝時青在謝母眼裏的地位還不如褚熙高。
褚熙到底是什麽時候跟謝母的關係變得怎麽好？
謝燃沒搞明白。
幾人聊了一會，褚熙就打算回家一趟，謝母把這個送人離開的光榮任務交給了謝燃。
謝燃跟著褚熙走到自家門口時，褚熙突然道，“我上次買了個東西沒給你。”
謝燃疑惑，什麽東西？
褚熙看他，“跟我過去看看？”
搞得有點神秘。
謝燃隻好跟著褚熙到他家去，剛到褚家的時候就遇到褚家的阿姨，阿姨非常熱情地詢問謝燃東西合不合口味。
褚熙也經常帶東西到醫院去，謝燃知道大部分都是他家裏阿姨認真烹飪的，於是回道，“很好吃，謝謝您。”
阿姨聽到謝燃的聲音微微一愣，少年人的聲音還有啞但是已經能清楚地說出整句話來，“燃燃能說話啦！？”
謝燃點點頭。
阿姨，“那可真是太好了，想吃點什麽，阿姨去給你準備。”
謝燃“阿姨不用了。”
他中午吃得有夠飽了，甚至現在還有點撐。
眼看阿姨就要離開，謝燃朝褚熙投去求救的目光。
褚熙才開口道，“下次吧，他中午吃很多了。”
阿姨遺憾地點了點頭。
褚熙說要給謝燃的東西放在他房間裏。褚家的環境比謝家溫馨很多，到了褚熙的房間這種感覺更甚，別看褚熙不說話時候人有點冷淡，但是他房間裏風格跟他本人的性格很是貼合，並非冷色調的裝修，整體偏向暖色，走進來有種心情很好的感覺。
窗戶旁邊不遠放著辦公的長桌，上邊除了放台式電腦，還有些文件夾放著。
褚熙讓他先坐下，“工作大多數時候是在書房處理，但最近圖方便就搬到房間裏來了。”
謝燃注意到長桌邊的窗戶正巧能看到對麵他的房間，他起身走到窗邊。兩家別墅中間隔的距離也不短，正巧他房間的窗戶做的比較大，現在從這看去能稍微看到他的電腦桌。
褚熙走過來，“剛好窗口對上，有時候能看到你。”
“你偷窺嗎？”謝燃瞥了他一眼。
褚熙坦然回答，“那倒不是，我正大光明看。”
謝燃無話可說。
褚熙走到長桌後麵，把一個包裝箱子拿了出來，“你那商家可以慢慢等，上次去外地的時候路過某家旗艦店的時候買的外設，正好給你用上。”
謝燃注意到箱子上的品牌名，這家外設是挺不錯的。
他問，“我房間裏有外設。”
“換個新的。”褚熙看著他，“不打開看看嗎？”
外設的包裝沒封緊，應該是這段時間有打開過。謝燃輕而易舉就把那箱子打開，然後看到裏邊擺放整齊的耳機麥克風，他稍稍一愣，“這是定製款吧？”
他在網上看的時候記得沒這個型號的外設。
褚熙問，“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謝燃把耳機拿出來看了看，發現這裏邊除了有頭戴式耳機還有個入耳式，“這是兩個耳機。”
“小的那個可以試試，定做的時候沒問你耳印的數據，所以拿的是大眾款式。”褚熙把那個入耳式耳機拿出來，然後放在他耳朵邊比劃，“要是不合適的話，回頭讓他們重新定製。”
謝燃還沒拒絕，耳朵就被輕輕塞進一隻耳機。
褚熙的手溫熱，輕輕搭在他耳廓上的時候讓他有種被燙到的感覺，他稍稍往後一縮，身後卻出現一隻手攬在懷裏。
褚熙將人半圈著把耳機帶好，“還可以，你會覺得不舒服嗎？”
謝燃“……”
他自己試了下調整耳機的位置，發現這耳機真的剛剛好，“還挺合適的。”
“那就好。”褚熙往後一退，“那就不用換了。”
謝燃看著手裏的東西，“你不是說去外地順便買的嗎？”
怎麽到頭來還搞定製款了？
“那家店的老板跟我熟，當時過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店裏搞活動，想到你可能缺耳機用就多定製一款。”褚熙道，“不知道你習慣什麽樣的耳機，就多準備了一個。”
謝燃本來想拒絕，但是想到這東西還是褚熙特意送給他的，拒絕太拂他的好意。
他把東西收下，想到時候再送褚熙其他東西當做回禮。
東西重新裝回箱子裏，謝燃餘光突然瞥到褚熙那辦公長桌上支架杆掛著的耳機，不就跟他手裏這一款是同款嗎？
褚熙站在桌邊收拾散落的文件，謝燃偷偷地走進仔細比對，確定兩者是同款而不是同種顏色。他的心一下子就微妙起來，一般情況下送人送東西總會避開款式，褚熙怎麽會送同款？
該不會褚熙也有那個意思吧？謝燃這段時間被某種感情折磨許久，好不容易把自己說服下來，但是一想到褚熙各種順理成章理所應當的態度，他都以為是自己的判斷有點不準確，更何況那天晚上那人說事的時候，褚熙那似是似非的態度，還要說是主人公的想法……
謝燃很想問，但是又擔心是個烏龍。
糾結很久，連著收拾完文件的褚熙都注意到他的不對，於是出聲問，“燃燃怎麽了？”
“有件事我想問你。”謝燃想了想還是決定問清楚，褚熙這種無形撩人最讓人難受，如果他沒那個想法的話，兩人還是保持點距離最好。
“上次我們說到那個截圖的事，你說具體要看主人公什麽想法。”謝燃想了想道，“要是主人公也是那麽想的呢？”
褚熙微微眯了眯眼，“主人公的想法？你確定嗎？”
房間裏隻有兩個人，房門關著，窗簾被風吹得晃了好幾下。
謝燃對上褚熙的目光，心裏一下子就沒底了，“外界的看法確實不怎麽重要，你說主人公的看法才是事情的本質。”
他說完一句話緩了下才繼續開口，“那熙哥作為主人公之一是什麽看法？”
仙女那天給他發了試探十八式，結果用在褚熙身上半點效果都沒有還直接被他把問題二化一，一化無，截圖的引發的各種猜想問題歸結於玩家的惡趣味。謝燃當時確實有點腦子不清楚，直接被褚熙這套操作給搞懵，他原來的問題隻想知道褚熙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這種付出關係實在有點不太對等，正如他猜想褚熙所行所舉的意圖一樣。
換位思考，如果他站在褚熙的位置上來處理這件事，麵對這樣的鄰居或網友，他最多也就是每周抽空兩天去醫院探望，因為這人的地位在他生活中地位並不處於高級關係。可是如果這個住院對象換做親人甚至更為重要的人，那麽這個探望的頻率就會上升。
褚熙要是沒有其他利益可圖，他幹嘛要做到這個地步？
謝燃解釋不來，褚熙作為一家公司的boss，他的利益觀遠比自己還要理智，不可能沒分清這其中的先後利益。所以最後的解釋隻能說褚熙在對待兩人關係上處於一個較高的地位，把他的地位擺在親人或者更高以上的位置。
謝燃不得不多想，褚熙這個人肯定有鬼，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
其實褚熙也跟他一樣抱著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