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談判失敗
急診室門外，簡母傷心的坐在長椅上，眼睛一直盯著還亮著燈的急診室，害怕自己錯過一秒。簡琛在急診室門外來回的踱步，似乎是在放肆的發泄著自己的擔憂。張明則坐在簡母的旁邊安慰著簡母。
好久，好久，像是一世一般長。
突然急診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簡琛衝了過去，“醫生，我爸怎麽樣了？”
醫生一邊摘著口罩一邊對簡琛說：“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等會兒會轉移到普通病房，你們可以去看他了。”
明明是冷冰冰公式化的語句，這時在簡琛的心裏卻是無比的溫暖，慢慢撫平了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媽，明明，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裏守著我爸。”簡琛看了看自己生命中重要的兩個人，因為不想他們擔心，硬生生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張明看著簡琛的樣子，心就像是被用磨鈍的剪刀紮了好幾下，漫長的折磨。
張明知道就算現在自己說自己在這陪著簡父，簡琛也不會同意，最後他還是同意了簡琛的想法。
簡母死活不願意走，最後也留了下來。
深夜，簡母躺在隔壁的病床上，到底是沒有抵得過睡魔的誘惑，伴著月色入睡了。
簡琛還是沒有睡著，走到樓下，靠在一顆樹上點了一根煙，默默地看它燃盡。
或許是心有靈犀，獨自躺在床上的張明也沒有睡著覺，癡癡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突然一陣振動打斷了張明的臆想，張明看了看在夜裏發著光的手機屏幕，愣了愣，還是接起了電話。
“小明，我要走了。”傅子胥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卷舌音，像是喝醉了一般。
“傅子胥？你要去哪”張明聲調一下子提高，在黑暗中的瞳孔猛地一縮，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我要去國外讀書了。”傅子胥的聲音漸漸變低，帶上了難以壓抑的哭腔。
“哥們兒，出國是好事啊，可以開闊一下眼界啊。”張明聽了傅子胥的話之後，很替他高興。
可在電話聲筒另一頭的傅子胥在聽了張明的話之後，苦笑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又狠狠地往肚子灌了幾口。
“是好事，可是那沒有你啊。”傅子胥低聲喃喃道。
“咱們那是一輩子的兄弟，不在乎這些的。大丈夫，不拘小節嘛。”張明爽朗的笑聲透過聲筒通過傅子胥的耳朵直擊他的心，瞬間崩塌。
“張明，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我。。。。”聲音慢慢哽咽，知道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啊。不過這句話傅子胥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依張明的性格，自己說出來，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知道什麽啊，你在哪呢”張明有些好奇，想知道自己沒聽到的後半句是什麽。
罷了罷了，就讓自己一個人帶著這個秘密走吧，一個人痛苦，總比兩個人好吧，又猛地喝了幾口酒，或許離開了就忘記了。
“沒什麽，我在家。”傅子胥的聲音好像是又回歸了原來的冷靜，簡短，精煉。
“這大晚上的，你快睡吧，我就是喝的有點醉了。”傅子胥為自己辯解著。
“嗯，知道，我有時候也這樣。以後記得有什麽事情和兄弟說啊，兄弟不是白叫的 ”張明知道傅子胥沒什麽事之後，又重新躺倒了床上，身子一下放鬆。
而傅子胥在張明看不到的地方，緊緊地抓住了酒瓶，“嗯，我知道。你睡吧。”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張明，你把我當兄弟，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兄弟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一直都想知道上/你的感覺是什麽。傅子胥又猛地灌了幾口酒。
月光從半掩的藍色窗簾裏照進來，傅子胥的模樣被月光柔和了幾分，一地的啤酒瓶，在月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
張明在聽了傅子胥的話之後，心裏很替他開心，躺在床上，抱著簡琛的被子，聞著簡琛的味道，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明就拿著早餐去了醫院。
“阿姨，簡琛，來吃點早餐吧。”張明走進病房，看到簡琛一動不動的看著簡父的模樣，立刻放低了聲音。
不得不說，他們父子二人的模樣長的很相似，或許是因為閉著眼睛，現在躺著的簡父少了一絲上位者的壓迫感。
“明明，你來了。”簡琛慢慢的轉過頭，聲音有些沙啞的朝張明笑了笑。簡琛的雙眼通紅，黑眼圈明顯，嘴唇因為長時間沒喝水而皺起。
這還是張明第一次看到簡琛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一個孩子迷失了方向。
張明微微皺了皺眉，走到了簡琛的身邊，“簡琛，來，先喝點水吧。我想，你爸也不想看到你這麽對待自己的身體。”
“明明，我。。。。。”簡琛因為坐著，一下就抱住了站張明的腰。
“你別說了，我知道。沒事，有我呢。”張明摸了摸簡琛的發頂，很溫柔，“你媽呢”張明看了看周圍，都沒有看到簡母的影子，有些擔心。
“我媽她一直看著我爸這樣有些難受，我就讓她出去走走。”簡琛的熱氣透過衣襟撲倒了張明的腰間。
“哦，我去找找阿姨吧，你趕快吃飯吧。”
張明在樓下的一個角落裏看到了簡母，她正在一個人偷偷地抹眼淚。張明轉過頭不再看簡母，背靠著牆。原本家庭幸福美好，生活優渥的女人卻因為自己，現在。。。。。這樣說來，自己真的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啊。
張明一下滑倒在地板上，感受著地板上傳來的絲絲涼意，心裏莫名一陣苦澀 。
不一會兒張明就聽到了腳步聲向自己逼近，張明急忙起身，裝作是自己剛來這裏。
“阿姨，吃飯了。”
簡母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在看張明一眼，就從張明的身邊穿過了。
張明站在這裏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著簡母漸漸遠去的背影。不過這也不怪簡母，張明還記得上一世，簡母剛見自己的時候就喜歡上了自己，有什麽都想著自己。可現在，自己成了男的，成為了惹怒簡父的人，一切都變了。
不過，現在還是應該先想一想自己的情況吧，張明扯了扯嘴角，抬腳跟在了簡母的身後。
“簡琛，你去工作吧，我在這守著。”張明走進病房，看到簡琛仍然坐在病床前，麵前的一口沒動，皺了皺眉。
“沒事。”簡琛搖了搖頭，拒絕了張明的建議。
突然簡父的手指動了動，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時刻關注簡父的簡琛一下就注意到了簡父的變化，“爸，你有沒有哪感覺不舒服的。”
簡父顯然還在氣頭上，沒有和簡琛說話。隻是掙紮著想要下床。
簡琛看出了簡父的心思，慢慢的扶簡父下床，去了衛生間。
簡琛之後因為接了一個蕭禦的電話，公司有急事，最後還是離開了這裏。
“明明，麻煩你了。”簡琛感激的看了張明一眼。
“沒事，你去忙吧，我保證好好照顧你爸。”
不過隔閡這種東西又怎麽能輕易消除呢。
剛開始的時候，簡父根本都不讓張明碰自己的身子，顯然是不想看到張明的。
“你，給我出去”簡父看著來回在自己麵前晃的人有些受不了。
“簡總，不好意思，打攪了”張明絲毫沒有生氣，微笑著離開了這裏。
張明很理解他們的心情，既然這樣能讓他們舒服一點，那也罷了。
手機一陣振動，“明明，我晚上可能來不了了，我這的事情有些棘手。我爸媽沒為難你吧？”簡琛這時正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手裏拿著一根煙，眉宇之間難掩疲憊之色。聲音裏帶著對張明的心疼。
“沒有，你爸媽很好。你好好工作吧。”
之後一連幾天簡琛因為工作都沒有來。張明還是一如既往的幫著簡父，簡母。
人心畢竟都是肉長的，張明的努力，張明對他們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但是禁忌之戀，又怎麽能。。。。。
“孩子，你進來吧”簡母看了一眼在病房門外坐著的張明，低聲說道。
因為為丈夫擔憂，為兒子擔憂，讓這個女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其實張明也感覺到簡母，簡父對自己的態度變化了不少，但是他沒有想通到底是什麽事讓他們會叫自己進去。
“孩子，你是個好孩子，我和你簡伯伯這都看在眼裏”說到這裏，簡母頓了頓，麵露苦惱之色，接著又說，“雖然我在電視裏也看到過同性戀之類的，但是為什麽偏僻發生在我的兒子身上呢，我們老兩口的願望不過是想要一個孫子。怎麽就。。。。。這麽難呢哎，你如果是個女孩就好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和簡琛父親對你們的事情一定沒有什麽異議”說著簡母的眼淚流了下來，也流到了張明的心裏。
“簡伯伯，簡伯母，我……我這件事情可能不能答應你們，張明頓了頓，強忍住說自己是何晴的事實，接著說，“我這一輩子做出了很多的讓步，我現在不想連我的感情也讓出去。我很愛簡琛，我願意付出一切，希望你們可以體諒我一下”張明麵露痛苦之色，有幾分不忍，這樣對待兩位老人。
“滾，你給我滾，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簡父的手指因為憤怒微微顫抖，指著張明，催促著張明離開。
張明在聽了簡父的話之後，知道自己估計也會被趕出去，苦笑了一聲，還是退了出去。
一連消失了幾天的簡琛突然出現在了張明的麵前。簡琛穿的還是那天離開時穿的衣服，胡子也沒刮，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幾分。張明看著，心裏很心疼。像簡琛這樣愛幹淨的人，現在這副模樣，想必公司的事情很累吧。
“簡琛，你，辛苦了。”張明有些心疼這個為了自己，周轉與公司和家庭的男人，伸出手抱住了簡琛的腰，把頭貼在簡琛的胸口處，簡琛的心跳沉穩而有力，微微撫平了些張明不好的心情。
“沒事，你怎麽出來了，還有我爸媽沒事吧。”簡琛握住了張明的手，把他抱著自己的手又緊了緊。
“他們都很好。沒事。簡琛，我想我可能照顧不了你父母了。”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簡琛身上熟悉的味道，聲音裏帶著苦澀，還有因為簡琛的到來，內心的委屈一起爆發了出來 。
“怎麽回事？是不是我爸媽為難你了”簡琛一下把張明拉開自己的懷抱，怔怔的看著他。
“不是，可能我們真的不被祝福吧。”張明的眼眶紅紅的，苦笑著，沒有看簡琛的眼睛。
“不，我絕對不會放開你，即使我一無所有。”簡琛一下就吻住了張明的嘴唇，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他的心裏很煩躁，害怕張明離去，急切的索取著張明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