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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生不羈愛自由

  郭儀不等重陽通報,興致盎然地跨過門檻,扒拉著兩條小短腿奔過來:“卿哥哥,我們一起去玩兒吧。還可以劃船呢。”


  她的乳母小碎步跟在後麵,匆匆對我行禮:“二郎,七娘子奴攔不住。”


  我一手把郭儀攬進懷裏,這小東西肉嘟嘟的,軟乎乎的:“哥哥好聞不好聞?”


  郭儀捏著鼻子哇哇叫:“臭!臭死了!”


  我笑著伸個懶腰站起來,隔夜酒味道可真是難聞,讓重陽去傳水:“你看,昨日哥哥吃醉了,先得好生洗刷刷一番,七娘你用過早膳了?”


  乳母屈了屈膝:“稟二郎,今日早起,七娘胃口不錯,用了一小碗粳米皺,一碗小餛飩,兩塊棗糕,小菜也都動了不少。”


  “我肚子餓了啊。”我嘻嘻笑。從懷裏掏出最後兩顆蜜棗來。懷裏掉出一封文書來。


  郭儀的大眼睛閃閃發亮:“哥哥,你的東西掉了,蜜棗,我可以吃嗎?”


  “可以啊。你一顆我一顆,排排坐,分果果。”我挑了一顆大的放到她嘴裏,捏捏她的小臉蛋,滑膩,有些涼颼颼的。順手撿起文書,坐回床沿,猶豫一下,還是打了開來。


  郭儀小心翼翼地將蜜棗放入嘴內,頓時腮幫子鼓起一個大包。我順手戳戳她:“長包啦。小包子。”


  她忽閃著大眼睛順勢滾在我膝上,模糊不清地撒嬌:“卿哥哥最壞了。”


  文書上的高青二字,工工整整。


  我忽然一怔,前世我的名字就叫高青啊。但是高淳如果不是二哥,為何會用這兩個字呢?還有那夜他的情形。我血液裏驀地熱了起來。


  “太尉呢?”我問重陽。


  “章大人一早就說大理國公主昨日送了拜貼,今日要來拜訪高夫人。太尉和章大人進城去了。”重陽回道。


  我一愣,這半路殺出個女程咬金,難道也是要急著嫁人的?

  重陽看看我:“太尉交待說,因為朝代更替,新帝登基,大理國的使者和公主遠道而來恭賀今上。那位公主,乃是大理段氏的郡主,恐怕段王爺是要將郡主送入宮內求個妃位。”


  我看看重陽。


  重陽頭更低了,喏喏:“太尉交待,如果說了第一句二郎不說話就說第二句。”


  我繼續看著他。


  重陽的頭已經快低到胸口:“第三句是讓二郎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亂想。午膳一起用。”


  郭儀的乳母趕緊抱了郭儀行禮:“二郎,奴先帶著七娘告退了。”


  郭儀鼓著腮幫子,瞪著小肥腿:“哥哥哥哥一起劃船!姐姐們在等我們等我們呢!”


  我笑著揮揮手:“好,哥哥一會兒就來。”


  看著手中的文書,揣測了半天,想不出道道來,是二哥?不是二哥?是前世的高青?還是我小黃書裏的高青?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邏輯,不是我愛思考的問題。索性丟在一旁。


  “二郎,水快冷了,奴婢先服侍你洗浴吧。羅軍醫已經等在外頭了。”重陽說。


  ***

  上藥的時候,我順便打聽了一下大理的這位郡主。


  羅軍醫難得遇到我主動八卦,熱情之至:“當年,我隨太尉大軍前往大理平叛,高家不肯還朝於段氏,是太尉,真有諸葛亮之才啊,沒有七擒,至少有五擒吧,最後老高才死了心,把王位交還給段氏。段王爺當時就想把郡主許配給太尉。”


  他想了想:“那時候太尉才剛及弱冠啊,郡主也才十四歲,說到哪位郡主,真是有沉魚落雁之貌,耍的一手好劍法,騎術也佳,文武雙全,雖然才十四歲,可是送給太尉的情詩卻寫得啊呀呀呀,可惜我沒看到。”


  我不動聲色地提醒他:“老軍醫,你的口水噴在我背上了。”


  雖然從小我就知道高淳絕逼屬於惹桃花體質,郭煦一個,梁德君的妹妹也是一個,京中鑽石王老五排名他一直排在榜首。但是桃花開到大理國,還真是,有點出我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我意料之中。


  高淳讓重陽說那三句話,又是個什麽意思?我恨不得拿過一朵菊花來撕花瓣:喜歡我?不喜歡我。喜歡我,不喜歡我?

  羅軍醫還在嘮叨:“二郎你還小,恐怕不解男女之事。這大理也是地大物博人物俊秀,民風開放,比起東京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湖邊上搭了帳篷,男的女的一起圍著火堆唱一唱跳一跳,娘子就拉著郎君的手去那帳篷裏逍遙快活去了。”他頓了頓,又得意地炫耀:“老羅我雖然那時候不才剛過而立之年,倒也有幸被一位小娘子看中,哈哈哈。你萬萬想不到,這娘子半夜竟然出了我的帳篷,又去和別的郎君歡好,我真是聞所未聞啊。好地方,好地方。”


  有什麽稀奇的,大理,不就是雲南嘛,苗族人開放,摩梭族走婚。老軍醫瞠目結舌的,還是見識太少。


  “二郎這傷口快好了,可以如常走動不礙事,平日夜間趴著可敞開衣裳,愈合更快。”老軍醫朝我背上塗最後一層涼颼颼的藥膏。


  這個味道我很熟悉啊,我抬頭:“你哪裏來的玉肌膏?”禦藥這個藥隻對宮內提供,軍醫手上怎麽可能有。


  羅軍醫支支吾吾半天,扭捏著說:“昨日落腳以後,東京來了人,送了玉肌膏和玉容膏來。太尉讓我收下再說。”


  咦,這又是什麽畫風?趙安不派弓箭刀劍來,送了藥?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些成天陰謀詭計的人,心眼兒太多,我這樣的實誠派,還是不琢磨地好。我趕緊側過臉:“老軍醫,快把玉容膏拿過來給我塗塗臉,還有,你昨夜吃幹飯去了?竟然讓我少塗了一次啊。”


  羅軍醫瞪起眼:“我明明要給你塗,太尉說你喝醉了讓你好好休息。這才一大早就來,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玉容膏抹在臉上,清香冰涼。


  ***

  到了湖邊,郭儀正和三個娘子等著我們。


  郭儀搬著小短腿倒跑得飛快:“哥哥來了,哥哥這邊!”


  一路行來,這王王開府宅園借景的手法在環溪中也運用得體,南望層巒疊障,遠景天然造就,北望有隋唐宮闕樓殿,千門萬戶,延亙十餘裏,山水、建築真可以說是全收眼底,巧於因借了。盛名不虛,果然 “洛中無可逾者”。


  和幾位如珠似玉的娘子見了禮。大家上了湖邊的畫舫。


  畫舫中倒也布置得十分舒適,郭儀船頭船尾地蹦躂,其實汴梁的河也多,我最常去的是虹橋,兩邊攤販甚多,河邊風景也好。這小包子自從被郭煦接回來,估計就沒出過門。自從知道郭煦原來不育以後,我才明白郭煦這是把郭儀當下一任女帝在培養了。怪不得三歲就逼著她啟蒙。唉。也不知道現在的命運對這個小包子,是幸還是不幸。


  梁德君悠然地看著侍女煮茶,三位娘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偶爾招呼郭儀去說些話。眼睛卻一直在梁德君和我身上飄來飄去。


  恐怕她們還不知道有一位美麗的郡主要截胡她們的如意郎君吧。章敦估計是心裏有數的。我懶懶地撐著腦袋,側躺在榻上,感受畫舫隨著湖水蕩悠悠。


  不多時,自有侍女們送上各色果子蜜餞來。我掏出帕子,包了六個蜜棗放入懷裏。郭儀鼓囊囊的小粉腮實在可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出發去秦州,還能逗她幾天。


  章家二娘子章如玉大大方方地走近來道了福:“二郎昨夜喝醉了,可安好?”


  我隻能起身回了禮:“多謝二娘子關心,酒量甚淺,讓你們見笑了。”


  如玉姑娘抿了唇微笑:“二郎真性情中人,有何可笑。”忽地她話鋒一轉:“二郎可想過安居在西京?”


  我沒回過神來,什麽?

  “太尉此去,至秦州尚有千山萬水,二郎身體不便,一路上恐怕不利於休養。我家爹爹和太尉乃生死之交,有意請二郎在洛陽定居下來,一解太尉後顧之憂,全心戰事,二來有利於二郎身體康複,三來,高夫人將移居洛陽,你們母子也好有個照應,成全你和太尉的孝心。不知道二郎如何作想?”如玉姑娘好口才,不知道隨母還是肖父,她知道得還真多。


  梁德君看看我們,不語。


  我笑著點頭:“娘親在洛陽定居,做兒子的,理當貼身服侍盡孝。隻是我生性浪蕩,娘親早就原諒我一生不羈愛自由,也不願束縛著我。我自有打算,勞章大人一家費心,倒是我高家的不是了。”


  如玉姑娘臉上一紅,也不退讓:“二郎不再好生想想麽?”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心安之處就是家,何必多想。江湖源長,隔日就忘。日後若我高青想起二娘子,也要感恩一番娘子的俠骨柔腸。隻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二娘子也不妨好生想一想。”


  如玉姑娘臉上一白,半晌說不出話來,跺跺腳走了。


  梁德君微笑:“看不出二郎唇刀舌劍,章二娘子怕要傷心壞了。”


  我懶懶地躺下:“真刀真劍我也很行啊。”


  梁德君說:“前兩日,京中傳出謠言,說最近這幾場混戰,死傷不少,皆因太尉搶走今上的心上人,今上與太尉恐因爭一男寵而要起兵戈。中書門下奏請今上下旨,讓太尉親手殺了這亂國之禍害以免天下人心不穩,內憂外患。今上申斥此為荒唐謠言,駁回奏請,稱之前男男婚配律法,是憐憫天下癡情男男,順應天意的仁德之策,那陳家村的事情正好拿出來堵住了他們的嘴,但宗正寺奏請選後之事,卻被今上以百廢待舉駁回了。對了,你以前的乳母秦媽媽原來還真是趙安的生母,現在做了太後了。今上為了選後一事和太後之間很是不快啊。謠言卻不止息,想來章敦是知道了。”


  我點頭:“章敦既然幫我偽造戶籍,肯定是知道的。他想招高淳做女婿,恐怕高淳他娘也是他派人去請的吧?”這謠言的出處,要麽是我親大哥反悔了想要弄死我,要麽是趙氏宗族不能容忍趙安迷戀男子,估計還是秦媽媽,現在的太後的手筆。想一想秦媽媽這些年,和她對穀雨的事,我隻能想著絕對不能回到宮裏去,真心無法麵對她了。


  梁德君對我露出一絲讚歎:“二郎倒也不蠢。”


  呸。我給他個白眼:“活該頭疼。那你呢?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梁德君笑:“我已被家族除名,章敦給了我個新戶籍,我打算就定居洛陽了,西去偏遠,我好吃懶做,也不想吃那個苦頭。自己還有些體己,打算做個商戶,日後娶妻生子,也能安然終老。那章二娘子話雖糙,但理不糙,你是趙安心尖尖上的人,依我看他新登基不穩,朝中後廷齊齊施壓,這皇後之位,恐怕總得交易出去換你一個平安入宮。但高淳對你,應該隻有兄弟情誼,並無那起子心思。他是最恨龍陽君的,以前他麾下但有此事,必然重罰。你要是不想回宮,隻能跟著他。若是你不回宮,趙安總有一天要拿高淳開刀。”他笑著戲謔:“古有褒姒亡周,妲己亡紂,西施亡吳,不知道今日秦卿亡了大周後還會不會再亡後宋了。”


  我的腦子嗡嗡的,其他的話竟然似乎都自動消音了。隻有那一句“他是最恨龍陽君的”不斷回響,震耳發聵。


  開船就跑路,讓我別胡思亂想,兄弟名分已定。恐怕章二娘的話也是高淳安排的呢。他不忍自己對我說,繞了這個大個彎來甩掉這個不得不背的包袱?


  船身震動,章家大娘子過來行禮:“爹爹和太尉已同大理郡主到了,我們一同過去見個禮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聽說你最恨龍陽君了對嗎?

  嗯——其實最恨無人撩我。出於嫉妒,我是在嫉妒天下人終成眷男,唯獨我注孤生。


  那你喜歡被撩?喜歡怎麽撩?

  你看著我也在撩我,不看我也在撩我,靠近我也在撩我,離開我也在撩我。怎麽辦?

  就地□□。


  你想在上麵被□□還是下麵?


  煎烙餅那樣,也要上也要下。


  那你還不脫?

  不脫,等你撩衣服。
——

  一言不合就開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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