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要死了！
成語莫進來的時候隻看見薑子一臉煞白。
對方沒察覺，“好了嗎？快點下樓吧，我媽做好了早飯在等著我們呢。”
“哦，馬上。”
看著成語莫離開了洗手間，薑子慌忙撐住自己的身子，防止因腳下虛軟而癱倒。忍不住輕笑了幾聲。
自己方才真的吐血了。
或許，或許隻是這兩天感冒，所以喉嚨咳嗽破了嗓子也說不定。薑子找著理由安撫自己無法平靜的內心。他不想要把這些讓他恐懼的事情記在心裏。
也隻是巧合吧。
知道這樣是在自欺欺人，但是薑子不能讓自己去想任何關於死亡的事情。
他開始害怕了。
不可能真的會死吧？哈哈。
薑子匆匆地漱了口，慌慌張張的離開。
接下去在成語莫家中的經曆他都記憶模糊，滿腦子隻有那個血色。恍恍惚惚地回家，上網查了有關於胃痛出血的症狀，網上眾說紛紜，有說是胃出血的，也有說是胃竇部潰瘍，那些看不懂的名詞太多，他根本不太能分得清自己到底是什麽病症，隻覺得自己什麽都像。之前自己有過單純的胃痛，但是沒有吐血，常常忍忍就過去了。
吐血啊！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這些病嚴不嚴重，是不是像之前那個爺爺一樣，隨時會猝死？
越看越焦慮，薑子放棄查詢，癱倒在床上。
成語莫是騙他的吧！
什麽他身上的味道隻是很香而已，肯定是成語莫詛咒他要死了，還把他騙得團團轉。不然這個香氣怎麽一有就出事，成語莫不會是什麽給人下降頭吧，或者是有奇怪的詛咒？
可是他們倆昨天晚上還一起打了□□，這人怎麽可以這麽翻臉不認人？！
薑子這樣想著，愈發心痛。
痛在自己罹患疾病，更痛在自己喜歡的人居然這樣對待自己。
腦子轉不過來的薑子，完全沉浸到自己被成語莫騙心騙身（？）這個想法去了。
成語莫這個混蛋，應該要把他壓在身下這樣那樣，不像昨天那樣草草了事，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
腹部又傳來隱隱的痛感，他顧不上去想把成語莫如何，已經抽抽搭搭地開始哽咽，一時間許多情緒湧上頭，痛楚，氣憤，難過，統統化作眼淚，哭個不停。
他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死了的話……幻想了一下可能會發生的事，薑子抱著被子哭得更厲害了。
覺得哭得太累了，他拿出手機打了阿文的電話。
“阿文！我、我%#……我要死了……”薑子哭哭啼啼，帶著哭腔，含糊不清的。
“什麽？”
“你%#……我、我要死了！”
電話那頭的阿文聽得一臉懵逼。
“怎麽？肚子疼？肚子疼你找我幹嘛，多喝熱水吃藥去吧你，我還在忙，掛了。”
說完肖文真的掛了電話。
以前薑子唧唧歪歪的撒嬌犯懶多了，狼來了，阿文早已免疫，以為薑子又是什麽瑣碎事，不以為意，這可把薑子氣壞了，對著手機一陣爆粗，回過神來的時候，肚子又不疼了，大概被氣好了。
這胃痛時有時無，薑子也是雲裏霧裏，腦子裏充滿各種各樣的念頭，昏沉沉的睡著了。
睜眼的時候，頭頂的燈泡閃閃爍爍，房間裏昏暗而潮濕，彌漫著發黴的氣味，身下的床單卻是潔白無瑕。薑子還有些犯迷糊，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他試著讓視線清晰起來，發現床邊站著個人，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那人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帽子，一看就是個醫生。
自己什麽時候被送進醫院了？！
薑子震驚地打了個激靈，想從床上爬起來，手上卻一陣扯痛——旁邊的架子上還掛著點滴。
醫生伸手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再繼續動彈。
“別動，你馬上要死了。”
熟悉的聲音，麵前的醫生似乎在笑，眼睛彎彎的，詭異的場景把薑子嚇得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嘴巴空張著卻發不出聲音，啞了一般。看著醫生揭下口罩，成語莫的臉在後麵顯露出來。
“薑子。”
又有一個聲音傳來。
他這才真的睜開眼，肩膀被麵前的人搖晃著，他視線模糊，隻看到這人還是穿著白色的衣服，他再度受驚大叫：“不要！”
麵前的人焦急道：“別怕，是爸。”
他這才恍神回來，薑城穿著白色的睡衣坐在他床前。這裏是自己的房間。
薑城遞給他手中的水杯：“做噩夢了？在隔壁聽見你一直在喊，我就來看看。”
薑子顫巍巍的端著水杯：“夢……是做夢……”
他喝了一口水，一想起自己做噩夢的緣由，下意識就咬緊下唇。
看著他一臉緊繃，薑城訕訕道：“最近排練節目太累了吧？昨天你們表演得很好。”
薑子正視父親，才想起自己昨天對他發了大發脾氣，兩人還處於僵持中。
隻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都記不清了。
麵對著父親關切的臉，他很想把自己的苦惱一股腦的倒出來。
但自己身上雖然有病痛，一貫不善於跟父親撒嬌的薑子，更加沒有開口訴苦。
或許隻是些小毛病，成語莫沒有騙他，很快就會自愈。如果告訴父親自己吐血了，多一個人擔心並不會讓事情轉危為安，讓薑城替自己憂心並不是他想看到的。畢竟，他們父子倆也算相依為命了吧？
真的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回頭就去問成語莫。薑子在心中暗下了決心，可是麵對薑城，他想到昨天，有些難以啟齒，現在想來父親當時隻是好意，而自己卻那樣殘忍。
他諾諾道：“可能是吧……昨天……我是去同學家過生日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還是說不出口。
盡管他有了一定的覺悟，願意解釋給父親聽，立刻跟父親冰釋前嫌還是很難以做到。
薑城微微笑了：“我知道你也不會跑出去亂來，在同學家就好。”
薑子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父親很快拿著杯子離開了。薑子重新躺下，眼前不斷浮現父親的笑容，似乎是有安撫的力量，他再度入睡，一夜無夢。
接下去幾天，一邊罵著成語莫大騙子，薑子還是在背後把成語莫給他的，BEYOND的專輯以及那個有“豔照”的相機藏了起來。他根本舍不得放棄自己所喜歡的，更別說那些照片，還可以拿來意淫。
果然嚐過一丁點□□的滋味，這種東西就愈顯誘惑了嗎？而後好一段時間，薑子都忍不住把相機拿來把玩，查看照片，很有種陷入泥潭的樣子。
但幸而，令自己冷汗直流的吐血問題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哈哈，肯定如語莫所說，他沒有任何問題，隻是錯覺吧……
都怪那個怪人，自己又不是香妃，還整天嚇唬他。
不過他一直沒找到機會跟成語莫單獨相處，若在手機上問，又覺得不夠清楚。
而那個跟他告白，已經被拒絕的男生天天在學校守著他，薑子又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被男生追求，又想要甩開對方，每天恨不得能遁地而走。成語莫這些日子更是奇怪，一下課就不見蹤影，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但他跟成語莫的關係是自然而然的近了——畢竟一起是一起打炮的兄弟？？？
在與成語莫深交的同時，自己的耳朵也深受汙染。課間對話中時不時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對話。
eg1：早操集合的時候。
成語莫悄悄過來附耳道：“我們班那個‘班花’，其實有輕微狐臭哦~”
“騙人！我怎麽從來沒有察覺？”那甚至可以稱為他的女神誒！
“她一直有淡淡的香水味你沒聞到嗎？就是為了掩蓋。”
但是話說狐臭跟他的特殊嗅覺有關係嗎？這任誰隻要仔細聞都聞得出來吧！可是薑子已經被成語莫的妖言給“蠱惑”了，深信不疑。
eg2：在上體育課時，他勉為其難的到場，想找時機跟成語莫商量，誰成想好不容易自由活動，成語莫先說道：“阿文要生病了……”
“！！什麽？！是很嚴重嗎？！會死嗎？！”（這怎麽聽起來更像是詛咒啊……）
“哎喲，沒那麽可怕，隻是比較嚴重的感冒而已。”
“哦……感冒……那你為什麽不去叫他注意預防？”
“其實，隻要我聞到了味道，就是不可逆轉的……”
於是薑子對於成語莫提及的所有香氣更加焦急了。有時候也在糾結，自己該不該相信這些在別人看來完全是笑話的預言呢？
成語莫怎麽不說說他的味道是什麽！
他正想開口，下課鈴響了，成語莫沒跟他繼續閑話就溜了。
日，吊胃口？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醒：薑子同學的諱疾忌醫行為是大忌。
有類似不舒服症狀的小夥伴一定要及時就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