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
百合是一種信仰[娛樂圈]
作者:塗小姐
文案:
【食用須知】
1、外表禦姐內心蘿莉的禦姐 X 外表蘿莉內心禦姐的蘿莉
2、互攻才有愛
3、傲嬌短發導演 X 黑長直女演員
4、越到後麵腦洞越大,越好玩,帶你飛。
詩詩吃了一個煎餅果子之後變成了一個新銳女導演,徐佩喬。她就有了對片場女演員侵犯的權力,第二天,她與投資人選角,力薦楊如雪。
楊如雪,90後,國內二三線明星,或許是因為對娛樂圈的排斥感,她始終以高傲的形象存在,沒有任何緋聞。
女導演在片場與女演員對戲,各種加戲,吻戲、親熱戲、床戲……
內容標簽: 快穿 種田文 血族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徐佩喬楊如雪白亦晴謝芳荻 ┃ 配角:歐漢森韓家淮樸妍菲 ┃ 其它:
chapter001
“我跟你講,現如今隻要踏進娛樂圈,你就不要想幹幹淨淨清清白白的。演員靠潛規則導演上位,導演靠演員床技選角,這才是娛樂圈赤-裸-裸的現實。”樂樂夾起一個肉包子,張開嘴,塞到嘴裏,狼吞虎咽的樣子真的令人很難想象旁邊那個淑女樣的女孩涵涵的表情。
“真的假的?我怎麽沒聽說過。”涵涵一臉疑惑,更多地是嫌棄。
“你知道什麽叫做‘潛規則’嗎?‘潛規則’就是有錢人的規則,你要想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就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去生存,沒辦法。”樂樂一副深諳世事的樣子,她嘴裏的肉包子汁液四濺.她也顧不得擦嘴,隻是把油汙汙的雙手在褲子上抹了抹,拿起水杯猛灌了一氣兒水。
“你最近沒看新聞嗎?說哪兒的一個女明星被富豪包養,好像一個月要幾百萬的包養費,結果被富豪正室發現,追著打。”樂樂從來都會覺得幹巴巴的說教沒有意思,但是她這種搖頭晃腦的樣子倒是讓人想起了小學時背課本的窘態。
涵涵輕輕地搖著頭。
這時候,詩詩從遠處走了過來,打著招呼,“你倆聊什麽呢?這麽深沉的樣子”。把手中的烤榴蓮放下,故意在兩個人麵前炫耀著那種誘人的氣味。
“樂樂剛才跟我講,娛樂圈的女明星都有一些黑暗的曆史,她還說好多人都是靠和導演睡覺而上位的……”涵涵還沒有說完,就被詩詩打斷了。
“我告訴你,不會的。楊如雪就不是那樣的人!”詩詩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雖然樂樂和涵涵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強調些什麽。隻是,那種樣子真的挺讓人害怕的。
“你說錯了,錯了。”樂樂這時候莫名地緊張,她小聲地回應著詩詩,同時伸出手來扶在詩詩的手臂上,想要把詩詩的怒氣壓下去。但是樂樂還沒有說完,就被破碎在餐桌上的榴蓮嚇壞了。她看著詩詩憤怒的樣子,不敢再說一句話。
“我告訴你,我沒有說錯,楊——如——雪——就不是那樣的人!”詩詩一字一句地說著,鏗鏘有力,像是對那種所謂社會潛規則的宣戰。
這時候,樂樂和涵涵聽到旁邊一陣唏噓聲,她倆也麵麵相覷,心裏同時想著“詩詩到底在幹什麽”!
“卡——”誰也不知道這聲象征結束的指令中途發出時包含了多少難忍的情感,隻是所有人知道詩詩又要挨罵了,這已經是今天排練她第七次出戲了。唉!
“你們演的是什麽狗屁玩意!不會根據台詞本上的說嗎?台詞都記不住就不要來學表演!還什麽玩意,出來個楊如雪,楊如雪是什麽東西!”導演,或者在這種情景下成為老師更合適一些怒聲斥責著。
但是,詩詩卻毫無緣由地頂撞著老師,“楊如雪是娛樂圈的新秀,雖然她現在還不是很紅,但是無論從外形談吐還是氣質修養,她都是一個合格的演員。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喜歡的人”。
老師簡直要氣炸了,詩詩也在一旁垂著頭,沒有做聲。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出戲,是因為今天有八卦新聞說楊如雪和某導演開-房?還是因為網上爆料她是蕾絲?還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適合演員這個行業?
“算了,你們趕緊滾蛋吧。”老師趕緊坐下來拿起哮喘呼吸器,猛地吸上幾口,然後坐在藤椅上感覺整個人要休克了。
詩詩無奈,脫下了戲服走出了表演教室。
“詩詩——”樂樂和涵涵在後麵追著,卻最終停下了腳步,隻能看著詩詩的背影在餘暉中逐漸虛化……
詩詩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想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不該想,隻是默默地走著,走著。
或許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而晃神吧,差一點兒撞上一個煎餅果子攤。
“對不起,對不起。”詩詩趕緊抬起頭來對著大娘抱歉地說著。
“小姑娘,走路小心一點兒。不要想太多事兒,開心才重要。過分做自己太累了。”大娘雖然口中在說著話,但是眼睛卻一直緊盯著泛黃微焦的雜糧煎餅,嫻熟的技術就像是在跳一支拉丁舞。而舞池就是這個萬人走過無人罔顧的大街,隻是大娘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罷了。
“大娘,你這煎餅果子怎麽賣?”詩詩突然感覺到有一些餓了,摸了摸口袋還有一些零錢,想買一個煎餅果子充充饑。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一時間也不想回學校了,在街上走一走,坐一坐。去想一想為什麽這個世界竟然會汙濁成這樣,為什麽那些曾經純潔的心靈會在金錢的熾熱下變質。
“我的煎餅果子很貴的,我怕你吃不起。”大娘依舊沒有抬頭。詩詩眼睛也緊盯著那被熱浪卷起的麵團,就像是翻滾的海浪一樣羈絆卻無奈。
詩詩早就聽說帝都的東西比較貴,所以來了快三個月了沒有逛街,一直練功。可能是因為自己考表演係壓力太大,所以想要在成績上追上同學們吧。可是,這次的考試詩詩又一次的落敗,老師能夠表演課及格就不錯了。她現在隻希望接下來的實踐表演課能夠達到90以上,才有可能考前三名。可是,哪裏有那麽簡單呢,實踐表演課是老師手中選角的王牌,考試場景就是現實社會,觀眾就是那些來來往往卻無人駐足的行人,而評分者隻是忐忑的自己。
“多少錢?”
“兩千塊!”大娘終於抬起一隻眼,瞥了詩詩一下。騰出右手來伸出兩個手指頭,很明顯能看到指甲縫裏的汙泥,歲月的雕蝕初見。
我去!詩詩心裏暗暗地罵了一聲,什麽玩意兒。但是她今天似乎很有時間,又或許是心情不好想要和別人較勁,她抬起下巴來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問道:“兩千塊一個煎餅果子,你怎麽不去搶銀行。”
大娘依舊不動聲色地做著煎餅果子,真不知道這麽貴,沒有人買,為什麽還要做這麽多。
“我賣兩千塊有我的道理,你要買隨便,如果不買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大娘說著從麵桶裏舀出一團麵攤在熱爐子上,像是沙畫藝人一般操作著,雜糧漿就像是鋪陳而來的海浪翻滾著,在焦灼的熱浪中逐漸催化。
哎呦,我這暴脾氣,我倒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詩詩想著,反正今天沒事兒,就在這裏看看好了。
過了一會兒,一輛勞斯萊斯車停在煎餅果子攤前。
“嘿,老娘們兒,我們老板想要買一個煎餅果子。”司機下來,摘下了黑色墨鏡,一臉高傲地說著。真的搞不懂在裝什麽,大晚上的戴墨鏡。
“兩千萬一個,買不買?”大娘說著,依舊沒有抬頭,隻是餘光中瞥了一眼車上的老板。
“這……這……我得請示我們老板。”司機趕緊走過去,對著老板輕聲說著什麽。緊接著,趕緊跑回來說道:“一口價,兩千萬,我們老板要一個。”
“有些東西是求之不得的,竟然還要猶豫。現在漲價了,五千萬一個。”大娘說著,把生菜卷在煎餅果子裏麵。自己放在嘴裏咬了一口,然後說道:“你們老板沒有誠意啊,像個大爺似的坐在車裏。”大娘口氣中帶著強烈的諷刺意味,在這寒冬傍晚的街風中卻越發刺耳。
司機沒有說話,趕緊跑到車邊,繼續把大娘的話轉達給老板。詩詩站在旁邊簡直驚呆了,什麽情況!什麽情況?
司機剛把話說完,車門開了,老板走了出來。看起來五十多歲,一米六的身材,大腹便便,頭發謝頂。一看就是一個暴發戶。
“大娘,剛才多有冒犯,我想要一個煎餅果子。”老板恭敬地說道。
“七千萬,給你多加一個雞蛋。”大娘真的是在坐地起價啊,然而這種情景讓詩詩很難以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的,可以刷卡嗎?”老板恭敬地彎著腰詢問著。
“你有沒有誠意,轉賬給我,還有下一次來我這裏不要穿拖鞋,不要讓你家這條狗亂咬人。”大娘說著,遞給了那位老板一個煎餅果子,同時瞪了那個喊出“老娘們兒”的司機。
“大娘,來一套煎餅果子。”又從一輛蘭博基尼超跑裏走出一個美女。
詩詩認得這個女的,就是她們同學,不過好像最近被一個煤礦老板包-養了,又給她送車送包送炮的。她已經申請退學了,雖然學校還在審核手續,但是那有什麽用呢,她已經這麽有錢了,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五百萬。”大娘說著。伸出五個手指頭,隻能在昏暗的街燈下看的模糊。
“不是吧,這麽貴,昨天還是三百萬呢。”美女抱怨了一下,同時甩了甩身上的首飾,故意把一枚大鑽戒伸出來,在詩詩麵前炫耀著。
大娘看了詩詩一眼,轉而看向美女,說道:“七百萬。”
“大娘,你……”美女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八百萬。”大娘繼續說著,好像就是在拍賣,不過這種拍賣似乎都隻有一個結果,就是那些買主都會在最後都會買走。
“好的,八百萬。”美女說著,伸手拿著被破塑料袋兒包裝的煎餅果子,很顯然沒有放雞蛋。她瞥了詩詩一眼,就走上了跑車。
詩詩一時間震驚,因為接下來的三十分鍾內,大娘又接二連三得賣出了七套煎餅果子。有的是五萬,有的是三塊錢,有的是白送,更有的是看到那個買主就揮手讓他走人。
詩詩的嘴巴已經在極力地張大來表示震驚,什麽情況?看著那個老板走了,詩詩也一步一步慢慢地往旁邊移動,她覺得這裏太奇怪了,這都是什麽地方。
“小姑娘,你還要不要買煎餅果子?”大娘這時候已經收到了轉賬信息。
“我……”詩詩不知道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隻能用沉默來表示自己內心中的疑慮好奇與震驚混雜的情感。
“你是不是非常想知道他為什麽要花七千萬來買我的煎餅果子?”大娘這時候嘴角瀉出一絲壞笑。
詩詩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chapter002
一個小時過去了,詩詩在大街上越走越後悔。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花兩千塊買那個煎餅果子。究竟是因為大娘令人無法拒絕的眼神,還是因為內心獵奇的衝動?但是,她此刻卻非常後悔。她覺得自己被騙了,徹徹底底的。
雖然買賣東西這種事講究願打願挨,可是這可是兩千塊啊,詩詩一個半月的生活費。這得讓自己工人出身的父母工作多久啊,一想到父母在封閉的車間裏汗流浹背的樣子,詩詩的心裏就一陣刺痛。
不行,我要回去找她算賬。詩詩心裏想著,急忙往回走,突然之間,她感到肚子劇痛難耐。
“我去!煎餅果子不會被人下了藥吧。”詩詩心裏一慌,想起之前新聞上報道的女大學生被強-暴事件就是因為吃了經手陌生人的東西。詩詩想到這兒不敢繼續再往下想。
“哎呦,我忍不住了。”詩詩在大街上就感覺自己肚子裏翻江倒海,像是被倒入硫酸般難受。她真的需要找一個公廁解決一下。
平時多的令人討厭的廁所到現在卻一個都沒有,詩詩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肛-門括約肌在無力地控訴著,那種無聲的呐喊讓自己都有些不忍心。
不過,幸運的是,在某條街道的盡頭,詩詩看到了一個公廁,趕緊衝進去。也絲毫不顧幽黃而不停閃爍的白熾燈,和那種令人可怖的影像,不管了,先解決當務之急再說。詩詩走到一個便池旁邊,在脫下褲子的瞬間就一瀉千裏。
那種感覺真的太爽了,被壓抑的太久縱情釋放總是一種別樣的情懷,雖然詩詩現在沒有興致作詩。但是這個公廁裏的景象確實有些驚悚的感覺,詩詩手機屏幕不經意地翻動著,卻看到廁所門上寫了一行瘮人的字。
詩詩覺得有些恐怖,也不敢再繼續在這裏呆著,還好,肚子裏已經沒有那麽脹痛了。她趕緊起身,幾乎是閉著眼睛摸索著破舊的門把手,雖然已經騰不出兩隻手來捂住耳朵,她趕緊走了出去。
廁所裏很安靜,詩詩慢慢地摸索著走到洗手池那裏,終於睜開眼睛。搞笑的是,她在水龍頭那裏停留了二十秒,才注意到那不是自動感應。詩詩擰開水龍頭,洗著手,看著回旋的水流在手心中一點點兒地積聚。但是,就在她抬頭的一刹那,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NO!NO!
詩詩被嚇得後退幾步,差點兒摔一個趔趄。
這是誰?這是誰?詩詩雖然已經不敢繼續照鏡子而拚命地往外麵跑,跌跌撞撞的,我一定是碰到什麽怪事兒了。詩詩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宿舍裏的靈異事件,說帝都這座古城發生這種事兒的幾率特別高。
詩詩簡直是在拚命地跑著,就連夜晚無辜的街風都有些相形見絀。詩詩不敢想象自己剛才在廁所鏡子裏看到的自己,她此時頭腦中一片空白,直到氣喘籲籲,也沒有將速度降低一分。
等一下!不知道是因為詩詩終於跑累了,還是因為突然之間恍然大悟,她感覺自己有一些奇怪,但是也不知道哪裏奇怪。
聲音變了?可能是因為風的緣故吧。馬尾沒了?可能是在慌亂跑動的時候頭繩丟了吧。衣服變了?衣服變了!這怎麽解釋。自己明明穿著一件運動衣,為什麽現在變成了一件時尚的風衣。而且,左手戴著一塊手表,還是老上海牌兒的。我左手的海豚手鏈去哪裏了?詩詩一下子停止了腳步,看著自己的樣子就像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什麽情況!詩詩看到自己的運動鞋變成了高跟鞋,粉紅色圍巾變成了黑色,而且在昏暗的路燈下,詩詩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刺青著一個“熬”字。
詩詩覺得自己一定是吃了那個煎餅果子產生了幻覺,周圍一定有壞人在等著自己暈倒然後把自己掠走。她剛剛因為驚奇而停下的腳步逐漸加快,繼而又像是與風競速。我一定要趕緊回去,跑到一個人多的地方。詩詩這樣想著,不時地回頭看著那些可疑的路人,感覺到他們都有目的似的在跟蹤,而那個目標就是自己。
這時候,詩詩口袋中的手機響了,從風衣外麵就能看到閃爍的屏幕和躁動的輕音樂。
詩詩本來不打算理,可是電話在停了之後,又撥了過來。詩詩在那種鬼魅的聲音中已經難以逃竄,難道是午夜凶鈴?詩詩或許是無奈吧,終於在第四通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接通了。
“喂?”詩詩試探性地回應著,腳步卻並沒有因此而減慢。
“徐導,你在哪兒呢?怎麽這麽一會兒工夫,你就不見了。”對方焦急地回應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真不知道詩詩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徐導?yang-dao?詩詩之前就決定覺察出不對勁就掛斷電話,但是現在她有了一點兒勇氣和好奇繼續接聽,因為她走到了一個商業街。這裏可是天子腳下,人流量這麽大,我就不信壞人感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什麽事兒?”詩詩不打算問清對方身份,也不願意在慌亂的聲音中暴露自己的不安與慌張。
“投資方說明天要進行見麵會,商議新片。”對方的回應很是簡潔。但是卻讓詩詩更加不解。
“投資方?”詩詩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重複著這個可疑的字眼,隻是她內心中的那種好奇讓自己徹底地忘掉了之前的恐慌。
對方更加疑惑吧,她重複著,“就是帝都公司啊,今天黃董不是決定給我們資金來籌備新片了嘛,他想要明天安排一次會見,商議一下選角和其他事項”。
“……”詩詩掛斷了電話,然後在電話的“嘟嘟”聲的餘音中重複著“神經病,神經病”。
詩詩覺得自己一定是煎餅果子被那位大娘下了有迷幻作用的藥物,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奇怪的幻覺,她覺得自己現在要做的隻是趕緊回到學校躺在宿舍的床上睡上一覺,等明天起床一切都會恢複平常的。
嗯,就是這樣。我要趕緊回去。詩詩心裏想著,腳步逐漸加快,像是逆流的水一樣穿梭在人群中,瞬間就融入其中。
“徐導!徐導!”詩詩感覺到有人在背後喊她,不,在喊所謂的“徐導”,而且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詩詩就像是與這種聲音在做著拉鋸戰似的,她腳步更快了,但是在街角轉彎的時候,她的肩膀被追上來的一個人拍了一下。
“徐導,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去上一個洗手間用了這麽久。”
詩詩轉身看著對方,一個短發的女孩,樸素而幹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忍住說出那句“你是誰”的。
這時候,詩詩口袋中的電話又響了。她拿出來,看到上麵一個陌生的備注“黃天龍老板”。
而更令她震驚的是,在手機屏幕黑屏之後的那個麵容,陌生,陌生,陌生。
“你等一下我。”詩詩匆忙地走進了一個飾品店,她徑直地靠近一塊兒鏡子。
詩詩不知道自己應該瞬間暴露於鏡子中去接受那種自己已經猜測到的結果,還是要慢慢地去睜開一隻眼,繼而睜開另一隻眼,讓自己脆弱的神經有一個緩衝。
這是誰?詩詩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在明亮的燈光下逐漸清晰。詩詩沒有那種歇斯底裏,而是默默地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她甚至用顫抖的右手去觸摸那張臉,甚至狠狠地掐著臉頰的肉。
詩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那種慌亂的樣子,像是電視劇中的穿越者那樣。她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這一切到底是什麽?自己現在又是誰?
這時候,剛才的女孩走了過來,看著詩詩,眼神中遍布一種無辜與擔心。“徐導,你沒事兒吧?”
“你剛才叫我什麽?”詩詩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她覺得自己如果能夠在語序或者修辭上稍加斟酌會更恰當,但是現在按耐不住的好奇心終於噴發而出。
“徐導。”
“……”
“我頭有點兒暈,我去趟洗手間。”詩詩向店員詢問了洗手間的位置,趕緊衝了過去,雖然盡量保持著一種端莊的姿態。
詩詩走到洗手間,走進一個格子,關上門。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錢包,筆記本,一個手鏈,一串鑰匙,再無他物。
詩詩趕緊打開錢包,看到裏麵的身份證,上麵赫然一個名字——徐佩喬。
下麵是她的信息,地址,出生年月等等。
自己現在變成導演了,詩詩已經確認了,因為此時自己無比清醒,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致幻劑。
詩詩現在卻有些興奮,不是因為小說看得少,所以劇情不落窠臼。隻是,這種轉變真的太驚奇了。
緊接著,詩詩,哦,不徐佩喬導演旁敲側擊地詢問著關於自己的信息和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是自己的助理,叫做樸妍菲,韓國人。
接著,兩個人聊了很久,詩詩最後在助理的陪同下回家了,那個所謂的徐佩喬的家。
詩詩告別助理之後一個人默默地走著,隻是在慶幸,幸虧自己是表演係的。雖然在聲台形表考試中從來沒有進過前三名,但是在表演上也頗有造詣。曾經的一篇評論性文章竟然上了日本報紙,隻是國內很少人知道罷了。那個所謂的助理也相信自己是“徐導”。
詩詩走著走著,神情有些恍惚,有些迷亂。她朝著巷口那個別墅走去,同時掏出了鑰匙。
就在某一個街角,有一個大爺突然對詩詩說:“徐導,要不要買煎餅果子?”
chapter003
詩詩覺得自己現在人格分裂了,不是因為精神緊張,而是自己根本就是兩個身份,自己到底是思想上的詩詩,還是形體上的徐佩喬?詩詩覺得一切太奇怪了,她覺得一定是煎餅果子有問題,所以趕緊走出去找那位賣煎餅果子的大娘。
但是,結果可想而知,那位大娘在拿到賺夠今天的錢之後就推著車走了,而那個陌生卻熟悉的地方隻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和散落在地上的幾把香菜。
怎麽辦啊!詩詩抱著膝蓋坐在馬路邊,她的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隻是現在詩詩連看都不敢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我現在要學校宿舍,還是回這個導演的家?
詩詩此刻踟躕不定。
詩詩非常無奈迷惘地走在大街上,剛才自己拿著學生證進校門,但保安大哥以照片與本人不符拒絕了她,還把學生證沒收了。現在詩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她打電話給室友樂樂,但是在抱怨聲中酣睡的樂樂卻把這當做騷擾電話掛斷。詩詩無奈,無處可去。真的無處可去嗎?也許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徐佩喬的別墅。
隻是,詩詩現在有些擔心,到底是擔心身份暴露被指控私闖他人住宅,還是擔心自己永遠也變不回那個真實的自己?沒有人知道。時間又過了一小時三十七分,街上的風兒倦意卷擷著莫名放肆的街燈精靈,為什麽那麽閑適的你們卻不來安慰這個孤身哭泣的女孩?
唉!詩詩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包裏的鑰匙,朝著徐佩喬的別墅走去。
是不是寂冷的夜會讓人更加清醒,現在詩詩的頭腦卻愈發清冽,這不就是在演戲嘛。詩詩想起了考入北京電影學院第一堂表演課的時候老師說的“表演的精髓是‘活’,用自己的身體去活出別人的感覺”。
好啊,那我就來挑戰一下,我就演這個新銳導演徐佩喬,證明我演技的時候到了,我要用無可挑剔的表演去驚豔你們。人生不就是一場戲嘛,無論演別人,還是演自己。詩詩這樣對自己說。
有時候是應該靜下心來,一個人在深夜思考。不去思考為什麽而來,又為何而去。隻是思考,我是誰,我不是誰。
好的!
新挑戰ing!
從今天開始,我要扮演徐佩喬!
詩詩最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了,以前喜歡蹦極滑雪,考入北電之後,越發喜歡扮演別人。像是拿著別人手機惡作劇,假麵舞會調戲小師弟,借用別人的身份去勾搭男神,等等。
有趣的是,詩詩有著徐佩喬的身體,卻也有著她的記憶。或許,隻有詩詩自己才知道鏡中的那個徐佩喬其實不是她,而是自己。
嗯,我一定要先查一下資料,看看徐佩喬的信息什麽的。不然一定會在表演中露出破綻。詩詩想著,同時從酒櫃中拿出了那瓶珍藏了十幾年的紅酒。哈哈,反正我現在是徐佩喬,她的酒也就是我的酒。誰讓她以前省著不喝呢。詩詩嘴角傾瀉出一絲竊笑。看來她在這個角色裏樂不思蜀。
詩詩打開電腦,搜索著徐佩喬的視頻,各種訪談、新片發布會和座談會等等。詩詩拿出紅酒杯擺放在桌子上,但是卻找不到開瓶器,她滿屋子去找。
就在詩詩滿屋子找開瓶器的時候,她還學著徐佩喬的動作,尤其是她撩撥自己的短發的時候。詩詩看資料中說,徐佩喬以前留有一頭長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剪短了頭發。或許,這樣更能夠顯露她在電影領域上的一種氣魄吧,誰知道呢。
詩詩像是在重新塑造一個人一樣,了解著徐佩喬最喜歡的衣服是漢服和旗袍。了解到徐佩喬最喜歡的電影是《勇敢的心》。了解到徐佩喬最喜歡的水果是榴蓮,而且每天都要吃上100克。NO——詩詩看到這裏簡直要崩潰,因為她最討厭的水果就是榴蓮了,傳說中的“水果之王”或許隻被那種特立獨行的人所欣賞吧,就像是徐佩喬。
詩詩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視頻,真人秀中觀察徐佩喬喝水、吃飯、聊天不苟言笑的樣子,甚至是電影花絮是片場的敬業樣子,罵演員時猶如潑婦的投入神情。這感覺就像是在表演課期末考試時,模仿經典電影片段的前夜。
漸漸地,慢慢地,詩詩被酒意拖入了夢鄉,而電腦上的視頻還在播放,窗外的風還在追逐著月亮,逐漸發白的夜天也在留存最後一點兒回憶,一切都那麽的安詳……
詩詩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找到了那個賣煎餅果子的大娘。她拚命地追,大娘推著車拚命地跑,床上的詩詩在怒斥,還我兩千塊錢!
她立刻驚醒,卻發現這隻是一個夢。她腦海中的記憶卻讓自己無所適從。她記得“她”□□的密碼,小時候看雪景的興奮;她記得“她”初中時與女孩子的初吻,清新的就像是懸崖邊的蒲公英;她也記得“她”在公開女同戀情的前一晚的輾轉反側,隻為和戀人廝守……
等一下!
誰也不知道詩詩為什麽一下子奔走天涯的幻想一下子跌落,而那群微醺的風強力睜開朦朧的雙眼,聽著書房電腦播放器的聲音,逐漸清晰,如同水印一般。徐佩喬幾個月前公開承認過自己是蕾絲。公開承認!蕾絲!
詩詩不知道接下來的夜是怎樣陪自己度過的,隻是那天邊隱藏在霧霾中的星星都顯得多餘而淩亂。
……
直到睜開惺忪睡眼的晨光敲門,詩詩瞬間清醒。她在鬆木門裏側從貓眼看到是助理樸妍菲。她不斷地念叨著:我現在就是徐佩喬,我就是徐佩喬!
“徐導,司機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我們要在九點之前趕到帝都大廈,今天要與黃老板商議投資新片的事情。”
“好,我換下衣服馬上下去。”
詩詩關上門,興奮地做了一個握拳的姿勢,竟然沒有露出破綻。YES!以後就這樣演這個徐佩喬!
但是,門外的助理樸妍菲卻有些不理解,感覺到徐導今天有些反常,一般她都會進到屋子裏麵等,為什麽今天徐導對自己的感覺這麽冷啊。不過,她也沒有在意。
徐佩喬走上車,樸妍菲遞給她一份文件。樸妍菲的業務水平確實不錯,文件裏麵信息條理清晰,更甚者,樸妍菲把簽約所涉及的一些法律內容都羅列的清清楚楚,因為詩詩知道徐佩喬是一個法律盲。
或許說她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一知半解,唯獨在拍戲上見解獨到更加合適吧。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徐佩喬才能憑借處女座《情斷愛琴海》斬獲第54屆金馬獎最佳導演獎。
現在呢,各大投資商都爭相為她的新片投資。不過,最終徐佩喬的選擇是黃天龍老板。不是因為他投資多,而是他同意投資八千萬來拍一部文藝片《寂寞考》。如果說做生意規避風險是成功第一課,那麽黃天龍老板就是在賭,在賭人。這不僅僅是一部文藝片,更是一部顛覆認知的文藝片。劇本中毫無遮掩的女性情愛就是對社會質疑浪潮的一種挑戰,是在公開宣戰。
或許,也隻有徐佩喬敢於拍攝這種類型的電影吧,也隻有徐佩喬有能力執導。
本來約好九點正式會談的,徐佩喬知道北京交通狀況堪憂,所以淩晨五點就出門了。終於在八點三十分到了帝都酒店。隻是,直到十點,她才等到了新片投資商黃天龍。
不——
新片投資人竟然是那天花九千萬買一套煎餅果子的暴發戶。徐佩喬看著他滿腹肥腸的樣子,內心一陣犯嘔。
徐佩喬在日記裏記錄著文藝片市場低迷,她也非常渴望能夠有識之士投資新片《寂寞考》,徐佩喬知道文藝片基本就是在商業市場上打打水漂,連一點點兒漣漪都無法泛起。隻是,她真的對這部電影抱有太多的期望了,所以才會接受那些狗屁商人的投資。
“徐導,你好。”黃天龍主動打著招呼,但看得出來他並不打算為遲到的一個小時作解釋。
商議雙方聊得很快,因為徐佩喬和黃天龍都對法律性的條例不是很熟悉,或者用一竅不通形容更恰當。所以,那些內容他們都留給屬下去談,他們能夠做主,並且表現出相當大興趣的是“選角”了吧。
徐佩喬此刻冷酷的表情不會令人生畏,卻著實令人振奮。隻有在絕對領域霸氣側漏才是詮釋“專業”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