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真這麽說?”惠宗帝瞧著陸長風煩心,把人趕了回去,一肚子話沒人說,索性到了舒貴妃處,罵了幾句。
舒貴妃肚子已經顯懷了,身子更添兩分豐腴的韻味。
她捂著唇,笑起來,“那皇上準了嗎?”
“他都不要臉麵,朕還替他遮掩什麽?自然是如他所願了!”
舒貴妃一聽就明白了。
皇上這是還要重用陸長風的,如今不過做個樣子,既算對他的賞賜,又能堵住悠悠眾口。
她不免有些羨慕起來。
雖然每日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但哪個女人不想有個可以一靠一生的丈夫?
惠宗帝對她雖好,隻是皇牆深宮,幾十甚至上百個女人眼巴巴等著一個男人的寵幸,到底不快活。
“想什麽呢?”
惠宗帝見她不言,把人摟在懷中,目光落在舒貴妃肚子上,“給朕生個女兒,好不好?”
“皇上喜歡小公主嗎?”
舒貴妃笑著,並未因生兒子還是女兒糾結。
惠宗帝最是喜歡她這般不爭不搶的性子,恬淡自然,雖無皇後之命,卻也將後宮治理的妥妥帖帖,讓他省了不少心。
他歎口氣,像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幽幽道:“女兒好,最好是像愛妃,朕要寵著她長大,再嫁個好駙馬。”
“皇上。”舒貴妃頭靠在他臂彎,柔聲道,“好,臣妾給您生個女兒。”
她柔情脈脈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天下之主,一心想要做出一番霸王偉業,轉瞬已斂去了沉思,露出誌得意滿的自信神色,“然後再生個兒子,哈哈哈!”
“是。”
二人溫存片刻,舒貴妃忽然想起來,“臣妾有事想求皇上。”
“何事?”
“陸長風既然這般叫皇上為難,皇上可否準了臣妾再抬一抬那個蔣佳月?”
她這段時日了蔣佳月相處的不錯,尤其喜歡她安安靜靜的性子,寵辱不驚。
且自己這一生都不能夠奢望到的東西,總想讓她代替自己,更幸福一些。
裕平元年,大臻朝出了很多事。
先皇駕崩,北疆戰亂,黃河大旱。
新皇登基,那勒稱臣。
當中尤有一樁事尤其有趣。
這一年快要過去的時候,奉旨去平亂的兵部侍郎陸長風,得勝歸來不僅沒有升官,反而被革了職。
革職也就罷了,偏偏皇上還賜婚。
據說賜婚的女子,原不過是一介平民,自賣到陸家為奴,後來被陸長風收了房,最後不知怎麽攀上了炙手可熱的舒家,皇上竟抬了她一門勳貴。
雖然隻是個子爵,也是不得了了。
就這麽一個女子,如今竟然還要皇上親自下旨,賜給陸長風為正妻。
舒貴妃又賞賜了一堆嫁妝,明著抬舉那女子。
不是說,新皇最倚重靜王和陸長風嗎?
這哪裏是倚重,這分明是要讓陸家淪為笑柄吧?
可是陸家依舊住在國公府中,並未搬出去。
然而私下議論歸議論,誰也不敢當眾質疑,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
不論外界如何沸沸揚揚,陸家卻是一片詭異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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