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軍令如山
“都說什麽了?”
陸長風聽得家下人來報,說是蔣佳月醒了,起身撂了正看的書信,就出了專給惠宗帝辦差的偏殿。
前腳進了屋,路上著人去請的左先生也已經到了,待把過脈,摸著胡子道:“氣血皆通,鬱氣盡散,隻要再好生調養一段時日便無礙了。”
陸長風把人送出去,又聽了玉蓮回稟,這才進了棠錦軒,舒展著眉頭看她,神清氣爽地模樣。
蔣佳月故意撇過頭去,不想瞧他一副傻樣,淡淡道:“你不是都知道了,還來問我作甚。”
“嘿嘿。”他笑兩聲,盯著她左瞧右瞧,“不錯啊小月兒,仗著有爺給你撐腰,說話都硬氣起來了。”
他滿麵都是毫不掩飾的高興兒,蔣佳月也不去拆穿他,隨口應付兩句,吳守卻匆匆過來,站在平凡外頭稟道:“爺,出事了。”
陸長風眉頭一皺,安撫她兩句,“爺去看看,晚上回來陪你。”便走了。
這一去,竟是三四天都不曾回府。
外頭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據說是京城的難民有人逃出去,氣憤朝廷無道,索性揭竿而起,幾百人的老弱病殘竟一舉攻下了知府衙門,劫了庫房,更是一發不可收拾,黃河流域的難民群起呼應,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已成了氣候,將近萬人的難民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拿下三城。
這可真真是內憂外患了。
那勒如今正在北疆一帶燒殺搶掠,朝廷派出了大批人馬糧草支援,如今國力空虛,各府駐軍竟如此不堪一擊,吃著軍糧,竟然連一群烏合之眾都拿不下來!
惠宗帝還是皇子時,便親近文官,雖然當時的二皇子妃出身勳貴,以軍功傳家,但武將一派多數還是傾向當初的五皇子,因此他繼位後,雖滿朝武將良多,能信得過的卻不多,尤其是在北安王吃了敗仗後,更是無人可用。
無奈,舒貴妃之兄請纓作戰,這才準了。
如今北疆正是膠著狀態,又該派何人安內?
靜王上折請戰,但他素來以文見長,惠宗帝自然不允,幾位大臣在軍機處吵的麵紅耳赤也沒定下來人選,但軍情卻一道急過一道,刻不容緩。
“皇上。”
陸長風靜靜看完八百裏加急送來的軍報,對著圖沉吟良久,“臣願領兵平亂。”
他聲音沉著,麵容整肅,惠宗帝被大臣吵昏的腦袋清明過來,遞給他一個眼色。
你行嗎?
這是軍機大事,不容有一絲一毫的失誤,陸長風是他將要委以重任的肱股之臣,若在此處失手,不僅僅於國事不利,對新朝亦是巨大的損失。
幾位大臣齊齊看他,連靜王也未曾想到他竟會自請平叛。
陸家詩禮傳家,到了陸華楠手上才改了勳貴門庭,眼下陸長風更是陸家繼續榮耀的頂梁柱,但是……
他可從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打過戰見過血的。
陸長風並不看眾人,沉聲道:“臣願立下軍令狀,叛亂一日未平,一日不還,若有失利,臣聽憑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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