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生撕了他
璿娘打小便掙的是迎來送往的銀子,一打眼便知道陸長風是如何寵著懷裏的女子了。
她向身後望了一眼,鶯聲果然站在門後探頭探腦地瞧,便道:“鶯聲,去打盆水來,再拿了換洗衣裳給這位姑娘換上。”接著又對陸長風道,“璿娘還有事,便不打攪四爺了。”
說罷款步輕移,竟真的走了。
她這般識趣得體,倒顯了蔣佳月十二分的不講理來,更是羞愧的不行,掙紮著就要下來。
“是鶯聲救了我的。”她低低說了一句,像是解釋又像是求他幫忙,便朝鶯聲跑過去,再沒臉看陸長風的模樣。
及至到了鶯聲跟前,她卻仍腳定在那裏,呆呆地望著,麵上竟緩緩落下兩行淚來。
蔣佳月是知道的,自打被發賣出去,雖遭了許多罪,但鶯聲性子最是堅韌,身上添了那麽多傷都沒服軟,這會兒卻望陸長風望癡了去。
果真是個傻子的。
蔣佳月想,若換做了我,淪落到如此境地,隻怕生撕了陸長風的心思都有,哪裏還會這般低微地偷偷去瞄?
“你到底是誰?”
孰料昨夜還十分和善的鶯聲忽地變了模樣,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她。
蔣佳月一怔。
大概是看到她的猶豫,鶯聲臉色緩和了兩分,音色裏帶了些淒苦,“枉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卻如此對我……”也不知
是說的蔣佳月還是陸長風。
“鶯聲,昨天謝謝你……我……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我……”
話未說完,鶯聲轉身就走,蔣佳月隻得跟上去,想要解釋,又不知如何開口,便瞧著她拿了衣裳出來,又打了盆水扔在她跟前。
“也是,我不過是個下賤人兒,你自然用不著告訴我。”
“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鶯聲冷笑一聲,走了出去,“陸四夫人,您請自便。”
她一路到了璿娘的屋子,甚至來不及關門,便問道:“姐姐,你為何不和四爺說清楚?”
璿娘正坐在妝台前慢慢梳攏了一頭青絲,聞言回身哀哀地看著她,“說什麽?”
“當然是說您當初懷了……”
“鶯聲!”
璿娘厲聲打斷她的話,“你還不明白嗎?有些事我們身不由己。”
“可是……”
“可是有些事,我們還能選擇,知道嗎?”
“您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那您為什麽還讓我去幫她?”鶯聲上前接過梳子,卻遲遲不動,“她分明長的與您三四分相像,四爺定然心裏還有您的,否則也不會……”
她聲音越說越小,慢慢看著璿娘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也不會對她如此在乎?”
“嗯。”鶯聲好似有些明白了。
“那他為何不直接對我更好一些?”璿娘插了一支步搖在發髻上,搖搖頭,步搖隨著輕輕蕩起來,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響,混雜在她好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話音裏,幾不可聞,“我就在這裏,他卻因她不願,便連門都不肯進,鶯聲,他從來就不是自欺欺人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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