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墮胎方
“這是什麽?快端走!”葉玉書捂著鼻子躲到一旁。
小草恭敬道:“大小姐,這是許郎中熬的藥,夫人交代了,讓您務必要喝下去的。”
葉玉書苦惱的往羅漢榻上一坐,“總是大驚小怪的。好了,你把藥放到這裏吧,我一會兒就喝。”
小草為難道:“大小姐,藥是溫的,現在就可以喝。”
葉玉書:“這麽熱的天,溫的喝這麽一大碗,都得出一身的汗。你放下,我又不是不喝,趕緊給我端一疊子梅子來。”
小草行了一禮,“是,大小姐。”臨出門前,她拿眼神示意了外屋的小花。
小草一走,葉玉書立即就喊道:“小花,不是說從南邊運來的有西瓜嗎?你去給我端一碗西瓜汁來,我要下藥喝。”
小花疑惑的接了命令,大小姐不是不喜歡西瓜嗎?怎麽突然要喝西瓜汁了。
屋外,小朵、小雲坐在廊下繡著葉玉書的夏季衣衫,小花也沒使喚她們,自個兒快步跑了出去。
等人一走,葉玉書立即起身,捏著鼻子,把一整碗的藥從書房側窗潑到外麵的竹林裏。
小朵動了動耳朵:“怎麽聽到了水聲?”
小雲:“我怎麽沒聽到?”
小朵:“這會兒沒了,許是聽錯了。”
葉玉書得意的把藥碗擱在桌子上,打了個哈欠,蹭掉鞋子,歪在羅漢榻上,不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如此連續三天,竟還不見半點兒動靜。衛氏急忙又將許四七給召了過來,“怎麽還沒點兒子動靜,你那藥用對了嗎?”
許四七背了個黑鍋,冷汗嘩嘩往下流,“藥明明是對的啊,一應藥材,都用的是頂頂好的。夫人,您,可親眼見大小姐喝了藥?”
衛氏氣道,“我怎麽忍心親眼看書兒喝下那種藥!”她拍拍桌子,“已經派了丫鬟們盯著了,明明是你的藥方子不對!”
汗流浹背,已經不足以形容許四七當前的情況,他抖著手,“那,容小的回去改改藥方?”
“你回去改改吧!”衛氏揉揉額角,“你回去改了藥方,直接熬好了讓紅袖端過來,這次我親自盯著書兒喝下去。哎——”
許四七滿頭大汗的跑了回去,將所有墮胎的藥方子放在一起一一比對。這女子的墮胎藥倒是好找。隻是這小哥兒自古以來,懷子就艱難,這墮胎藥方子更是少見。而且,他這搜集的方子,還是不全的!莫非上次自己補足的幾位藥性錯了?那要不要再換換?
上次的藥是涼性的,這次,就換個熱性的?不行?現在正是酷暑,喝了熱性的藥豈不是要上火。算了,加幾味溫性的藥好了。畢竟,若是大小姐喝出個好歹了,受苦受罪的還不是他!
撿好了藥材,許四七親自熬成一碗濃濃的藥,交給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紅袖。
紅袖一路小跑,把藥送到了上房。衛氏一咬牙,帶著藥去往延華院。
葉玉書剛小睡醒來,鼻尖嗅到濃重的藥味兒,一股嘔意湧了上來。
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葉玉書苦惱的問道,“娘,你怎麽來了?怎麽還帶著藥?”
衛氏親手從托盤上端下那碗藥,“書兒,許郎中說你最近中了暑氣,你想想,是不是最近總是不舒服?胃口不好?”
葉玉書思考了一下,點頭,“是呢娘。不過真是中了暑氣,吃點兒西瓜,喝一點兒涼茶不就好了。”
衛氏苦笑了一聲,“書兒,你這是病!得喝藥!來,把藥喝了就好了。”
葉玉書捏著鼻子往後蹭了蹭,“娘,我不要喝!”
“乖,聽娘的,喝一碗!你不是要吃梅子嗎?你喝了隨便吃,不吃飯都行。”
“真的?”
“千真萬確!”
葉玉書秉著呼吸,一口氣把這碗藥喝了個底朝天。隨手將碗擱到桌子上,葉玉書伸頭,幹嘔了幾聲。
衛氏心疼的撫了撫他的後背,嗬斥道,“小花,還不趕緊把梅子端來!”
“哎。”
連著吃了半碟子梅子,這股子嘔意反而越來越重。葉玉書撐不住,快步跑了出去,把剛喝的藥嘔了個幹淨。
聽著一聲聲嘔吐的聲音,衛氏眼淚險些落了下來。她匆忙拿帕子沾沾眼睛,平複了呼吸,上前輕拍葉玉書的後背,“怎麽樣,還難受嗎?”
葉玉書雙目濡濕,“娘,我真不想喝藥!”
“就喝幾頓,就喝幾頓。聽娘的,啊!”
端午節過來,天氣一日熱過一日。
隨著身體素質的提高,顧遠的精神力恢複到了三級。
精神領域一區依舊隻開放了一半,二區、三區、四區、五區,都相繼開放到了百分之十五。精神力絲線的外放,也有了三十米的距離。此時,他已經可以同時指揮二十根精神力牛毛針進行攻擊,防禦上,也可以開啟精神力網。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已經可以大範圍的通過微觀更改,影響到了宏觀物質了。
手中的銀塊如冰一樣漸漸融化,再凝聚成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形。這看似隻是外形的更改,其內裏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結構變化。
不過,從三級到四級,是初級異能者到中級異能者的門檻,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身體強度必須有質的飛躍了。
樹林間,偶爾飄落幾片樹葉,才觸及顧遠附近,就刺啦一聲,如被電擊一般,瞬間彈開。顧遠回過神,收起了精神力網。拎起今天的收獲,下了山。
劉氏剛從外邊回來,帶著一身喜氣,從懷裏拿出兩張大紅的紙,“這婚事算是定下了,找個時候,在院子後麵再給阿成起一間屋子,就行了。”
顧成紅了臉,拿起一把鋤頭,躲了出去。
“會不會太簡陋?”顧遠笑了笑,問道。成親也是大事,怎麽在劉氏這裏竟能簡樸到這個地步?
“這成親後,鍋碗瓢盆、衣服被子什麽的都得添置一大堆,要是懷上了,那又得給孩子準備一堆東西。再說了,除了你大哥,這下邊還有你,你弟,你妹妹,哪個不需要錢。起一間房子,都得一二兩呢!”
顧遠搖搖頭,“這樣吧,再等一段時間,我看能不能再湊一些銀子。”
劉氏拉了他一把,“你別犯傻。沒有你張叔跟著,不許往深山裏跑。”
“知道了。”
季節仿佛一下子蹦到了盛夏,稍微動動手腳,就免不了出一身的汗。村裏人省油,一到天黑就歇了。顧遠趁著夜裏人少,在林子裏練了一會兒拳法,自然又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略微猶豫了片刻,擦著汗來到河邊,趁這會兒沒人在,走入河中衝起涼水澡。
李家村旁的河水,河水清澈,寬而淺,最深的地方也不到一米。這裏白日間是村裏婦人洗衣刷碗的地方,也是孩子們玩耍的地方。
精神力略微掃了一下,顧遠脫下上衫,走到河水深處,用手撩水衝刷身上的熱汗。
這一切,都被上遊蹲在河邊洗衣服的季百書看到。按住自己亂跳的心,季百書唾棄著,但是又止不住的抬頭看去。回過神時,木盆裏的衣裳已經順著河水飄遠了。
季百書不禁“哎呀”一聲,一腳踏入河水中,要去撈衣服。
顧遠回頭,看到岸邊是個男子,舒了一口氣。
快步涉水過去幫季百書撈起衣裳,顧遠見是認識的,問道:“怎麽是你夜裏來洗衣服?”
季百書接過衣服,擰幹放到木盆裏,低著頭道:“我娘這些天有些咳嗦,所以我就來洗了,白日裏還要上學堂,隻能晚上來。”
“恩,洗完了嗎?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不用!”季百書連連擺手,端起盆子往後退,“已經洗完了,我先走了,顧遠哥。”
自己有這麽可怕嗎?顧遠道:“過幾天阿林要去上學堂,他是個調皮的,還請你幫他一把。”
季百書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顧遠,連連點頭,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顧遠疑惑的望著季百書的身影,搖搖頭,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撿起石頭上自己的衣服,在水裏略微一漂,顧遠披著濕衣服回了家。
晚上和家裏人打了聲招呼,第二天一早,趁著天剛亮時氣溫低,顧遠一頭紮入了林子。
他這次的目的明確,就是要再入陵墓一趟。有了能把物體“融化”變形的能力,那陵墓中的金銀,已是能為他所用。
葉府的人仍然守在首陽山瀑布那裏,隻是換了一批人。他們顯然是要把這裏當做駐地了。
繞過瀑布,顧遠外放出精神力,直接上山。
山林中,一棵古木上,慵懶的白虎突然抬起頭,伸著脖子這裏嗅嗅那裏聞聞,然後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跳躍穿梭在林間,向著某處奔跑而去。
顧遠彎腰進入山洞口,突然被撞了一下,隻得退出洞口, “別鬧,我有正事。”
白風耷拉著眼睛胡子,一臉控訴。
顧遠揉揉它的腦袋,“你再等些時候,我把你給接回去,行吧?隻是,你得聽話。”
白風伸出前腿,扒在顧遠身上,拿著脖子狠狠的蹭著。
“好了好了,知道了。現在聽話,我有正事要辦。”
哄好了白風,顧遠彎腰爬進山洞。
和上一次相比,顧遠的精神力已經突破到三級。這次,顧遠隻用了一半的時間,來到了大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顧家一介白衣,若是陡然擁有重寶,有害無益。顧遠並未去看那些稀奇的寶貝,隻撿起幾個純銀的器皿,融化後,扔掉上麵鑲嵌的寶石珍珠,留下大塊的銀子用。
脫掉外褂,把銀塊包裹進去,他掂了掂重量,估摸著有四五十斤重。
臨走時,顧遠略一思索,走入大殿深處。
這附近的幾口箱子不同於其他,箱子上都包有銅片,箱子上的雕畫也盡顯鋒利。上一次顧遠匆匆而來,精神力隻掃過一次,知道裏麵存放的是一些冷兵器,便沒有當作一回事。
箱子一打開,冷厲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一把半米長的彎刀,靜靜躺在那裏。
嗆的一聲拔刀而出,銀光如龍,在殿堂牆壁上一閃而過。顧遠讚了聲好,把刀綁到腰上。這刀,正好可以讓他孝敬一下他的師父。
拿好東西,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陵墓。
作者有話要說: (~ o ~)~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