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小姐,請留步。”舒嚟站在慕千顏的身後,忽然叫住了慕千顏,神情略微有些複雜。
“舒護衛可有事?”慕千顏的眼裏,語氣裏,全部都隱含著淡淡地疏離,不再似先前一般還算是帶點笑意。
舒嚟猶豫了片刻,才回道:“慕大小姐,殿下他不是有意欺瞞慕大小姐。”
“若是舒護衛來,緊緊是為此,千顏也回舒護衛一句話,同大皇子做的交易千顏依舊不會含糊,還請大皇子也履行自己的承諾。”
舒護衛看著慕千顏淡如止水的目光,隻覺得大皇子似乎是做錯了一件事情,眼前的女子不僅是利用的工具,她比的那方丞相之女方大小姐好了太多。
“殿下他讓我代為轉告一句,此事是他錯在先,可以給慕大小姐道個歉。”舒嚟說道。
“不必了,我承受不起。”慕千顏淡淡回了舒嚟一句,便帶著靈衣離開了皇宮。
百裏阡陌瞧著不遠處的身影,心中有些複雜,嘴中卻還是說著:“魚已經上鉤了。”
回到府中,相安無事了多日,那上門來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多數是被慕千寧的美貌所吸引住了。
隻是慕千寧心高氣傲,一個也瞧不上,後都被大夫人一一打發走了,那慕軒有些生氣。“千寧,這些人中,不乏父親是地位德高望重之人。”
慕千寧撇了撇嘴:“爹爹,你知道的,千寧非三皇子不嫁。”慕千寧心中有些不悅,憑什麽,慕千顏那個貌若無鹽的女子可以得了三皇子的青睞。
“這事急不得,我的孩子。”大夫人安撫了慕千寧幾句,不由得瞪了慕軒一眼,慕軒雙手一攤,有些無奈。“這件事情也怨不得我,夫人。”
“千寧,慕千顏你不可在胡亂傷害,父親隻當是你先前都是胡鬧,她可是能給我們尚書府帶來巨大利益之人。”若是預言為真,那慕千顏說好歹,也是慕家的人。
總會顧及老祖宗的幾分薄麵。“可是你讓我們千寧如何?”大夫人有些心煩。慕軒沉吟了片刻,方才一笑。“我自然有辦法讓千寧嫁給三皇子。”
得了尚書爹爹的保證,慕千寧嘴角方才露出一笑。
又是一場大雪,靈衣一早打開居然閣的門,飄進去幾朵雪花,居然閣中立刻充滿了冷氣,靈衣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我該去看看大皇子了。”大皇子的腿也快醫治好了,離著她婚期將近,也不知大皇子有什麽辦法。
“你這丫頭,糊塗,怎麽把門打開了,凍著了大小姐,拿你是問。”上一次,大小姐自皇宮回來,就大病了一場。
周氏隻以為那天下雪,天氣寒冷,卻不知曉大小姐足足在雪中等了很久。
慕千顏低聲一笑:“奶娘,你多慮了。”慕千顏今日穿的較厚,又帶了一把傘。
“何事,讓大小姐非出去不得?”周氏不明大小姐這近半年來,總會時不時得出去,誰也不知去了哪裏。
“奶娘,這件事情,您以後自然會知曉的。”她心中自然有數,百裏阡陌怕是不能讓別人知曉此事,才會選擇在望風樓。
望風樓處,百裏阡陌一襲白衣勝雪,與那空中之雪行成了極大的對比,反而將他襯得完美如畫,百裏阡陌手中握著一把玉蕭,旁若無人的吹了起來,觸碰到慕千顏的目光時,都沒有停下來。
慕千顏眼中僅有一個人,一把蕭,漫天飛舞的白雪翩翩落下。
簫聲悠揚,一曲落罷。
慕千顏已經被舒嚟請到了茶居,“一樓叫作茶居。”慕千顏方知曉此名字,低低一笑,“算是個好名字。”
“這是殿下起的,望風樓雖可以一覽天下山水,不過這些年來,也隻有殿下經常逗留在這裏,久而久之,這裏已然是殿下的地方。”
舒嚟解釋道,慕千顏隻是側耳傾聽。
百裏阡陌起身走到慕千顏身邊,隻是有些頗為不便,一襲長衫落地,雪與衣衫融合在了一起。
“殿下的腿疾快好了。”慕千顏微微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自然而然地說了一句。
“恭喜殿下。”舒嚟在一旁側身握拳,眼中滿是激動。“謝過慕大小姐。”
“不必,各取所需,談不上感謝。”慕千顏依舊是那日的冷落,從眼底冷淡到嘴角。
百裏阡陌拖動著衣擺,坐到了慕千顏的另一側,將手中拿著的蕭放置在一旁,微微含著幾分笑意。
“這曲子是特意贈給你的,可否喜歡?”
“喜歡。”慕千顏猶豫了片刻,方才一笑。
“我家殿下從未給女子吹過蕭,除了已逝的先皇後,慕大小姐是第一人。”舒嚟的話猶如擊碎那即將落地的石塊中最關鍵的一下。
慕千顏眼中半含著複雜地情緒,依稀有些猶豫。“這樣你可否原諒我了?”原來隻是為了得到她的原諒。
隻不過她是尚書府不受寵的大小姐,而他是當朝的大皇子,雖不得皇上青睞,皇上甚至刻意想要製約他的勢力,不過,百裏阡陌的能力是慕千顏不可以估量的。
“大小姐,你就應了殿下吧。”靈衣也在一旁推脫,大皇子的用力靈衣也瞧出了幾分。
“好。”慕千顏說道,挑了挑唇,算是原諒了。
待舒嚟送走慕千顏又回來,舒嚟便問了一句:“殿下真的隻是在利用慕大小姐?”
多日以來的相處,連著舒嚟也對慕千顏有所改觀,百裏阡陌怎麽可能不有所變化。
百裏阡陌低著眉,猶豫了良久,方才睜開眼睛,“不過是利用罷了,我不需要任何感情。”
“那方大小姐呢?”舒嚟又問道。
百裏阡陌心裏頭咯噔了一下,自從皇宮回來那日以後,他似乎都忘記了方思琪這個人一般。
隻想的如何才能讓慕千顏原諒了他,重新獲得對慕千顏的信任。
“忘了。”百裏阡陌低聲說道,他確實已經忘記了,那方思琪和百裏封走在一起時,他並沒有太多感覺。
當年,方思琪不過是替著受了傷無人理會的他包紮了傷口,他心有感動。
後來,隻覺得方思琪與那心中的女孩越走越遠,似乎再也不曾有什麽交際了一般。
“殿下放下了便是好的。”舒嚟微微舒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為百裏阡陌感到高興一般。
“走吧,回府。”百裏阡陌隻覺得人走了,茶也涼了,有些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