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聽了,歎息道:“是在你剛從繈褓裏出來之際,彼時,那三皇子才剛剛四歲的年紀,你爹同著皇上貴妃吃酒之餘的玩笑話。”
那時,確實覺得這是一門極好的親事,不過,時隔了十六年,誰又能說當年之事,自慕千顏丟棄以後,老祖宗和眾人都以為慕千顏死了。
誰也沒有在提過這樣的親事,所有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沒曾想,昨日壽宴,三皇子會提及此事。
怕是也是聽曉了那個秘密。這預言就是禍害,怕是會苦了慕千顏半生甚至一生。
老祖宗連連歎息,簡直是造孽啊,“祖母無能為力。”這門親事,尚書府拒絕不得。
“沒事,這婚千顏願意嫁。”慕千顏暫時安慰了老祖宗,後頭,秋姨隨同慕千顏去了居然閣。慕千顏安排了一處好的房間給秋姨。
秋姨囑托慕千顏,平日裏在居然閣呆著便好,大夫人以及二小姐如今待她,看似好,其實各懷鬼胎,讓慕千顏小心著。
慕千顏不由得一笑,這秋姨是個聰明明白事理的人,難怪能在老祖宗那裏呆了多年,老祖宗看來是很護著慕千顏。
“秋姨,我問你一件事情,為何父親突然要將我接回來?”慕千顏正是疑惑這件事情。
“奴婢並不清楚,”秋姨也似乎在有所隱瞞。
慕千顏便不再過問,早晚會知曉的,她何必急於一時。
眼下當需解決的事情,自然是她同著三皇子的婚事。
“你先下去吧。”雖然說是老祖宗的人,但她心裏頭並不放心。
隔著梳妝台,看著鏡子中自己已經毀了的容貌。“可惜了,一個美人胚子。”慕千顏暗自傷神,若是在二十一世紀,她可是一個大美女。
不過,這樣貌若是調理好了,一定驚為天人。慕千顏從來沒有見過那麽美的眸子,美的攝心。
“大小姐,您對著鏡子發什麽呆?”靈衣端著桂花糕走過來,瞧著慕千顏對著梳妝鏡,手中也沒有拿任何東西,呆呆地坐在那裏好一會。
“沒什麽。”慕千顏暫時不能告訴她。
“奴婢方才看秋姨回去了。”靈衣笑道,順便把老祖宗給的盒子放置在梳妝台上。
“靈衣,陪我去買一些東西。”她需要買一些名貴的藥材來醫治她的傷疤。
靈衣聽此,說道:“小姐,若是需要,奴婢去就是了。”
慕千顏這身子柔弱嬌貴的很,慕千顏先前裏殺掉那兩人,便已經試到力氣不足。
“不了,去準備一塊麵紗,我要出門。”慕千顏吩咐道,神情冷淡,靈衣知曉慕千顏一定是要出去的。
“可是大夫人說了,讓大小姐您多休息幾天,哪裏也不能去。”
靈衣有些躊躇,慕千顏冷哼了一聲,這大夫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好母親,罷了,她也不急於一時。
恐怕老祖宗給的這些錢,不足以給她用來醫治傷口,若是可以得到足夠的錢便好了。
尚書府這幾日裏風調雨順,慕千顏那裏也安生了不少,這些事情發生以後,府裏頭的丫鬟奴才多少對她有所忌憚,客氣了不少。
因著秋姨的存在,這府裏頭的例銀,糕點,服飾都一一不少。
“大小姐,你休息好便是了,老祖宗安排我照顧你,她們自然不敢逾越。”秋姨淡淡地說道。
大抵是好日子過多了,做尚書大人的便宜老爹竟然主動找她。有事情要說,令慕千顏有些意外。
該來的總會來的,她帶著靈衣去了尚書大人的書房中。
“恩,進來吧。”尚書正在練字,那大筆一揮,絹紙上的字跡剛毅有足,確實缺少了柔和之氣。
“對於這個府,你可有怨言?”尚書不著邊際地隨意問了一句。
慕千顏帶著冷意,對著麵前所謂的爹說道:“千顏自出生以來,爹爹就盡全了做父親地職責,任由千顏再鄉下自生自滅。”
尚書地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鐵青,卻依舊板正個臉,他身為一家之主,總得有些架子。
“你這是質問爹爹有所失職嗎?”尚書問道,她這個便宜老爹還真好意思這麽問自己,試問,他都做了一些什麽。
“我希望你可以看清楚,這個家中,如今你是什麽身份!”尚書正了正神色,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失禮,聲音才稍微有所緩和。
“是,女兒自然知曉,尚書府的嫡長女,三皇子未來的三皇妃。”聽起來多麽美好的事情。
“知曉就好。”在慕千顏說三皇妃之時,那尚書神色明顯有一些變化。
“按照三皇子的吩咐,十月初八,是一個好日子,你剛從鄉下回來,多少不懂規矩,我請了嬤嬤過來教你,三個月時間,足夠了。”
原來是怕她丟人,可惜尚書不知曉,她已經不是那個慕千顏了,規矩什麽束縛她的東西,她向來不喜歡。
“爹地擔心多餘了,祖母壽宴上,女兒那一舞如何?”慕千顏反問道,怕是連尚書也被驚豔到了。
“我叫人教你的是宮中的規矩。”尚書厲聲說道。
“大小姐。”靈衣在門外等候,聽到了裏麵尚書發怒的聲音,忍不住叫了一聲。
該不會是大小姐惹尚書大人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
慕千顏站在一側,神情自然慵懶,不似尚書一臉鐵青,堂堂一個尚書大人被自己剛從鄉下裏接回來了大女兒質問的如此地步,著實丟人。
“祖母心疼我,把秋姨帶到我身邊來,有秋姨就夠了。”
“也罷。”尚書擺了擺手,觸及慕千顏一側的傷疤,尚書大人略微有些厭惡地瞥回了目光,這一切,卻被慕千顏看在眼裏。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千顏便回去了。”停留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慕千顏還有事情要做,沒有時間在此停留。
同尚書這個爹爹講話,慕千顏隻覺得憋悶,在二十一世紀她如何受過這些委屈。
想到尚書府這些人帶給她的一切,慕千顏冷笑了一番,神色詭異,恰好靈衣在門口迎接她,看到她這副模樣,那詭異地笑容,使得傷疤有些扭曲,更加可怖。
可眼底的那抹冰冷,帶著攝人的美,反而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
“老爺可是訓斥大小姐了?”靈衣問道。
“沒有,昨日讓你買的藥材可是買了?”慕千顏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