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叫哥
霍英道:“要做異姓兄妹,你不是該叫我一聲哥哥嗎?”
玉姝:“……”
霍世子喊得好好的,忽然變成霍英哥哥?感覺有點別扭,不像喊俊卿哥哥張口就來。
“不喊哥哥,別人怎麽知道我們是異姓兄妹?”霍英說。
玉姝咬咬唇,試著小聲道:“霍英哥哥?”
“嗯。”
霍英答應著,眼底笑意一閃而過,有個嬌嬌軟軟的小妹妹,果然感覺不錯!
吳俊卿說小時候的玉姝白白胖胖、香香軟軟,小嘴兒每天能說很多話,一見他就追著喊哥哥,甜滋滋可愛極了!
大男人煮茶吃酒,談著說著,吳俊卿和高熙的話題忽然就拐到玉姝身上,從現在的樣子倒回到奶娃娃的時候……霍英覺得那兩人很無聊,此刻他卻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每次吳俊卿提起孟四,自己心裏會生出一種奇怪的情緒,那是羨慕!
或許還有一點忌妒,羨慕忌妒吳俊卿能以哥哥的名義維護孟四。
現在,借著小傻瓜的提議,他也暫且來當一當讓人羨慕忌妒的哥哥。
霍英控製住自己要伸手摸摸玉姝腦袋的念頭,他曾瞧見吳俊卿這樣做過,現在回想心裏酸溜溜的,以後得看好了,不準那廝靠近小傻瓜。
“以後我就叫你的閨名兒,玉姝?”
“好呀。”
“玉姝妹妹,我來這半天了,怎不見你的兩個女護衛?”
“啊,青欖和荔枝沒事時會在院子裏四處巡走,她們兩個可是有真本領的,我能在孟府裏住得安心,全靠她們呢!說起來,我能得到這樣出色的女護衛,還要感謝霍世子!”
“叫我什麽?”
“……霍英哥哥!”
玉姝撇撇嘴,霍英卻暗自愉悅,說道:“她們曾是軍中女斥侯,自然有真本領,你隻在內宅行走,有她們跟著足可安心。需要出遠門時,再另外安排其他護衛。”
“我最遠也就出城上香,佛門清淨地也無紛爭,有她們就夠了,謝謝霍……英哥哥。”
霍英很滿意她的自覺,豎起耳朵聽聽柳夫人還沒來,為不讓她又說退親的事,便主動找話題:“你與西鄉侯府的張二姑娘很熟?”
玉姝點頭:“是,前天張二姑娘才來過,還有張大姑娘和西鄉侯夫人,侯夫人送給我不少禮物。”
霍英心道那是他們該給你的,思及西鄉侯府欠玉姝的道歉竟然拖了這麽久,頓感不快。
正在此時,聽到院子裏金桔和石榴齊聲喊:“太太來了!六姑娘來了!”
柳氏笑著問:“可見著你們姑娘和霍世子?”
“回太太,姑娘和霍世子在屋裏說話。”
“好……”
霍英和玉姝同時起身,雙雙走到門口迎接柳氏。
柳氏手裏牽著雲姝,身後跟著雪梨、櫻桃,猛丁瞧見玉姝腦門上的紫印和紅痕未消的鼻子,幾個人都大吃一驚。
柳氏忙放了雲姝,趕上兩步急聲問:“這是怎麽啦,啊?剛才還好好的,怎麽轉眼就成這樣兒了?”
雲姝也擠上來拉著玉姝的衣袖:“姐姐你疼不疼?快塗
藥膏!”
玉姝安撫地拍拍玉姝的手,笑著對母親道:“沒事,就是走路時不小心撞到門,霍世子……啊,是霍英哥哥陪我回來,已經塗擦過藥膏,不痛了。”
柳氏看向霍英,霍英歉意道:“嶽母見諒,都是我的錯,沒能看護好玉姝妹妹。”
眾人都被玉姝臉上的傷驚到,沒留意霍英對柳氏的稱呼變了,剛進門時他可是稱夫人的。
柳氏自然也沒聽清楚,卻是驚詫於玉姝和霍英相互之間的稱謂:霍英哥哥?玉姝妹妹?如此的兄友妹恭,未婚夫妻成好兄妹了?
柳氏心裏有些不安:她不在的時候,這倆孩子肯定發生了點什麽!
雲姝放開玉姝,仰頭看著霍英喊:“姐夫。”
這次霍英答應得很快:“嗯,小妹?”
玉姝忙教妹妹:“要喊霍英哥哥,就像俊卿哥哥一樣。”
雲姝不解:“為什麽?這個明明是姐夫,和俊卿哥哥不一樣!”
“沒成親,不是姐夫。”
“可是白姨姨說過:要喊姐夫的,因為訂親就是為了要成親,難道你們光訂親不成親嗎?”
玉姝:“……”
忽然覺得頭痛,妹妹變小人精不好哄了怎麽辦?
霍英對雲姝道:“姐夫和姐姐自然是要成親的,就照你喜歡的喊吧。”
雲姝高興地點點頭,她對這個姐夫可滿意了。
玉姝無語地看著霍英:說好的退親,做異姓兄妹呢?
霍英假裝看不懂她眼神:“玉姝妹妹?”
門外眾人:“……”
為什麽覺得這對未婚夫妻有點古怪?
柳氏笑容早已不見,沉著臉,叫丫環帶六姑娘去玩耍,又吩咐雪梨櫻桃等人各自去做事,然後對霍英和玉姝說:“你們隨我來。”
領著兩人進到屋裏落坐,也不客氣讓茶,直截了當看著霍英:“我女兒玉姝,膽子並不大,性情嫻靜、謹小慎微,從來沒有發生過走路撞牆或門框之事。那次在街上與霍二太爺馬車相撞,也不是她的錯,該怪駕車的人。所以今日她臉上的傷,與你有關,對嗎?”
玉姝道:“母親……”
柳氏抬手製止她:“稍後我會問到你的。”
玉姝看向霍英,四目對視一下,霍英站起來,鄭重其事地朝柳氏躬身行禮,說道:“嶽母大人明鑒!玉姝的傷,確係小婿魯莽所致,小婿願受罰!”
“卻是為何?”
霍英從懷中掏出那塊金牌給柳氏瞧了瞧:“當時我們有兩句爭論,玉姝便起身要出去,小婿以為她生氣了,擔心嶽母責怪,趕緊攔著,沒想到玉姝走得急,一頭撞到小婿身上,正好磕著這塊牌,受了傷——都是小婿粗枝大葉,請嶽母責罰!”
“你們爭論什麽?”
“爭我二人的婚事,玉姝說她是為了報恩以身相許,我說不要報恩,是我傾慕姑娘風華,誠心求娶!”
柳氏:“……”
臉色鬆緩下來,嗔怪地看了女兒一眼:真是孩子,左右都是雙方情願,好好說不就行了,這也值得爭論?還著急起來,傷了自個兒,看把女婿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