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詛咒的曼陀羅女!
“是哪裏得一群人?”
紫芝之詢問道,陳青牛鐵了心不再幫忙她,那麽這個東南壁虎就等同於完蛋了。
“要完了嗎?”紫芝之怒極反笑。
“就是上次那個把司徒苟打傷的男人做的?”紫芝之問道。
陳青牛點了點頭。
“吳家公子?”紫芝之問道。
陳青牛依舊是點點頭。
“嗬嗬!”紫芝之冷笑一聲。
“又敗在吳家公子身上嗎?”紫芝之感歎一句。
其他的人聽不懂一個又字。
即使陳青牛也是聽不懂這個又字所謂何言?
公子季並不是輸在吳家人身上的。
公子季是跟劉欲達以及鏡海師叔在那裏一戰敗陣的。
那個鏡海師叔的傳說說起來比公子季的傳說也不俗。
當年見到鏡海師叔的時候,他陳青牛隻是依稀記得,那個鏡海師叔出來的時候,沒有人知曉。
至於那一戰出名之後,也隻是後來才傳出來,說他叫鏡海師叔,聽聞是一個傳道士,也說一個披發和尚,反正眾所紛紜。
但是有人可以肯定,他不是真正的隱世家族子弟。
也就是說,他不是正統江湖之人。
於是這樣的天賦,可就逆了天的。
“吳家公子是怎麽回事?”陳青牛忍不住問道。
紫芝之聽到陳青牛突然問了一句蠢話,忍不住揶揄說道,“吳海堯啊!不是吳家公子嗎?”
陳青牛搖了搖頭,“我說的是那個又字。”
“嗬嗬,枉你混了江湖這麽多年,卻不知道那個人。也算是悲哀,也算是對不住你的公子啊。”紫芝之顯然不願意說,她想要氣一下陳青牛。
陳青牛脾氣有些上頭了,“芝娘。”
“求我嗎?那你幫我解決這件事情如何?”紫芝之嫵媚的說道。
陳青牛搖了搖頭,隻是有些不甘心。但是他知道紫芝之的脾氣,於是並沒有再次詢問,而是倔強的看著她。
“阿牛,等我死了,你把我葬在季的身邊好嗎?我知道季在他的身邊留了一個位置。”突然紫芝之說道。
“於我而言,這一生過的已經足夠了,隻是可惜我並沒有給他留下一個子嗣,我知道,當年流產有我的原因,有她的原因。可是終究是我的過失。我也知道,他特別喜歡那個孩子。我也知道,即使不是你的師娘娘,我也不會把孩子留下來的。其實季自己心裏清楚。
可是後來,他走了。我卻覺得自己這一身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小杜倒地的時候,那麽一刻,我的心都好像跟著走了。我死後,請把我埋在公子墳邊,我希望來世,唯獨我一個人陪他如何?”
看著陳青牛不說話。
紫芝之接著說道,“阿牛,我知道你認為娘娘對你不好,你也不喜歡娘娘,但是你回頭看一眼,最後守在季身邊的人是誰?還不是我?阿牛,等我要走的時候,準備走的時候,我會跟你說很多東西,很多公子讓我不告訴你的東西。我…”
說道我的時候,紫芝之突然戛然而止,那麽一瞬間的真情流露也是被她壓了回去。
終究是想知道的,還是沒有知道。
陳青牛也賣了一個關子並沒有答應。
而是坐在那裏看著。
他還有一個不明白的東西,他想要看看。
紫芝之帶著一群人,準備最後的守望。
她知道已然沒有了機會,但是這一刻,她隻是為了他,為了守護一下他,也是為了她那個胎死腹中的兒子。
守護著最後的家產罷了。
雖然他們都不在意,但是自己在意。
一群人等待著紫芝之發號施令,他們這些人心裏都清楚,在東南壁虎這個大廈傾塌的時候,他們的最終都是監獄生涯,隻是這一刻來的如此之快,真的是然他們有些難以接受啊。
在場的人,包括之前還跟吳海堯掰過手腕的人,這麽一刻都覺得太過壓抑了。
不久之前,那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的人,如今都成為了抬手之間覆滅了東南壁虎存在的人。
真的是,不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少年就再也不窮了。
“我願意隨著東南壁虎,一同共存亡。”不知道有誰突然最後的沙啞喊出這句話。
其他的人本來驚恐的麵容,慢慢從容下來,再也不受壓迫,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好似不過如此。
忽然一群四五十歲的人,好似看見了當年意氣風發的小夥子。
你且不要問我去向何處,我歸來的時候,依舊如初。
我還是那個人,那個少年郎啊,意氣還能風發!
“少年高飛時,都不曾想過,在往後的年歲裏麵,會變得小心翼翼,畏生懼死。”
“哈哈,你又矯情了。”
“老了的時候喝了點墨水,嘴裏還吐了一絲文雅的東西,老不死的。”
“老了都這麽矯情。”
哥幾個這些年的恩怨,就在這麽一瞬間釋然了。
這些年來明爭暗鬥的各大老兄弟,突然釋懷了。
在他們的模糊的眼裏,好像看見了你我他。
我為你擋刀,我為你吃劍,我為你而死的畫麵,最後淚眼朦朧。
男人啊,都說頂天立地,有淚不輕彈,尤其是四五十歲的時候,一顆眼淚,都是一種人生,都是值過一兩黃金的東西。
其實少年純良的時候,我們勾肩搭背,那時是因為我們一無所有時。
等你我有了羈絆,就再也不會像之前年少時那般的耍脫了。
於是越老人就越孤獨。
杯酒裏麵,總是喝出了一些些眼淚的澀味。
那是不甘心的人老,以及無法抵擋的歲月荒涼啊。
現在,大家都放在了羈絆。
有人大喊一聲,“上酒。”
“喝完這杯,希望各位兄弟能夠笑死荒老。”
“希望,死的時候,你在我的前頭,我怕你為我流不必要的眼淚。”
希望你死的時候,能夠在我的前頭,我怕你為我流不必要的眼淚。
那是我對不起的意思啊。
“出去了。”杯酒畢,碎碗音。
清脆而又清明。
有位少年郎,欣慰的笑了。
有個女人,身子軟了,像水一樣。
他們兩個對著眼,笑了。
一個尊敬,一個欣然接受。
互相再也沒有了虧心的事情。
“我也死在這裏吧。”
“好的。記得把我埋在他的身邊,我要做一朵紫色的話,但是我不叫曼陀羅了。”
“嗯。”陳青牛點了點頭。
曼陀羅花是紫色的吧,他猜想。
公子說過,那一朵花開了,就讓紫芝之過來跟著他吧。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公子是接受了她。
其實也是知道,公子也是無奈接受了她。
那個柔女,還有那個小姑娘,都不屬於他。
外麵的吳海堯站在上空之中。
徐南行跟郝軍跟他對話,打了很多個電話,叫他不要這樣,他們願意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但是吳海堯立在半空之中,完全不顧他們的言語。
且不說對方之前就欺騙了他,現在更想這麽輕而易舉的讓自己一口怨氣吞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仙人一口氣,那是一口天啊。
必定要塌一片天穹的。
感受著這個市裏的一切變化。
有人一夜之間從富有邊做貧窮。
感受著這市裏,很多人家公司紛紛倒閉,很多家企業被波及,流連失所。
吳海堯帶著一絲愧疚。
但是他知道,在明天的時候,這些店會有人入駐的。
因為有人倒閉,就有人崛起,隻是需要一個過度罷了。
金融危機都擊垮不掉的一個過度,一個小小的市場崩潰,又怎麽可能擊垮呢?
所以吳海堯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惡人。
當然他也不願意想這些東西。
老背山的人紛紛出動,猶如蝗蟲過境一般,全部殺了過來。
其實吳海堯這個時候出手,完全可以把他們全部擊滅,但是吳海堯並沒有。
他覺得這個時候不是他出手的時候。
老背山他還沒有去呢。
人群之中人頭湧動,古老的劍,古老的著裝,然後又帶著黑色夜渲染出來黑色的雨,像極了典籍裏麵江湖的畫麵。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在這塊基地裏麵,已經在第一時間被封鎖了。
有人站了出來。
他是一個老者,他看著紫芝之,又看向陳青牛。
“曼陀羅女,你本身就是滅亡的意思。如今詛咒再一次降臨。”他立著一杆槍,身上飄來的細雨,都微撇而往下流。
“嗬嗬!當年害死了他,後來更是害死了他的兒子,如今更是把他的最後一絲家產給毀了。你可真的是被天詛咒的女人啊。”有一個老嫗一身紅袍,聲音嘶啞,卻是讓周圍的人忍不住必避讓,她的青絲蓋頭,但是這擋不住的白發在黑夜孜宗,也是若隱若現,看上去像是紅衣娘子,猶如夜鬼渡行。
被一個個人指著脊梁骨罵,紫芝之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笑意。
順著臉頰流下來的雨水,把她的狀花了,絕色的容顏,細嫩的皮膚,光滑而又雪白,完全不像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
隻是這樣美麗的女人,身體卻帶著毒。
猶如她的紫唇一般,在雨水洗刷之後,紫色的嘴唇更加發紫。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詛咒意思吧。
陳青牛靠在一扇木門之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旁邊摟起來一個破爛鬥笠,輕輕一扣,手上的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把刀,一跨在腰間。
他動了動身體,寶刀鏘鏘作響。
原來那一把劍,在他的身後立著,此時此刻顯得有些荒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