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毒，流霜

  忽然間，佚愁搭在雙膝上的手指間，溢散出了青綠色的炁流。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讓人有些心悸。


  婆婆瞳孔突然收縮，手中忙然用炁護住了懷裏的小朵。


  肉眼可見佚愁身旁十幾厘米的地麵上和他的身體上落了一層霜。


  小朵渾然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麽，隻是拍起了手掌，開心地咿咿呀呀著。


  突然，從婆婆手中，一道黑色的炁，飛向了佚愁，將冥想中的他，喚回現實。


  “冷靜下來，你還不足以完全掌握這股力量，繼續下去你會被這股寒毒反噬的。”


  婆婆警惕起來，嚴肅地對著佚愁說道。


  清醒的佚愁，雙手撐著地麵，大口地喘著粗氣，瞳孔緊縮，汗水從額頭淌下。


  與此同時，周圍的寒氣逐漸褪去。


  心有餘悸的佚愁心裏震驚道：


  “剛才仿佛置身於極北之地，那股寒氣，似乎不是作用於身體，更像是要將魂魄冰封。”


  不遠處的婆婆，看著陷入寧靜的佚愁，有些遺憾道：


  “你先天異術很強，隻是我清河村並沒有可以指導你的傳承。”


  “可以看出，你的能力跟毒有關，而且不僅僅是對身體造成破壞的毒。”


  “你和小朵不同，不過這異人圈裏，各個門派傳承千奇百藝，各具特點。”


  “我對你的建議是，先煉炁，在我的指導下，逐步開發異能。”


  “我的書房中，除了我清河村秘術以外，有很多古籍你可以翻閱，應該能讓你找到你以後的方向。”


  “等你達到我滿意的程度，就去尋找自己的機緣吧。”


  婆婆歎了口氣，終究知道清河村不是佚愁的終點。


  這等前所未見的寒毒，比起自己村子裏傳承或許要高明不少。


  佚愁看向了婆婆，看到了婆婆眼中的複雜和鄭重。


  “我知道了，婆婆，謝謝您。”佚愁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堅定。


  同時心裏開始對未來規劃起來，既然選擇了走上異人這條路，那就不能甘於平庸。


  “我記得這個世界，一人，大概指的就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天師。”


  “想要在未來的舞台上，嶄露頭角，天賦不僅僅是一方麵，那就得擁有頂尖的傳承”


  “甲申八奇技，如果我現在去武當，或許有些許可能一睹那風後圖。”


  “可我自問也不是王也小道長那類看破紅塵之輩，估計一眼我就得像那三個師爺一般深陷內景。”


  “拘靈遣將，或許加入天下會，可以學到半成品的拘靈遣將，但也機會渺茫，畢竟我不是風家嫡係。”


  “而王家，雖然有完整的拘靈遣將，但是以王家的作風，隻怕得成為王家的傀儡。”


  佚愁在宅院之中打坐冥想，調理氣息，腦中瘋狂的盤算著。


  “炁體源流，現在張懷義應該還活著，但這個號稱術之盡頭的炁體源流，也非我可得。”


  “至於通天籙，在陸謹手裏，以後的羅天大醮上到是可以一試，但目前卻無從下手。”


  “神機百煉，雙全手，目前都沒有什麽門路。”


  “大羅洞觀，我的記憶裏，隻有穀畸亭一閃而逝的身影，完全沒有現世。”


  “而六庫仙賊，阮豐已經傳給了巴倫，阮豐雖未必殞命，但在茫茫雪山裏，誰也不知道他的蹤跡，巴倫也不知道身處何處。”


  佚愁眉頭緊皺，真正能接觸到八奇技的時候。


  至少得到羅天大醮，或者碧遊村之行了，心裏不經有些煩躁。


  “靜心，炁亂了。”婆婆在遠處彈指一震，把許佚愁震醒。


  許佚愁撓了撓頭，心想道，“果然自己還是太浮躁了嗎？”


  “我的先天異能是與毒有關，而用毒，除了這清河村的巫蠱之毒。”


  “一些旁支的柳家趕屍術，全性塗君房的背後三魔派。”


  “但就毒來說，可能比清河村還略輸一二，那就隻有一處門派符合我的條件了。”


  “蜀中——唐門，唐門與毒密切相關，更是有傳說中的丹噬。”


  “可能我在那裏會收獲更多吧。”


  念頭通達，心也平靜了下來，周身的炁也變得溫和。


  抬手間，一股寒氣打破了沉寂，佚愁已經能在小範圍內，操控這股寒毒了。


  原本眉頭緊皺的婆婆，此時也鬆了口氣，看著夕陽西照下，汗漬透衣的佚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給它取個名字吧，這股毒，在將來不會默默無聞的。”


  佚愁的眼睛一轉，嘴裏低聲念道：“名字嗎？”


  隨後看到了地麵上的一層微霜，“就叫它流霜吧，流動的寒霜。”


  殊不知，從今往後流霜二字會成為多少人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