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節

  《伊風+續 青蓮+再續 Aears》velownica

  番外《你和他》


  《伊風》


  我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然而在無意中,傷害了很多人,包括我自己。


  契子

  風,吹了起來。深秋的風總是有點冷,我豎起了大衣的領子,順便看看陰沉沉的天——要下雨了。


  “回去嗎?”我輕問輪椅上的人,而眼前的人似乎沒有聽見我說話。良久,才慢慢說:“我想,再聽一會兒風的聲音。”


  我沒有作聲,隻是默默地站著。


  一隻微涼的手搭在我的右手上,無名指上的鑽戒和我是成對的。望著那枚戒指,我笑了……


  (一)


  和所有望族中被期待的孩子一樣,我自幼巧遇周旋於家族瑣事中卻又厭倦這一切。也就是說,10歲的我,已有了一顆30歲不止的心。諷刺啊。


  最討厭的,是望族之間的宴會。同齡的孩子不是巴結我就是躲著我——和教他們這些的大人一樣。誰不知道他們眼中並沒有這個叫“李明佳”的男孩,有的隻是“李明佳”身後的權利與財富而或是“李明佳”將來要得到的權利與財富。


  天,陰沉沉的,傍晚果真下起了雨。客廳裏喧嘩著華麗的盛宴,卻讓我覺得冷,冷得還不及這有雨滴落入的廊下溫暖。


  雨滴敲打在屋簷上的聲音很好聽,清脆的滴答聲,讓我聽得出神。


  但是。


  “你在幹什麽?”薄薄清朗的聲音將神遊太虛的我拽了回來。稍稍打量一下眼前約摸年長我幾歲的清秀少年,微微頷首,道:

  “請問您是哪位?”


  “您應該先回答問題再問問題吧?”


  也對。


  “我在聽風的聲音。”


  “我在聽雨的聲音呢!”剛想追問他是誰的我又被他攔了回去,“風的聲音和著雨的聲音,就像在歎息一樣。這種聲音好美,不是嗎?”


  看著他陶醉的側臉,原本冷冷的心感到漸漸溫暖了起來。


  “是啊。”我笑了。


  “明佳也喜歡!?太棒了!”從表情到聲音都是毫不掩飾的雀躍。


  然而,我卻詫異他對我的認識。“請問您是哪位?”我又問了一遍。


  “伊風。”當他想回答時,一個溫和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回首,看見一個眼中含著慍怒而麵容確是笑著的老婦人。同時,我也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當我鄭重的轉身,並鞠躬行禮後抬首,目光相接時,她的臉變得表裏如一的慈祥。


  “韓夫人好。”一般的人,我隻用微微頷首及已經充分表示尊重。而眼前這個在年青時貌可傾城的老貴婦,並不是一般的人——她是淩家的小姐、韓家的正夫人。韓家、淩家,以及我們李家和林家,都是政商界舉足輕重的望族。


  “是李家的明佳小少爺啊。”優雅的淺笑和字正腔圓的發音,都表示她有著絕好的教養。


  “奶奶!”身邊的少年拽著我的胳膊,很少與人肢體接觸的我有些不適應。“我想和明佳一起住幾天!”就像早和我商量好的一樣,少年大聲地說。


  “那…就要給明佳小少爺添麻煩了。”老婦人微微躬身。


  “哪裏,榮幸之至。如有怠慢之處,先在此致歉了。”我又鞠了一躬。


  就在這成套的客氣話之間,少年住進了我家。他有一雙淺藍的眼瞳,是遺傳自他法國貴族的母親。他笑起來如同新生的太陽,哭起來如帶雨的梨花,都很美。


  而我們可以玩在一起的原因,很簡單:他時韓家的繼承人,伊風少爺;我是李明佳,李家的下任當家。


  沒過多久,他就回家了。本來不擅長記住別人名字和長相的我,記住了他——韓伊風。他的一顰一笑,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二)


  記憶這種東西很奇怪,它會使一些東西退色。而又會使一些事情愈加光鮮。其實,都是過去的事了,記得與否或記得清楚與否又有什麽用呢?有些事情,可能忘記了反而比較好。


  在見伊風是在祖父的葬禮上,距初見已過了5年。


  不知為何,我的目光在觸及他的身影時,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隱去了一般,視野中隻有伊風,似乎有光暈在他的周圍……我無法移開眼光……


  或許是我的目光過份灼熱,“Hello!明佳!”他優雅的向我走來並優雅的打招呼。


  我的唇慢慢開閉了幾下,發不出一點聲音。爾後,垂眸,“請問您是哪位?”


  “明佳?你不認識我了?”聲音中,明白得透出他的失落。


  “啊……啊,是……”含糊的,我發出了幾個簡單的音節。伊風,我怎麽可能忘記你?知識,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更不知如何麵對,麵對著你越來越無措的自己。


  “果然是這樣。大家都說明佳是‘人癡’——認人白癡。”湖底,他把臉湊近我,但那俊美的臉湊近我眼前時,我的臉紅透了。


  “呐,明佳。記住人家的樣子,人家叫‘韓伊風’。說一遍,人家叫什麽?”


  “伊風……”我小小聲地說。


  “乖孩子!”在他的誇讚後,唇瓣貼到我的頰上,輕輕一碰。


  “伊…伊風!”本想跳開的我,卻被他抱了個滿懷。


  “人家在法國呆久了嘛,這是法國的問候方式啊。”


  “胡說!法國人家麵也不用吻的啊!”不知為何,一向冷漠的我被他逗得像個生氣的小孩子;不知為何,我就這樣任由他抱著。


  “有什麽關係嘛。明佳答對了問題,當然要獎勵一下。而且,人家很想念明佳你哦!”他把頭靠在我肩上,俯在我耳畔,柔柔的說。


  “想念……我……”


  “是啊。明佳也想念我,我知道,是不是……”


  我沒有作聲,默認了他的話。


  伴隨著他越樓越緊的擁抱,他又一次決定了要小住我家。


  那次,我知道了一些關於韓家的事。並且,知道了他這幾年一直住在法國,接受最好的教育。而這次回來後,還要回法國去,不知何時回來。


  想到這兒,心不禁微微抽痛著。法國,好遠啊。那又如何呢?我們隻是兩隻被關在不同籠中的小鳥,隻有他才看得到“李明佳”,也隻有我才看得到“韓伊風”。


  看得到又如何呢?我們依舊是籠中鳥。


  (三)


  結果,不到一年我們就又見麵了。隻是見麵的地點讓我有些意外——我家的大門口。


  看著手提旅行箱的他,我單單開了口;“請問您是哪位?”語罷,我自己先笑了出來。


  “壞小子!你要是因為‘人癡’把我忘了,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是因為家教太好!”我吊著單邊的眉毛,壞笑著。


  “喔?我看你是人格缺陷!”說著,他丟下東西, 一把抱住我,“明佳,我好想你!”


  “伊風,我也想你!”回應著伊風緊緊地擁抱,同時,我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既然他提著旅行箱出現在我李家的大門口。就沒有理由不請他小住。


  伊風給我講了許多事,用他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以及那略帶法語口音的聲音給我將法國的事、學校的事……


  學校,在我眼中是一個比花街柳巷更令我覺得神秘的地方。我的學校,隻有有血緣的孩子。而在毫無血緣的孩子間那些團結、友愛,在這個隻有幾個孩子的小集體裏蕩然無存。同齡孩子間的淺淺友情,往往限製於成人所劃下的範圍中。


  我每天都在聽伊風講故事,常常從白天聽到晚上。幾乎每次,伊風都會把一個扣人心選的故事留到最後並隻講一半。


  “明佳,該去睡覺了呢!”


  “可是,你還沒講完……”


  “剩下的明天再講,我也累了。”


  每每這樣,我就會露出為難的樣子,此時伊風就會說:“如果明佳和伊風一起睡覺的話,伊風就會給明佳講睡前故事喔!”口氣,分明是在哄小孩子。


  即使明知如此,我依然樂於和伊風在一起。因為他在嗬護我,像個哥哥;他也在粘我,像個弟弟。在他身邊,我仿佛回到了未曾經曆就已然過去的年齡段,更重要的,他給了我“家人”的感覺。


  “總覺得……像《一千零一夜》…”一日睡前,我自己小聲說。


  “是那個公主每天用故事引誘暴君的童話?”他習慣性的把頭枕在我肩上,把我當成大抱枕。奇怪的是,我並不介意。“那我不就是公主了?”他又說,“嗬嗬~大國王三歲的公主,姐弟戀~”


  “我可不是暴君!”莫名其妙的,我生氣的理由隻有把自己當成暴君的事,而為否定他是哪門子的“公主”。


  “當然了,我的明佳是王子,最帥的王子呢!”說著,他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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