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碰到你,就失控
方文婧一連病了三天,隻是吃了一點藥,又變得瘦的驚人。
第四天的時候,她的病情還不見好轉,但是卻不能再請假了。
一見到她,甄洛洛都驚呼一聲:“方文婧,你這是去哪了?難道你什麽時候去了趟非洲做了回難民,而我卻不知道。”
對於甄洛洛的冷幽默,方文婧想要扯出一抹笑,卻完全沒有力氣。
甄洛洛知道她不舒服,也沒多做糾纏。
上了兩堂課,方文婧也不知道自己聽進去多少,知道她生病,老師破天荒的沒有叫她起來回答問題,這倒是給了她一些喘息的時間。
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的就昏睡了過去,就連中午放學都不知道。
後來,有什麽在臉上搔動,方文婧這才被吵醒。
掀開沉重的眼皮,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放大了的俊顏。
她立刻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但由於動作太快,一陣天旋地轉,方文婧差點就跌倒了。
池君赫反應極快,在她的額頭磕到桌腳的前一刻及時拯救了她。
方文婧趴在他的肩膀上,盡管很想和他拉開距離,卻還是沒有力氣,隻好維持這個姿勢,不停地深呼吸,想要快點清醒。
“那天早上為什麽不等我醒過來。”他開口,便是質問。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她開口,卻是灼熱的溫度。
池君赫沒有說什麽,似乎是不想否認,大手這時摸上她的額頭,對手心下滾燙的溫度不悅的皺眉。
“走,我帶你去醫院!”
方文婧卻搖頭,拉住他的手製止:“會花錢的。”
“難道就因為心疼錢,所以你要這麽拖下去,拖到死?”他的話並不怎麽好聽,其中夾雜著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怒氣。
方文婧苦笑了一聲:“我隻是不想欠你太多。”
聞言,他沉默了。
注視著她的眼睛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我是你男朋友。”
說到此,方文婧再也沒有力氣反駁。
於是閉上眼睛,任由他背著自己走出教室。
方文婧本來也沒什麽大病,不過就是那晚照顧池君赫急出了點心火,再加上回家的路上吹了點風冷風,一直拖著任由其自由發展,才越來越嚴重。
輸了幾瓶液,方文婧的燒就退了下去。
這期間,池君赫一直陪著她。
幾個小時,連方文婧都覺得無聊,池君赫卻很安靜的陪在她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病中被人守著,方文婧隻覺得很溫暖,池君赫偶爾的付出,更讓她珍惜。
半個月後的深夜,盛豪中正和朋友聚會中的蘭博然忽然收到一條短信。
他打開,在看到短信中被銀行提示收到了一千元錢時,眉梢輕輕地挑了起來。
一旁的朋友見他拿著手機出神,探頭過來,問道:“是哪個美女給蘭少發信息呢,讓蘭少都愣了。”
蘭博然喝了一口威士忌,不著痕跡的掩飾住眼中的異樣,輕笑:“是不是美女還有待商榷,不過我倒是知道,她是個傻子。”
朋友以為他在開玩笑,於是也跟著笑了笑。
……
而自那次生病之後,方文婧和池君赫的感情迅速升溫,放學後兩人就窩在池君赫的那間小小的公寓裏,方文婧除了做功課外,就喜歡給池君赫研究各種小吃。
而池君赫也毫不猶豫的照單全收,半個月內,就增肥了兩公斤,這讓池君赫有些發愁,方文婧卻覺得很自豪。
晚上,池君赫如之前一樣送方文婧回家,下車前,忽然拉住了方文婧的手。
她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回過頭,沒想到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被吻住了。
這幾天,她已經漸漸習慣了池君赫偶爾的親昵,雖然還是會覺得害羞,但也已經不那麽抵抗了。
池君赫偶爾會忍不住做出一切更親密的舉動,但每次在方文婧開口前,他都會主動停下來。
這一次,顯然又要擦槍走火。
池君赫鬆開她後,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似乎是想要壓製住什麽。
經過這麽多次,方文婧已經多少猜到了,她紅著臉,唇瓣嫣紅著,猶豫的道:“對不起,我……”
“沒關係,不是你的問題。”池君赫苦笑:“是我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麽,一碰到你,我的自控力就完全消失了。”
方文婧想,這話應該當做對自己的讚美吧。
和池君赫道別後,方文婧紅著臉下了車,想到他這些天以來的表現,方文婧也覺得甜蜜。
一個男人如果急著將女人拐上床,那麽多半是隻在乎女人的身體,而池君赫寧願自己忍著難受,也不想這麽草率的擁有她,方文婧從其中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在乎。
一路上,方文婧都很開心,腳步也輕快許多。
好不容易摸黑走到樓上,剛要拿出鑰匙,卻見到房門半啟著。
她皺眉,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說罷,什麽時候還錢?”房內,劉枚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壞了。
而她對麵站著幾個頭發燃著顏色的男人,麵目不善,口中吐出的煙霧彌漫了整個狹小的房間。
方文婧一進門,就見到這幅場景,她連忙拋下書包,跑到劉枚身邊,護著劉枚,對眼前高出自己不知多少頭的男人喝道:“你們是誰?!”
“喲!這是方世達的女兒吧,還挺俊的!”其中一個叼著煙卷的人說道。
劉枚連忙睜大眼睛:“你們別想打她的注意!”
那人笑了笑:“得了吧,我知道你閨女還未成年呢,犯法的事情我們可不做。我這次來也是警告警告你們,順便讓你們捎話給方世達——欠我們的錢如果下個月之前再不還,這房子我可就要收走了。”
“你敢!”劉枚鼓著勇氣道。
那人陰笑一聲:“我有什麽不敢的?當初方世達找我們借錢就把這房子當給我們做抵押了。再給他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不還,就別怪我們做事做得絕。”
“我們走!”
一聲令下,男人身旁的幾個小弟連忙走出去,走之前,還不忘做些破壞,掃掉了矮桌和玄關鞋櫃上的花盆和水杯等等。
終於,室內安靜了下來。
方文婧連忙查看劉枚是否受傷,見她完好無恙這才放心。
“媽,他們是誰?”
劉枚這才癱軟下來,眼淚簌簌的往下落:“作孽啊!方世達你個混蛋!作孽啊!”
方文婧被劉枚的舉動給嚇住了,又想了想那些人離開前說的話,也明白過來。
“爸爸這次……又欠了多少錢?”
劉枚聞言望向方文婧故作成熟的臉:“對不起,文婧,當初媽媽太想要你了,太喜歡你了,也太想.……有個孩子能和我作伴,讓我不那麽寂寞。如果我知道留下你,讓你的生活過程這樣,說什麽,我也……”
下麵的話劉枚沒有說,方文婧也以為劉枚所謂的‘留下她’是沒有‘打掉她’,也沒做多想。
劉枚哭了一會兒才稍歇,拉住方文婧的手:“方世達賭球又輸了三十萬,文婧,如果沒有這個房子,你說我們娘倆該怎麽過下去?”
***
三十萬對於方文婧來說,是一筆非常巨大的數字。
但如果失去她們現在僅有的房子,那麽後果隻會比現在還要淒慘。
劉枚握住方文婧的手:“文婧,實在不行的話,這間房子我也不要了。我帶著你離開方世達吧,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讓你繼續扛著這麽重的負擔過下去。”
方文婧卻搖頭苦笑,方世達是劉枚的丈夫,哪裏是說走就能走的了的?
她回握住劉枚:“媽,你放心吧,我認識幾個有錢的朋友,找她們湊一湊應該夠付一部分的錢了。我們這個房子也不值三十萬,他們那些人肯定也隻想要錢而已,隻要我們能還得上,他們肯定會再寬限我們一段時間。”
劉枚也是沒有辦法了,如今不管相不相信方文婧的話,也都要說服自己相信了。
扶著劉枚回了房間,方文婧靠在門外的牆壁上,近乎虛脫的閉上眼睛。
三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她要去哪借?
思來想去,最後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回去盛豪工作。
聽說,隻要肯努力,每天多賣些酒,一天四五千提成不是問題,如果這樣做下去的話,幾個月就可以還清方世達欠下的賭債了。
不過一想到池君赫,方文婧的眼睛就愈發黯淡下去了。
他不喜歡她去盛豪,可是不去盛豪工作,那三十萬要怎麽還?
難道要找他借嗎?
第二天,方文婧如常來到池君赫的公寓,當時他正在網上和朋友聊天,也就沒顧上她。
方文婧習慣性的為他收拾房間後,為他衝了杯咖啡。
和朋友聊完,池君赫關上電腦,空氣中傳來淡淡的咖啡香氣,他抬眸,目光落在不遠處安靜的窩在沙發上的小女人。
他端著咖啡走了過去,直到他走到沙發旁,陰影覆蓋住她,方文婧後知後覺的抬起頭,沉靜而又漆黑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
“怎麽不開心?”他坐到她身旁。
方文婧看了他一會兒,緩緩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隻是有點累了。”
他動了動身體,讓她更舒服的依靠自己。大手輕輕摩挲她的長發:“你又要去便利店打工,又要學校和我這裏兩頭跑,自然會累。文婧,不如你……”
他說完前,方文婧已經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我不能現在小小年紀就開始依靠你,而且,我爸媽那裏也不是你應該負的責任。”
“但是我也不想你這麽累。”他坦然望著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