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別和我提陳昕
陸致宇抿唇不語,目光如炬落在馮琳身上,似乎已經將她看穿。
馮琳忽然一笑:“阿宇,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愛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所以我必須得到你。陳昕也好,現在的林知語也好,隻要是和我搶男人,我一定不會讓她們成為我們之間的絆腳石。你該明白的。”
“別和我提陳昕!”突然,陸致宇的聲音如同冰刃。
從未聽過陸致宇用這樣的語氣護著陳昕,馮琳也不禁愣住。
陸致宇再也不看馮琳一眼,轉身打開跑車的車門。
看他的舉動,馮琳也維持不了冷靜:“陸致宇!你若是敢去救她,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我!”
陸致宇的動作一頓,未回過頭,而是沉聲說:“你先放棄拍那部片子。”
馮琳想也不想的拒絕:“那不可能!”
他沒有意外,唇角短暫的揚起,不顧身後馮琳叫他的名字,上了車,踩下油門。
***
方誌澤透過後視鏡第無數次的觀察躺在車座上的女人,他肖想林知語已經很久了,應該是從和林玉婷結婚後,第一次在林家見到她就開始了。
明明是個不受寵的二小姐,可脾氣卻比任何人都大,而這也是最吸引方誌澤的一點。當時在上流社會也多少聽過有關林知語的傳言,本以為能很容易得到她,誰知她似乎看穿他的意圖,每次都躲著他,讓他沒有機會靠近。
這次,真是天賜良機,沒想到還真有天上掉餡餅這回事。
方誌澤止不住眼底流露出下作的詭光,腦海裏已經開始幻想稍後和林知語在床上欲仙欲死的滋味……
忽然,前方不知什麽時候竄出一輛車。
方誌澤幸虧還算是機敏,連忙踩下刹車,才至於沒有裝上那輛車。
最新款法拉利跑車.……
方誌澤是車行的老板,自然識貨。看到那輛車便能猜出車主一定是個不好惹的人物,況且他此刻的心思完全在林知語身上,根本不想多惹事端。本想按喇叭讓那輛車從自己的前方移開,誰知道這時候駕駛室的車門向上開啟,一個腿長腳長的男人跨步而出。
見到那人,方誌澤錯愕的睜大眼睛。
怎麽會是他!
方誌澤將車窗搖了下來,嬉皮笑臉道:“呀,是陸總,真是巧了.……”
陸致宇冷冷掃了他一眼:“把車門打開。”
方誌澤一愣,想到應該是事情敗露,可盼了多年的肥肉總不能到嘴邊了還讓她給飛了,於是同陸致宇打馬虎眼:“陸總這麽晚了是特意來找我嗎?我真是榮幸,可是我待會兒還有事,所以就不能……”
最後半句話還未說完,陸致宇已經不耐煩,突然提著方誌澤的領子將他整個人險些從車窗裏拽出來,他微眯起黑眸:“是你主動打開車門,還是我先扭斷你的脖子,然後再打開車門。”
方誌澤哪裏敢惹陸致宇,尤其還是在盛怒中的男人。於是慘白著臉,抖著手按下了中控鎖。
陸致宇放開他,繞到後座。
林知語早已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蜷縮著,保持著防備的姿態。隻是這樣的姿勢卻讓穿著裙子的她春光乍泄,一雙白玉般修長的雙腿全部暴露在空氣中,腳下的高跟鞋也早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陸致宇彎下身子,將昏睡中的女人抱出來,果然是比想象中還要輕許多的重量。
走到駕駛室,方誌澤見陸致宇望向自己,連忙收起不甘心的眼神,唯唯諾諾。
陸致宇的視線淩厲的一掃:“以後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糾纏她,方家和景星車行,都會成為曆史。”
陸致宇的話絕不會隻是口頭上的威脅,方誌澤已經如篩糠似的全身抖了起來。
陸致宇將林知語放到後座,一路開到了一家私立醫院。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還牽連到了馮琳。
抽過血,醫生大致的檢查了一遍,所幸林知語誤服的隻是普通導致昏睡的迷藥。護士給她掛上點滴,稀釋血液中致昏的化學成分,應該很快就可以醒過來。
醫生護士離開後,陸致宇留在了病房裏,林知語還沒有意識,但睡得極不安穩。長發鋪陳了一枕,黑色如墨,所以更加襯得那小臉蒼白如紙。
陸致宇從未覺得林知語漂亮,盡管身邊很多男人都背地裏討論過她,但他一直沒有真正的仔細看過她。也許是因為心態的關係,因為討厭她不自愛的作風,和對他無孔不入的追求。隻是現在,看著林知語,卻已經沒有曾經那種煩躁的感覺。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目光細細掃過她精致的五官,卷翹的長睫像是初春長出的枝芽,細細密密的在眼瞼處形成兩排黑影,肌膚瑩白如玉,素顏讓她看起來更加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和保護欲。
所以,方誌澤才會那麽毫無顧忌的想要得到她吧。
她可能是覺得冷,忽然顫抖了一下,然後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陸致宇從沙發上起身,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走到床邊,剛要為她拉好被子,倏地被她抓住了手。
她的手冰涼,像是沒有溫度。
陸致宇還以為她醒了過來,掀開眼瞼,卻看她緊閉雙眼,不舒服的皺著眉頭。
剛要抽出自己的手,好像驚動了她,林知語喃喃囈語:“阿宇.……”
陸致宇的動作倏地一頓,瞳孔猛縮。
“好疼.……阿宇……疼.……”
林知語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噩夢,那種頓頓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火中,炙熱的溫度幾乎燙傷她。
後來,她從夢中驚醒,渾身濕透,又像是剛從水裏爬出來。之前夢到了什麽已經不記得,隻是那種被忽視、被徹底傷透的感覺是那樣無能為力。
夜風瑟瑟,林知語不禁打了個寒噤。
眨了眨眼睛,視線逐漸清晰。記憶回籠,想起馮琳和曾誠之前的對話,她瞬間心髒一沉,下意識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可剛有動作,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按回到床上。
陸致宇俯下身,按著林知語的肩膀:“你還在打點滴,先不要亂動。”
看到熟悉的麵孔,林知語像是找到浮木,無助的拉住他:“我……”
“你沒事。”他給了她答案。
林知語鬆口氣,虛脫一般的躺了回去,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醫生說打過點滴就應該沒事了,不過建議你還是住院觀察一晚。”陸致宇收回手,站在病床邊。
林知語卻搖了搖頭:“不行,明早還要上班。”
而且留州洲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放心。
陸致宇皺眉,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度:“都這樣了,你還要去上班?”
“不然呢?讓馮琳有借口開掉我?”林知語口氣也不佳,隻是看到陸致宇緊蹙的眉宇,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陸致宇雖然救了她,但他畢竟也是馮琳的男朋友,肯定也不想聽別人說馮琳壞話的吧。
“對不起,還有,謝謝。”林知語想,她至少要感謝陸致宇沒有讓方誌澤得手。
“恩。”陸致宇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
打完點滴,醫生為林知語檢查過後覺得沒問題,陸致宇才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眼下已經半夜,各家各戶都漆黑一片。
陸致宇的車停在林知語公寓的樓下,林知語穿著病號服和醫院的拖鞋下了車,模樣已經不是一般的狼狽的。
他就看著她弓著身子,一步步非常緩慢的打開大門,身影隱沒在公寓的樓道。
林知語悄悄地走進房間,林州洲還在睡,被子卻被踢在了地上,睡衣卷到了胸口,露出圓鼓鼓的小肚皮。
她無聲輕笑,搖搖頭,走到兒子床邊小心翼翼的將被子給他蓋好。
看著林州洲童稚的睡顏,忽然湧上來一陣鼻酸。林知語仰起頭,潮熱的眼淚這才沒有落下來。
她告訴自己,她是一位母親,她不堅強,沒有人會替她堅.強。她還有州洲,這條路無論多坎坷都要走下去,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又在州洲的房間坐了會兒,林知語才回到臥室。打開床頭的台燈,抬頭見恰好掃到鏡子裏的自己,額頭上因為上次車禍撞破皮的地方已經掉痂,隻留下淡粉色的傷痕,此時她看著自己蒼白的唇,和眉間的一抹憂愁,忽然揚起了苦笑。
她還不到二十五歲,心裏卻已經像是滿是滄桑的老太太,形如枯槁。
拉上窗簾的時候,沒想到卻看到樓下仍停在那裏的跑車。
陸致宇竟然還在這裏?
林知語皺了皺眉,但終究還是沒有下樓,而是拉上窗簾。
第二天林知語剛到盛世,就被白雅的秘書中途截住,帶到了白雅的辦公室。
白雅正在看劇本,抬眼睨了林知語一眼,輕歎,和聲手中的劇本。
“你覺得盛世待遇不好,還是對公司覺得哪裏不滿意?”白雅向後靠在皮椅上,忽然這樣問。
林知語卻不懂白雅為什麽要這樣問:“我覺得盛世沒什麽不好。”
“那為什麽不想繼續在盛世做下去?”
“什麽?”林知語滿眼錯愕。
沒想到林知語是這樣的反應,白雅也疑惑起來:“昨天的助理考核為什麽不參加?我不是提醒過你,這個考試對你今後在盛世的職業生涯很重要嗎?錯過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