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
魏穎言有苦難言,待溫酌走後,連忙去尋他那夫人。魏夫人自作主張,如今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候,饒是魏穎言一向懼內也受不了她如此做法。
魏夫人聽他埋怨,不由大怒,道:“你倒不指望自己老婆來給你做臉,隻管信那外頭的狐狸精!”
魏穎言道:“放屁!如今大禍臨頭,我哪裏還有功夫跟你扯這些。你平日在家作威作福的,我也都依著你。如今那小侯爺是聖上遣來查案的,你切莫再給我亂伸手!不然一家子一道完蛋!”
魏夫人不想遭了魏穎言這一頓責罵,又氣又怨,大哭起來。她倒不怕下人們瞧見,隻唯恐旁人不知魏穎言給她臉色看。
魏穎言卻是不理,又問道:“再有一樣。你陪著小侯爺吃酒就是,把明曉叫出來作甚?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你就讓她拋頭露麵,她還怎麽嫁人?”
這話一出,魏夫人倒是不哭了,把眼淚一抹兒,詭笑道:“你倒是心疼明曉!你倒不想想是女兒親呢?還是外頭的野狐狸親?若是傍上了小侯爺。那小侯爺能眼瞧著自個兒丈人落難?”
這主意實在下作,也虧得魏夫人想得出。倒也不是她不憐惜自家的女孩兒,原來她自個兒生得嫡子嫡女俱已婚娶,魏大人那一溜的庶子庶女卻是天天都在她膝下盡孝的。
魏穎言恨得牙癢,罵道:“你當那小侯爺是小地方來的鄉巴佬麽?如他這樣家室,明曉要是跟了他豈能有什麽名分?天底下倒有你這樣做人嫡母的?!”
魏夫人聽了一下子變了臉色,哀嚎起來,總不過也就是魏穎言寵信妻妾要逼死老妻等話來,把個魏穎言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大晚上的好一出鬧劇。
到了第二日上,溫酌見著魏穎言,這位好一番憔悴。溫酌不明就裏,心道這個魏穎言不至於為了昨日那些話就這副模樣,正納悶著。魏穎言倒是與他大倒苦水,隻說自己冤得很。
原來那燒糧案實非他所作為,偏他身為州官難逃其咎。
溫酌卻不同情他,閑閑道:“這燒糧案魏大人有冤,旁的魏大人倒是不冤。”
魏穎言不想他如此道,溫酌道:“魏大人家裏焚的乳香,原是西域客商販來的,咱們大歆商賈瞧著眼熱,便也從絲路販了來。隻是絲路艱險可想而知,魏大人怎麽好意思要這兩成的好處?連溫某都未必下的去手。”
魏穎言眼瞧著冷汗沁了出來,道:“小侯爺這說得什麽話,魏某可不知有此事。”
這事事關官位,魏穎言又哪裏肯認,溫酌卻笑了笑,道:“你自然知道咱們襄陽府是什麽地方。養個把門客不過就是應個場麵的事,這不,還有幾個專學了空空妙手的來討我喜歡,弄來些賬本與我看。這白底黑字的看得也是頭疼,要不,魏大人替我好好看看?”
他說話間,白易已捧了幾冊賬本來給魏穎言,魏穎言狐疑地翻了翻,臉色漸漸繃不住了,一下子跪到地上,道:“小侯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