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問心
“你好，東方嶽。”東方嶽原本兩隻手都摟著裴蕾的腰，不過為了打招呼，一隻手，空出來。
“段子。”段子在驚訝的同時，他故作鎮靜的打了聲招呼。
“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你們也慢點。”楊妮兒率先打破了這個僵局。
段子一開始聽說，楊妮兒之前高中校慶有個晚會，他以為，楊妮兒是不會來的，沒想到，楊妮兒還是來了。
裴蕾一直注意觀察楊妮兒的表情，她的表情並不像是當初跟，劉明在一起的時候，那麽呆滯，而是變得靈活多了，總覺得她藏了很多心事。
“妮兒，你到家了給我發一個消息吧，報聲平安？”裴蕾說。
“我知道了，你趕緊跟你老公回去吧，不然啊，我看你以後都別想出門了，晚安，以後還想找你玩呢。”楊妮兒打趣。
裴蕾這才注意到東方嶽一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裴蕾現在心情很複雜……
“再見。”段子也跟東方嶽打了一聲招呼，準備上車。
“再見。”東方嶽大大方方的，不卑不吭。
楊妮兒和段子開車走了，裴蕾一直都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車子，直到看不見為止。
“他們走了，我想你的手可以放開了。”裴蕾在他們走之後立刻冷臉。
東方嶽也識趣的把手從裴蕾的腰上放下來。
“裴蕾，你真是一個絕情的女人。”東方嶽說，
“謝謝誇獎，我就當你這一句，是在誇我。”裴蕾說。
“可是你肚子裏麵的孩子確實是我的，你要打算跟我鬧到什麽時候？”東方嶽說。
東方嶽真的不明白這個女人，那一夜的事情，確確實實是個意外。
不過，在那之後東方嶽就發現了自己愛上了裴蕾。
“等你什麽時候理清你在外麵跟那些女人的關係，我們就結婚。”裴蕾心裏明白，劉明這輩子，自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她還是不願意將就。
東方嶽很愛她，這一點裴蕾比誰都明白。
但是，裴蕾更明白的是，他不僅愛她，還愛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
“問問你的心，我對你怎麽樣？我對咱們的孩子怎麽樣？”東方嶽一臉挫敗。
他在紅塵之中，放當形骸，卻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他居然是那麽卑微。
“要不是有這個孩子，你會跟我，在這裏浪費你的時間嗎？”裴蕾始終不願意相信。
“其實今天你找我來就隻是為了撐一個場麵而已，我雖然是為了孩子單純的陪你，可是，那也，不排除誤我是想來陪你的。”東方嶽挫敗級了。
裴蕾本以為那一夜過後，什麽事情都沒有，到前一個禮拜才發現，這個小生命已經在她肚子裏麵待了一個多月。
她手上的戒指，是東方說聽說她懷孕之後，不由分說的拉她到珠寶店買然後當場求婚。
據說，這一場求婚，驚呆了當時的珠寶店店員，店員都在，起哄，裴蕾礙於孩子的麵子，隻好答應了下來。
“你知道嗎？我麵對那麽多女人，我願意拿你沒辦法。上車，我先送你回去。”東方嶽挫敗的，隻好軟了下來。
裴蕾看著氣衝衝的東方嶽坐進了車子，她一想，這個地方也很難打車，她也就上去了。
段子和楊妮兒一直在車上，一個人麵無表情，另一個人，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我本以為你會，今天不來的。”楊妮兒說。
這一句話說的很小聲，以至於剛剛一輛大卡車過去的時候，聲音一下子就蓋住了她聲音。
“你剛剛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段子正在專心的看著路況，今天的車好像異常地多，平時這個點的時候，這條路上基本是沒有車了，沒想到今天會那麽多，應該是這個晚會的原因吧！
“沒什麽，我隻是在疑問你不是跟我說，今天可能來不了接我嗎？可是怎麽又來了？”楊妮兒突然想起白天跟緞子打電話的時候跟他知會一聲，然後段子告訴她今天可能有事情，不能來接她。
“事情辦完之後，我也就來了，而且當時我隻是說不一定能去，可是我就是那麽，小概率的其中之一啊！”段子說，
其實段子是把手頭上的工作，推掉一半留到明天去做，他才有時間來接他的，隻是這一切，他什麽都不能說。
“那兩個是你同學嗎？看的出你們的關係很好。”段子問。
“哦，那個女孩子是我之前很好的朋友，另外一個人是她老公，那個女生是我同學而已，她老公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見，不過看的出，他對她很好。”楊妮兒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心的，是很羨慕的，誰都想在沉沉浮浮，顛顛簸簸的，社會中，安定下來？
一生顛沛流離，大概就是說的是她吧。
如今在這一座城市，她一無所有。
“你也會找到那麽疼愛你的人的，相信我，你不用羨慕啊，你本身就很好，隻是每個人的活法不同，每個人走的路也會不同。”段子這個時候化身為情感老師。
“我怎麽不記得你之前那麽能言善辯，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你跟我說，既然選擇了，就要走下去，哪怕撞到南牆也要把南牆拆了，繼續走。”楊妮兒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她現在倒真是挺懷念之前在國外的那一段時間。
隻是，大學畢業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國家出國留學資助金在那裏住著，得靠自己，不能總是靠著那一筆資金，自己活著，所以她不得不回來了。
“還真別說，我倒真想回到過去，過去那個你，記得看書的呢，哪怕呆一點的沒關係，回國以後我很少都沒有看到你笑了。”段子感慨。
“沒關係，即使是這樣子，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楊妮兒又重新把頭轉向窗外，路邊的燈隨著他們的車，向後麵奔走，一點都不留戀的，刷過她的視野。
楊妮兒突然覺得，這個城市有點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