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幸運之吻
“傅太太,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蓋勒有些反常地熟稔同溫軟打招呼,一時之間竟讓溫軟有些不知所措。
蓋勒那棕色的瞳仁盯著傅霆梟的臉,眉梢微挑,竟然直接拉過溫軟的手,來了一個紳士的吻手禮。
餘光瞥向傅霆梟,蓋勒對於他的表情變化很是滿意。
而溫軟還處於懵懂的狀態中,直愣愣地站著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對方。
接著,傅霆梟的胳膊搭在了肩膀上,強有力地將她攬入懷裏,“溫軟,什麽時候你和蓋勒先生這麽相熟了?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那話語調雖平靜,可細聽之下,卻盡是波瀾。
溫軟抿唇,她慌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傅霆梟的話。
“傅總您不知道啊?我的一位朋友是巴黎愛樂樂團的指揮,他特別欣賞傅太太的能力,之前樂團來海城舉辦音樂會的時候我和傅太太偶然遇見,相談甚歡,自此成了不錯的朋友。”
蓋勒的聲音想起,溫軟原以為對方是打算給自己解圍的,不成想對方所說的這些卻將她推向了更加艱難的境地。
溫軟此時很想‘語氣平和’地和對方說句謝謝。
高爾夫球場邊緣的休息區內,傅霆梟眉梢微蹙,溫軟神色凝重,唯有蓋勒,看起來神清氣爽,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整排白牙。
工作人員送來茶水,溫軟趕緊低頭喝了一口,今年的新茶,清香馥鬱,可她現在根本沒心情細細品嚐。
“對了,溫軟,”蓋勒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溫軟開始在心底默默祈禱。
“我這次從巴黎出發的時候還和首席見了一麵,我把你演唱會的集錦給他看了。”
溫軟有些衝昏頭腦,立刻放下茶杯問:“他怎麽說?”
“說你表現很好,希望我這次來國內能夠成功說服你前去巴黎。”
麵對自己最敬佩的音樂大師的誇讚,溫軟暫時把傅霆梟拋在了腦後,略有些遺憾地說:“可是我現在是肯定不能走的,替我和他說一聲抱歉。”
如果沒有加入i
d樂隊,溫軟或許會產生去巴黎追求音樂夢想的想法,可惜,如今自己是樂隊的成員之一,肩上自然要扛起這部分的責任。
“就猜到你會這樣。”蓋勒笑笑,“不過我覺得等到巡演結束之後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也不一定是要進入愛樂樂團,可以來一個短期的學習,畢竟歐洲那便是古典樂的起源,而且有首席的幫助,學習起來進步一定非常大。”
“嗯,我會考慮的。”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旁若無人,被忽略的傅霆梟眉梢鎖得愈深,最終終於沉不住氣,以咳嗽開場,“球場走走?”
蓋勒:“好啊,好久沒打高爾夫了,希望待會兒傅總手下留情。”
傅霆梟冷冷一笑,起身,不忘叮囑溫軟:“你坐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會有人把比賽的情況告訴你。”
“嗯。”
“溫軟,別忘了替我加油。”蓋勒整理了一下帽簷,衝著溫軟眨了眨眼。
“我……”溫軟此刻隻想遁地,硬著頭皮莞爾一笑,“兩位加油,比賽第二,友誼第一,結果不重要。”
幹笑了兩聲,溫軟隻想這兩人趕緊去打球,自己也落得一個清淨自在。
隻是,傅霆梟似乎對她這和稀泥的舉動很是不滿意,直接湊到了麵前,“嗯?”
溫軟疑惑:“什麽?”
“幸運之吻。”
溫軟:……
如此羞恥又中二的四個字由傅霆梟那低沉性感的聲線說出,像是忽然被施了某種魔力。
理智提醒溫軟應該拒絕,可傅霆梟儼然已經擺出了一副索吻不成誓不離開的態度。
空氣近乎凝固,溫軟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迅速地在傅霆梟的側臉上落下一個吻,有飛速地躲開。
“在這兒等我的好消息。”
離開前,傅霆梟輕輕揉了兩下溫軟的頭發。
溫軟低頭,此時的樣子像極了會在遇到危險時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
腳步聲遠去,溫軟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不久之後,工作人員帶來了賽場上的消息——
開場沒多久,傅霆梟便占據了絕對優勢,基本就是把蓋勒吊起來打的水平。
溫軟聽著工作人員的匯報,默默地咧嘴。
直到比賽結束,傳聞中的逆風翻盤並未發生,蓋勒慘敗。
“溫軟,你這老公太強勢,可真是一點都不給我這個合作方麵子。”
從車上跳下來之後,蓋勒立刻向著溫軟訴苦。
溫軟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趕緊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好,”蓋勒回身看了傅霆梟一眼,拖長語氣說,“的確該休息一下。”
落座之後,蓋勒一邊品茶一邊說:“傅總,那合作的事就這麽說定了,明下午我們就把合約簽了,免得夜長夢多。”
他的話意有所指。
傅霆梟頷首,“嗯。”
“那我就預祝二位接下來合作愉快吧。”溫軟像模像樣的端起了茶杯。
“合作愉快。”
“愉快。”
合作談成,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離開高爾夫球場的時候,蓋勒又刻意地同溫軟說:“改天我請客吃飯。”
溫軟笑容有些僵硬,“好啊。”
說完,連忙鑽進了車裏。
站在路邊,蓋勒看著汽車遠去的影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
轉身,同樣準備離開,隻是回過身去的時候,餘光卻不經意間瞥見了二樓的平台。
露台上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人,穿著白色的運動服,半張臉藏在帽子投下的陰影裏。
“c
ap!”低聲咒罵了一句,蓋勒繞開司機,直接上了樓。
走上最後一級台階,蓋勒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睛,訕笑著說:“好巧啊,如謙你今天怎麽有這閑情逸致來打球?”
顧如謙摘下帽子,“我陪院裏的周教授來的,沒想到竟然意外碰見了你和溫軟。”
“巧合,都是巧合。”
蓋勒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錯開顧如謙的目光看似隨意的眺望著遠處。
“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口哨聲戛然而止,蓋勒抿著唇角,繼續裝傻:“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