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醋意大發
傅霆梟不僅無暇欣賞這夜色,甚至覺得那些燈光擾得人心煩。
“顧如謙是鄰居家的哥哥,我們兩家關係很好,後來他出國,我們家緊接著出了一些事,聯係就徹底斷開了,差不多有三四年沒有見過了。”
溫軟在解釋,同坐在車內這密閉的空間裏,她能夠感受到傅霆梟身上散發出的森寒氣息。
溫軟熟悉這氣息,知道如果不加以解釋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果然,在這番解釋之後,車裏那快要凝固的氣氛終於好轉了一些。
她摸索著按下車窗,隻開了一條小縫,讓冷風透了進來。
那股胸悶的感覺終於散去。
“嗯。”
簡單的一個字,就算是溫軟這個枕邊人,也很難參透其中的意義。
這股沉默的氣氛一直延續到車子抵達酒店的門口。
下車時,傅霆梟還是貼心地握住了溫軟的手,隻是上樓的時候,他的步子邁得大了一些,溫軟隻能小跑著跟上。
“先去洗漱,我處理一下文件。”
回到房間,傅霆梟將溫軟鬆開,沉聲說。
溫軟覺得這似乎是個不錯的辦法,心裏想著或許傅霆梟在處理工作的時候會慢慢冷靜下來,於是憑著記憶進入了浴室。
傅霆梟坐在皮質的沙發裏,麵前的筆記本是打開的,上麵顯示地是一分鍾之前手下的人查到的關於溫軟和顧如謙的資料。
的確如溫軟所說,二人認識多年,甚至還是同一所高校的校友,隻是在剛剛溫軟的話裏,卻隱瞞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二人之間曾經有過婚約。
溫家和顧家是世交,甚至溫軟能夠走上音樂這條路,也是因為顧家是音樂世家,自三歲起,溫軟便在顧家學習鋼琴……
二人的父母年輕時指腹為婚,可惜這段姻緣卻最終因為顧如謙的父親牽扯到一個知名貪腐案而無疾而終。
顧家在出事之前,幾乎是用蒙騙的方式將顧如謙送到了歐洲,等到消息曝光的時候,顧如謙早已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再然後,便是溫軟出事的消息被壓,溫家出事,溫父向傅家提出結婚的交換條件……
滑動著鼠標上的滾軸,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文字,腦海中一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美好畫麵躍然出現。
心底的煩躁在加劇,尤其是當浴室裏的水聲傳來的時候,那股煩躁地感覺更是達到了頂點。
抬手鬆了鬆領結,傅霆梟起身邁著長腿直接走進浴室。
浴缸裏的溫軟忽然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霆梟?”
淩冽的男性氣息逼近,溫軟略有些慌亂,她嚐試著想要從浴缸裏站起來,可是卻被一隻略顯粗糲的手按了回去,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嘈雜的水聲,傅霆梟也進入了浴缸。
酒店的浴缸很是寬大,二人一同入水,中間還尚有富足的空間。
溫軟牢牢地扒緊浴缸的邊緣,“霆梟,你不是在外麵工作嗎?怎麽……”
話還沒等說完,傅霆梟那富有濃濃侵略意味地唇便壓了過來。
溫軟的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可是傅霆梟卻像瘋了一樣不為所動。
直至溫軟徹底缺氧前,才終於將她鬆開。
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溫軟的頭發,濕噠噠地黏在臉上,溫軟無暇去整理,靠在如謙的肩膀上小口地呼吸著。
“霆梟,是不是如謙哥的事情讓你不高興了?”
稍稍緩和之後我,溫軟小聲地問。
可是那一聲溫柔的“如謙哥”卻如同是一根刺,紮進了傅霆梟的心頭,讓他很是不爽。
而心情煩躁的結果隻有一個,這天晚上,溫軟被對方要了一次又一次,折騰到天邊拂曉的時候,這才終於結束。
窗外透進來朦朧的光,天空呈現出淡淡的天青色,傅霆梟看著懷裏已經沉沉睡去的人,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反手按下了電動窗簾的開關,窗簾緩緩關上,房間陷入一片黑暗,而他也同樣閉上了眼。
——
醒來的時候渾身都骨頭猶如散架一般,溫軟睜開惺忪的睡眼,清醒之後腦海中立刻回想起昨晚的經過。
她緩緩地坐起,房間裏安安靜靜,身邊的位置也早就空了,絲質的床單傳來冰涼的觸感。
肚子正在瘋狂地叫囂著,可溫軟現在卻是連半點要吃飯的胃口都沒有,慵慵懶懶地抱著旁邊的枕頭,手肘撐在上麵,無神的雙眼盯著前方,像是一尊靜止不動的雕像。
回想昨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溫軟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傅霆梟會忽然這樣,是因為顧如謙。
一時之間,溫軟竟不知這究竟是好是壞。
而與此同時,在塞納河南岸的高級公寓內,睡夢中的顧如謙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
“你喝酒了?”蓋勒一進門,便聞到了隱隱約約的酒氣,看著頂著黑眼圈的顧如謙問。
“嗯。”顧如謙坦然承認。
蓋勒把帶來的早餐放在桌子上,“你昨晚不是去看音樂劇了嗎?怎麽還喝酒?”
頹然的躺在沙發上,顧如謙撥弄著亂糟糟的頭發,閉眼說,“蓋勒,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女生嗎?”
“溫小姐?”
“嗯,”隔了一會兒,顧如謙看著窗外的埃菲爾鐵塔,歎息著說,“她結婚了。”
語氣低落到了極點,說完之後,他用手捂著臉。
蓋勒蹙眉,“那你下個月還回國嗎?”
“回呀,為什麽不回去呢?”顧如謙笑笑,“沒辦法做情侶,還能做朋友,不是嗎?”
“你換個表情說這話,我或許能相信。”蓋勒往後靠了靠,抬眼看著一派頹勢的顧如謙,“就這麽割舍不下?據我所知追你的女孩特別多,那個
前幾天還來問我,你究竟有沒有女朋友。”
“你聽說過中國那句古詩嗎?”顧如謙揉著太陽穴,緩緩地說,“唐代元稹先生的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意思就是看過滄海的水,巫山的雲之後,眼裏便不會再有其他的雲和水。”
蓋勒眨巴著眼,“好優美的詩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