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宵小也太肆無忌憚了些,做賊倒做到王府裏頭來了。”秋荷抱著一疊衣衫滿嘴的嘟噥著走了進來。
“怎了?外頭的天看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了,收下衣衫難不成你也有氣麽?”小月一時間也聽不明白秋荷的嘴巴裏到底是在說些什麽,全當是讓她收衣衫心裏不痛快。
“昨兒個小姐不是新作了件衣衫?這不今早上洗好放在外頭晾著,才多久的功夫便不見了,你說奇怪不?”秋荷打開衣櫃子,將衣衫整齊的碼好放在一邊生氣的說道。
“小姐昨兒個做的衣衫?”小月想想便捂住了嘴巴子,難不成是……“哎喲,那可不得了了,若是被旁人拾去了,小姐縱是有百來張嘴也說不明白啊。”可是女子的貼身物什,若是被旁人拿去大做文章,小姐的清譽豈不是毀了?
“好不容易想睡會,一刻鍾不到你們又嚷嚷什麽?”熙箬挑開簾子從內室走了出來,一頭青絲鬆鬆垮垮的,顯然是才午睡起來。
小月咬咬牙還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這可是大事,自家主子還是盡早知道想些對策的好。
“想來也不會是外頭的人拿的,王府的戒備森嚴即便是武功再好也沒有進得來的道理。”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說道:“此時你們權當不知道,若是有人拿此時做文章,那就走一步瞧一步。”如今還真是多事之秋。熙箬隱下眸子裏的精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老夫人,外頭來了個漢子手裏持的是莫姑娘的簪子,說是莫姑娘那日端陽節去他那的時候落下的。”蘇嬤嬤推開房門走到正在念經的老夫人跟前說道。
“哦?”發簪?柳嬋揚了揚眉停止轉動手上的菩提珠問道:“此時當真麽?”發簪同女子的肚兜一般,是不能輕易給旁人的,端陽節的次日聽下人說,莫熙箬很晚才回來。如今又有簪子在旁人手裏頭而且還是個男子?那此事倒有些蹊蹺了。“去瞧瞧。”
“小民董萬成給老夫人請安。”若是熙箬在這定是會瞧見此事堂下跪著的男子便是那日對若雪毒打的人。
“你說這簪子是誰的?”柳嬋把玩著手上的金步搖眯了眯眼眸問道。
“是府裏頭莫姑娘的,那日莫姑娘來小民哪裏……哪裏敘敘舊,不慎落下的。”董萬成說的及其隱晦,不過明眼人都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小民心想,莫姑娘貌美,豈是爾等這些粗人可以褻瀆的?即便是小民夜夜睡覺前都會想著莫姑娘入睡……”
“撲哧……”鳳熙不知何時站在柳嬋身後,聽了董萬成的話一時間忍不住笑了出來。
“姑娘生的真好看……”原本鳳熙就是個長的好看的人,董萬成一時間瞧得便呆了。
“放肆。”蘇嬤嬤適時的怒斥了一句說的:“鳳姑娘可是我們王爺為了的王妃,豈是你們這些卑賤的人可以直視的?”
“是是……小民該死。”董萬成害怕的抖了抖繼續說道:“那日小民本想留莫姑娘留宿的,可是她卻是,府裏頭的規矩甚多,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事後小民才發現莫姑娘的簪子還在小民床上……”董萬成一時不知所措。
“什麽?”董萬成的表現活脫脫的是他與莫熙箬有見不得人事,柳嬋嘭的一聲拍了下桌子,嚇了蘇嬤嬤一跳。
“幹娘別氣。”鳳熙遞給蘇嬤嬤一個眼神,蘇嬤嬤會意。鳳熙如沒事一般拍著柳嬋的後背說道:“你這刁民,人家莫姑娘是清清白白的人,那容得了你這般詆毀?日後讓人家如何見人?”
“小姐,莫要我說,那事情也不能瞞著夫人了。一直是你攔著不讓我說,可是如今她做出這般出閣的事情,難不成小姐你還要替她瞞著麽?”蘇嬤嬤的口氣甚是埋怨,突地像是下了重大的決定一般,走到柳嬋更前說道。
“老夫人,那回你不是說要查查莫小姐的事情麽?小姐去查了,事後也隻同我一人說了。可是如今瞧著這架勢,若是在瞞著您,倒是顯得我不忠不義了。原先,莫小姐是牡丹閣的頭牌,可不知怎麽的便和牡丹閣的教習師傅好上了,那貴師傅可是還娶了她過門的,到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的,貴師傅便把她給休了。畢竟是青樓裏出來的,在幹淨的人也髒了。事後也就沒有回牡丹閣了,再後來便同王爺相識了,想想此女子的手段也是極高的。”
“蘇嬤嬤……”鳳熙有些微怒了,朝著蘇嬤嬤一陣橫眉豎眼的。“不是說好不毀了她的麽?人家好歹也出來了,何必如此決呢?誰沒的一個過錯呢?”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柳嬋最恨的便是不知檢點的女子,如今這種及其敗壞的的女子,自家兒子還要娶她做甚?豈不是辱沒王府在外頭的名聲?“想是你也與她有見不得人的事情罷?”
“我……”董萬成一時間不停的顫抖著,衣衫本就穿的不嚴實,從裏頭露出了一個粉色的小角。“小民該死……小民該死……”不住的叩頭,懷裏的東西也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