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熙箬給嬤嬤請安了。”此時從一間不算太好的廂房內走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即便是一間看似不太好的廂房,可是在這浣衣局裏已經是最好的了,熙箬此時便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熙箬福了福身請安道。
“好機靈的娃,如今你已不是待選的秀女,更不是南朝的熙箬公主。你隻是這浣衣局裏一位低賤的婢女。”早些時辰便接到了司徒皇後的懿旨,便處處的刁難起熙箬來。
“嬤嬤教訓的是,熙箬謹遵默默教誨。”在這個為她最大的浣衣局裏,嬤嬤說什麽便是什麽了,她的意思由不得旁人一絲逾越的。
“那,瞧見了吧?”李嬤嬤指著不遠處一個有著一小孩高的木桶說道:“那是皇後的衣裙,那便是你的任務。若是今日前不曾清洗幹淨,幾日晚膳你也不必用了。”
“是!”好在之前她不是那些深宮裏的錦衣玉食的公主們,她是做過粗活的。隻是一日也隻有今日一個下午的衣裳多。
看似堆積如山的衣衫卻也隻有大半桶而已,在衣衫下麵放著填充物。
“喲,挺快的嗎?”一個看似本分卻十分本分的女子卻顯得有些刁鑽的女子來到熙箬麵前。
“這位姐姐不知你?”熙箬警惕的瞧著那位女子懷裏抱著的衣衫問道。此時給人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遠遠要比盛氣淩人來的好些。
女子將懷裏的衣服悉數扔進熙箬的盆子內強勢的說道:“瞧見了嗎?這便是這浣衣局的規矩,每個新進浣衣局的女子必須要做的任務。”
“拿著吧……”
眾人紛紛將懷裏的衣服如數的扔進熙箬跟前的盆子內,眾人便紛紛抬頭挺胸的進了西廂。
“公主這……”若雪氣憤的劍木盆狠狠的踹了一腳無奈的說道:“公主昔日裏你少不了日日幹這些個粗活,今日原本以為入了這北域的後宮哪怕沒有錦衣玉食,至少不用日日幹些粗活不是?”
“罷了,這便是命不是嗎?”好在沒有比這還要糟糕的處境了不是嗎?還在熙箬想的開罷了。
“隻是公主,這終究不是你該承受的不是嗎?”這終究還是不改發生的事。
“好啦,若是還聊著今日這些衣物怕是三更天還未洗淨,那今日怕是沒有飯可吃了。”熙箬將衣服丟進水池裏。
“公主……為何你的性子依舊那般的淡薄?”若雪還是想要說些什麽,隻是卻被熙箬的眼神嚇得將話咽了回去。
“嬤嬤……我們這般就不怕日後皇上恢複了記憶再將我們給……”說話的是李嬤嬤的貼心宮女怡兒挽著李嬤嬤的手問道。
“娘娘可說了,等到尋得翌日好時機便將那女子給……”李嬤嬤壓低聲音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劃說道:“你可明白?她斷是不能在這個皇宮裏呆的。”
“奴婢知道了。”怡兒福了福身繼續說道:“嬤嬤夜深了,我為您寬衣。”
院子內,依舊有兩抹忙碌的身影。
已是夜半三更了,地上那堆積的衣服如今也已經不見了。
“公主……”若雪輕輕的將熙箬扶起說道:“公主,怕是明日這些個活依舊是咱們的吧?”
“是也好,不是也罷這終究也是咱們,隻是如今這已是定局了。”坐在哪狹窄的板凳上已是一個下午了,腰有些僵硬了由著若雪扶起說道:“夜也深了,若雪你去歇著吧。”
這浣衣局裏的規矩多多少少自己也是知道的,在這浣衣局內熟悉的人不能住在一個屋子內的,自然熙箬是不能同若雪住在同一個屋子內的。
“公主,沒有奴婢在身旁萬事要小心些。”若雪拉住熙箬的手說道,自家主子的秉性自個兒是清楚的,隻是她那淡薄的性子斷是會招人欺負的。
“如今我已不是昔日那風光無限的公主了,如今你我是同等的,若是真的不願直喚我的名字,便叫我小姐可好?”熙箬的性子雖是淡薄的,可是也不否認她那玲瓏的心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