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重拳打黑(三)
前天晚上掃黃,昨天夜裏打黑,整個寧北城裏都轟動啦。稱讚的,咒罵的,什麽樣的人都有。
最忙的人,要算是那些鑽營門路想打招呼,為自己或者親戚朋友求情的人了。
有為自己忙的,這些人是嫖客和舞廳、浴場的老板,雖然繳納了保證金被釋放回家,但他們知道還沒有結案,事情還沒有完。都想在最後的處理決定出來之前,找到說話能管用的人,為自己減輕一點處罰。
當然,也有為親友跑腿的。這裏麵的成分就有點複雜,什麽人都有。上有官僚政客,下有三教九流。或者說,隻要感覺自己有點麵子的人,說話有一點用處的人,都會有人找上了門。
還有涉嫌參加黑幫械鬥成員的親屬,也在想方設法的要把自己的家人從警方手中撈出來。
淩晨抓捕工作一結束,龍若海就將大隊的裏人,分成了兩大塊。一塊以自己為首,帶著行動中隊的警察在訓練基地繼續辦案。另一塊則以趙有才打頭,帶著其餘的警察回家休息,正常上班。畢竟還有麵上的工作要抓,總不能全部棄之不顧吧。
在基地辦案的警察,除了龍若海有一隻專門調配的手機,保持對外聯係外。其餘人的通訊工具,都已經上繳集中保管。承辦案件的警察,與社會全部隔離了開來。
行動中隊的警察是這樣,刑警大隊參加辦案的警察,也是一樣的待遇。想要找裏麵的人,有電話也聯係不上。
有的人想到訓練基地去碰碰運氣,剛到大門口就被攔截住了。外縣市來支持工作的刑警雖然已經撤回,但特警大隊的警察,依然沒有走。
以往審理案件的時候,都會碰到看守力量不足的問題。總不能讓辦案的警察既當審訊員,又當看守員吧。因此除了殺人越貨的大要案件外,看守力量就成了一個最大的難題。
使用聯防隊員吧,總會有些素質不高的人,在裏麵幫著跑風漏氣。甚至幫著傳遞消息,訂立攻守同盟。還有些不負責的人,會造成被臨時關押的犯罪嫌疑人脫逃,甚至於死亡。有了這種現象以後,承辦案件的警察就要倒大黴。
這次的審查工作,有了這批特警的加盟。不僅是安全有了保障,用不著再去幫著檢查崗哨和調整班次。就連想來打探消息的人,也都被擋在了門外。雖說不上一隻蒼蠅飛不進來,但內外聯係確實是被隔斷了開來。
他們就守在大門口,擔負起了看守監護的重任。這樣一來,大大減輕了龍若海的壓力。所有說情、打招呼的人,統統都被這些特警拒之門外。
這些人的目光,當然就盯在了趙有才的身上。大隊長是新來的,熟悉他的人不多。那個‘沈閻王’更不好說話,還是不找為妙。
找局領導吧,都說不好插手。這是市局直接抓的工作,誰也不好講話。局裏也隻有一把手李照遠和分管局長柳廣州知情,就連景少華也沒有能插得上手。
偏偏這兩個人也是不好說話的人。
一個也是才調來不久,熟悉的人不多。一個是又老又臭的強脾氣。快要下台啦,誰的情麵也不給。數來數去,當然隻有找趙有才這個副大隊長呀。
趙有才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平時碰到這些事,多少還能給上幾分人情。這次可不行哩。新來的大隊長要立威,又有市局的領導在指揮。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自己都不能插手。不要弄得幫不了忙,還要讓自己不好做人。
連續接待了幾個上門的說客,偏偏又都是得罪不起的人。自己隻好是用好茶好煙來招待,再陪著笑臉說明其中的來龍去脈。不是自己不想幫忙,實在是幫不了這個忙。
說到最後,還要拍著胸、脯答應說:“放心,隻要能有機會見到龍大隊長,我一定會幫著打招呼的。隻是他能不能給這個麵子?我就不敢保證哩。”
趙有才一看這個樣子,感覺有點不好。照這個勢頭來看,還要有人登門拜訪來說情。接待吧,無法承諾;不接待吧,也很傷人。左右為難,都要得罪人。
在家也煩,他幹脆就和老婆打了個招呼,躲避到外麵找了個地方休息。為了避免騷擾,索性就連尋呼機也給關了機。
他躲避的地方,是在城郊集合部的一個四合院裏。
‘豪門會所’的洪三妹,開玩笑說他是一個不回家的男人,並不是空穴來風。趙有才不好賭,就好女人。在外邊養著的情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從去年開始,他就迷上了在瓜果市場批發水果的王芳。這個女人雖然有了40歲的年齡,看起來卻絕對不超過30歲的樣子。猶以那副水蛇腰更是誘人眼光。
人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罪過。
自從男人死了之後,王芳就算遭了殃。經常有客戶對她動手動腳,甚至還會有小混混夜半三更地上門來找麻煩。由於她的生意好,其他同行也不說她的話。
後來有人幫著她介紹認識了趙有才,這下子算是解決了大麻煩。趙大隊長站到瓜果市場一咋呼,從此再也沒有人敢上門來尋釁滋事。王芳沒有花一分錢,就解決了眼前危機。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將自己整個人都陪了進去。
依照趙有才這種喜新厭舊的性格,玩女人是過不了三個月的時間。他這一次卻是打破了常規,過了一年時間都沒有放手。
原因無他,隻因他看上了王芳16歲的女兒。
王芳拚死拚活的做生意,就連賠上了自己的身體都沒有退縮,全都為的是這麽一個女兒。她想孩子能學有所成的話,也算對得起死去的丈夫,也能讓自己能夠老有所依。
察覺趙有才的用心之後,她尋死覓活地鬧了幾回。寧可鬧上個魚死網破,也不肯退讓。趙有才也怕事情鬧大了之後不好收場,才沒有堅持自己的要求。
王芳也好說話。隻要趙有才不打女兒的主意,想要自己怎麽做都行。這麽長的時間,相互處得倒還算是和諧。今天一看到趙大隊長來了,這個女人遠遠的就迎了上來。
她有這麽一個情人,並不是什麽秘密。就連父母親也有耳聞,隻是故作不知罷啦。今天一早,父母親就登了門。自己唯一的弟弟,也是‘紅槍會’的一員,昨天夜裏被警方撈了進去。
得知父母親的來意,王芳傻了眼。自己這個情人,可不是什麽有情有義的主兒。標準的是無利不起早,雁過也要拔上幾根毛。自己這一找他求情,還不是任由宰殺。
想到趙有才的邪念,王芳就有點不寒而栗。女兒,兄弟,這兩個詞在她口中念叨了上百回。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取舍。直到趙有才上了門,才算是停了下來。
“老公,怎麽這麽早就有空來看我啦?”
“這不是想我的小芳芳了嘛。嘿嘿。”趙有才目露淫猥之色的看著王芳。從胸、部到小、腹,逐一打量了一遍。口中嘖了幾下,這個女人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倒是個難得的尤、物。
“那我要謝謝老公唷。”有求於人的王芳,顯得比往日格外的會說話。
“孩子哩?”趙有才的目光在屋內掃描了一下,沒有看到那個雖然生澀,但已經誘人浮想聯翩的女孩子。
“到同學家做作業去了。”看到趙有才張嘴就查問自己的女兒,王芳的心中就一陣陣的犯緊。
兩個人調笑了幾句,趙有才就迫不及待地將王芳拉上了床。一番雲雨之後,王芳抓住男人最好說話的時機,提出了兄弟的事。
沒有想得到,床第之事並不能換來趙有才的心軟。這個男人隻是邪邪地笑了笑,就不再作聲。
“老公,你就幫一幫我吧。”王芳拿出了女人撒嬌的殺手鐧。
“咳咳。小芳芳,幫忙好說,你拿什麽來回報我呀?”趙有才用手指頂著王芳的下巴。幹咳了兩聲之後,就直言不諱地索要回報。根本不顧剛剛才結束的雲雨之情。
聽到趙有才索要回報,王芳就在暗暗地叫苦。這個死色鬼,還是不肯放過我的女兒。
她求饒地說道:“老公,你想要我怎麽做都行。哪怕把這點家產給你都行。”
“我要你的家產幹什麽?這麽一點小錢,我還看不上眼哩。這樣吧,讓你女兒陪我一回,保證幫你把兄弟給撈出來。”
“老公,你就饒了我的女兒吧。她還小,什麽也不懂。讓我陪你,想怎麽做都行。求求你啦,老公。”王芳看到趙有才還是盯住了自己的女兒,赤著身子就跪在了床上求情。
趙有才如果是個好說話的人,王芳也不至於畏之如虎。求到最後,她還是屈服於了這個男人的淫威。
出去圖個清靜的目的,確實是達到了最佳效果。
到了傍晚,夙願得償的趙有才,帶著為處女開庖的喜悅回了家。至於那一對母女抱頭痛哭的情景,根本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一點餘波。女人嘛,玩了就玩了吧。再玩上幾次,就要考慮開辟新的戰場啦。
他晚上到家時,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他忘記了自己的老婆,是一個什麽樣的德行。在金錢的麵前,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外來的誘惑。
剛一進家門,看到老婆滿臉的笑容,他就知道事情不妙。自從不當一把手以後,這個賤女人就沒有給過自己一個笑臉。今天笑成這樣一朵花似的來迎接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果然不錯。老婆一說情況,趙有才額頭上就出現了汗珠。自己在外避免騷擾的這一天時間裏,先後有一百多人找上了門,都是來說情打招呼的。
這個笨女人,真的是隻長肉膘,不長腦子。就不動腦筋想一想,這麽多人同時找上門來,事情會小得了嗎?她不但代表自己全都答應了下來,禮品和紅包也一個不拉地全部笑納。
聽到這樣的情況,趙有才的好心情全部煙消雲散。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老婆在客廳中間轉了幾個圈子,最後摔倒在屋角的沙發上。
怎麽辦,怎麽辦?趙有才在客廳中間不停地轉著圈子,思索著如何向龍若海解釋的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