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初現端倪
市第一中學的教研室裏,一對姐妹花又湊到了一處。“葉子,又在想什麽了?是不是在想你那個龍若海嗬,嗬嗬。”不用說,開口講話的肯定是魯祥雲。
自從那天參加婚禮以後,她就喜歡用這個名字來調侃葉嬋娟。而且是每戰必占上風,總要弄得葉嬋娟麵紅耳赤才算罷休。
“你說什麽呢!我看你沒事就要把那個龍什麽的人掛在嘴邊上,別是自己心中在想吧。小妮子,自己動了春心,還硬往別人身上推。”可能是被調侃的次數太多了一點,葉嬋娟也有了抗藥性。魯祥雲剛一開口,她就對症下藥地開展了反攻。
葉嬋娟這一反攻不打緊,魯祥雲卻是臉紅了半天。過了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人,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好心好意的來告訴你事情的,還要倒打一耙。算了,就當我沒說,這總行了吧!”
“喲,我們的小雲兒就這麽個小心眼兒嗎?說兩句笑話都經受不住,還虧你自稱是女中豪傑哩。”從小一起長大的葉嬋娟,當然知道如何對付自己這位閨中好友。隻要一用激將法,肯定有效。
兩個人一陣打鬧以後,最後的結果,還是讓魯祥雲乖乖地說出了來意。她將自己聽到的有關龍若海的故事,說了個清清楚楚。那個在水井邊上信手一指的鏡頭,讓兩個女孩子為之心醉。
“他真的這麽厲害?”“我哄你,我就是小狗。”“真想不到,看起來象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破起案來會這麽厲害。”“是喲。連人家省裏來的專家,都說他是‘神探’哩。許市長還在公安局的大會上,好好誇了他一頓。說他是人才,是千裏馬哩。”
一個是溫文爾雅、知識廣博的謙謙君子,一個是談笑擒匪、叱吒風雲的警界豪傑。這兩者的碰撞,怎麽說也會讓青春年少的姑娘眼中冒出點點火花。
再說,英雄情結對葉嬋娟、魯祥雲這種純潔少女還是很有殺傷力的。說到最後,兩個人的臉都有點紅了,都不好意思地看了對方一眼。人說,愛情是自私的,此時這對姐妹花的內心想法,就已經無聲無息地作出了最好的詮釋。
她們所談論的龍若海,此時此刻正在忙著做案情分析。他根本不會想得到,竟然會有兩個大美女在背後議論自己。
按照分工,孟大隊長找到了羅連克的媽媽。這是一個長相比較凶悍的女人。雖然早年守寡,但在整個村子裏,還就沒有人敢上門找過她家的麻煩。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大家都怕她那種拚命精神。
一旦有了事,她能抓著把菜刀和人拚命。還有那張嘴,也讓人害怕。隻要有人得罪了她們家,就能堵住人家的門,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能罵得一個不拉。
看到警察登門,這個女人就有一種本能地對抗心理。這麽多年來,她就是用自己這種刻意打造的邪惡名聲,讓許多打自家主意的男人為之退卻。
不但讓孤兒寡母在這個村子裏站穩了腳跟,還占得了不少小便宜。隻是此時的她卻有點腿軟,十分害怕會有什麽不幸降臨到自己家中。
此時的她,聯想到白天有人說起在田地裏發現白骨的事。這個獨立撐持門麵的要強女人,腿有點軟,臉有點白,頭也有點暈。不會,不會,那具白骨不可能是我的兒子。她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自己。
“羅大嫂,你的兒子是什麽時間離開家的?”“是臘月初八那一天。”羅連克的媽媽說話有點緊張,聲音也有點顫抖。
“你能說得出他的身上有什麽特征嗎?最好要有明顯的記號,或者是傷痕。還有他那天身上穿的是什麽衣服?”一個接一個問號,讓羅連克的媽媽更加趨於緊張。她完全是純機械性地回答了孟大隊長的問題。
驗屍房中,無情的現實,還是徹底地打碎了這個女人的夢。白骨小腿上的骨折痕跡,驗證了羅連克小時候曾經因為骨折,而住院治療的事實。尚未完全腐敗的衣物,也與羅連克失蹤那天的衣飾相吻合。兩顆後來裝上去的門牙,更是無聲的說明。
很清楚,無論是從年齡上來看,還是從身材和衣著特征等各個方麵來分析,這具屍體都應該是羅連克無疑。當然,最後的結論,還是要由柏工程師那幫專家去做。
羅連克的媽媽,一看到屍體身邊攜帶的物品時,大叫一聲就昏了過去。孟大隊長嘀咕了一句‘可憐的女人’,讓人將她好好送了回去。然後,自己也立即趕回了指揮部。
找陶秀美的姑媽談話,是由‘小諸葛’負責的。從這個女人口中,知道了一些有用的情況。
“那天下午,陶秀美出去了一趟。為什麽事出去,到什麽地方去的,一問三不知。我問了好幾遍,都是不肯說。回來的時候,侄女身上有泥土,頭發上也有草屑。
她的臉色是一片蒼白,看不到一絲絲血色。問她發生了什麽事,什麽也不肯說,隻是把門關起來哭哭啼啼。接下來,就是羅連克的媽媽來了。堵塞在我家超市門前罵街。罵的那些話嗬,不要說做姑娘的沒法子聽。隻要是女人,都無法接受。
陶秀美是連夜回家的。晚飯也沒有吃,就突然提出要回家。那時沒有車,她就步行著回了家。我們再三勸阻,也沒有成功。從那以後,侄女就如同消失一般,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
這中間有文章,這中間肯定會有大文章。‘小諸葛’帶著談話記錄,興致勃勃地返回到了指揮部。兩路人馬的信息匯合到一處,讓參與偵查的刑警都看到了希望。
很有可能是羅連克非禮了陶秀美。在泄欲之後的疲勞情況下,突然遭遇到了對方的毒手。對這個設想,‘小諸葛’和孟大隊長想到了一處。
下麵的工作,不用龍若海出謀劃策,孟大隊長也知道應該怎麽去做。他很快就點齊兵馬,連夜趕往陶秀美在黃海市農村的家中去調查取證。
第二天早晨,黃海市那邊的消息傳了過來。陶秀美離開豐東以後,根本就沒有回過家。家人一直以為她還在豐東這邊打工的哩。隻是到了春節之後,她才給家中打了一個報平安電話。說是在外打工,讓家人放心。至於在什麽地方打工,始終都沒有肯說。
家人也能感覺得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她連住址都沒有說,直接就擱下了電話。這無影無蹤的,父母親也沒有辦法找得到她的人。
突然離去,又沒有回家,就連打工的地址也隱匿不說。這中間,怎麽可能沒有鬼呢!隻是找不到人,誰也沒有辦法。就象當初寧南的水井案件一般,隻有找到嫌疑人,才能最終解開謎底。
案件到了這種地步,好象隻有耐心等待這一條路可走。龍若海仍不肯死心。他覺得豐東縣的白骨案件,並沒有想象中的這麽簡單。好象還有什麽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具體是什麽?一時之間,他也說不清。
在等待的日子裏,他依然堅持著要把羅連克死亡前後,陸續離開家鄉的九個人,都進行了一番調查。雖然沒有什麽結果,還是前後忙碌了好幾天。
陶秀美一直沒有消息,龍若海也有點坐不住了。總是這樣枯坐也不是回事。這天早晨,他的手機響‘鐺鐺’地響了起來。一看是穀支的電話,連忙就接了起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公安機關稱呼對方職務時,隻要不是正式場合,都會省略幾個字。穀局長就成了穀局,穀支隊長就成了穀支,穀大隊長就成了穀大。反正是依此類推,就不算錯誤。
“小龍啊,豐東這邊的案件怎麽樣了?”穀中天的說話永遠都是這麽洪亮,這麽簡潔,都是直奔主題,沒有一點客套。
當他聽完龍若海的介紹之後,毫不遲疑的說道:“這樣吧,你先撤回來。那兒的工作,就讓‘小諸葛’坐鎮,也到了讓他挑大梁的時候了。
從任命決定下達以後,你這個新提拔的副大隊長,到現在還沒有履行組織談話這個程序,這不太合適。再說,其他縣區也有案件發生。你既然當了領導,就要對全麵工作負責。”
“行,穀支。領導召喚,我保證立即行動。上午就回去。”穀中天的為人簡潔明快。他的風格,也就決定了做人的魅力。龍若海對他的指示,當然也是幹脆利落的堅決執行。
龍若海此一返回,將要麵臨著人生一係列的變化。他將如何麵對做官之後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