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團北之行(一)
市區破案的臨時指揮部辦公室裏,魯光淦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的心情更是遠遠沒有穀中天那樣快樂,那樣輕鬆。就這麽幾個小單位的協同作戰,還弄得這麽劍拔弩張的樣子,怎麽能放心把重案大隊交給戈喬華指揮。
現在的重案大隊長,是穀中天兼著的。要提拔的副大隊長,實際上就是主持工作的負責人。如果說這種小肚雞腸的心胸不改變,重案這副擔子交給他,還真的讓人有點擔心哩。
想到戈喬華對龍若海的挑釁,還有以前對其他人的打壓,都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這次比武論英雄的方案一經說出以後,龍若海表現得倒也很坦然,大大方方地將案件的挑選權拱手相讓。
而戈喬華則表現得很沒有氣度。一聽說讓龍若海先挑選案件,臉色就立即變得十分陰沉。當對方表示謙讓的時候,連謙虛的話都來不及說,迫不及待地就搶著挑了市區這邊的案件。
既然搶先挑了案件,你就要帶著大家好好破案件啊。怎麽案件未破,卻鬧起了內部矛盾。這個小家夥,人是很聰明的,業務能力也不錯,就是心胸狹窄嗬。魯光淦微不可測地搖了搖頭。
案件破不了,不是問題的關鍵。畢竟警察是人不是神,破不了案件,也是經常碰到的事。盡管在官方的各種統計報表中,羅列的破案數據總是高得嚇人,但那都是數字遊戲。
就連美國、日本那些技術先進的國家,破案率也不過是百分之三十左右。我們國家,在忽略相當一部分隱匿案件的前提下,努力工作也許能達到百分之三十。
碰上機遇好的時候,一下子破獲大批的串案,也許偶爾能達到百分之四十。至於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破案率,全是他媽的哄人的鬼話。這是官場上人玩的數字遊戲。上麵的人也不是不清楚,但是他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
不為其他,隻為他也需要這種假數據。因為他也有上級,也要去哄騙自己的上級。一級哄一級,一直哄到最高領導。總要到了社會治安大亂的時候,局勢不可收拾的時候,才會引起警覺,才會發動一次又一次的所謂‘嚴打’。
官迷心竅,這是魯光淦此時對戈喬華的評價。平時的小戈,雖然也有點官家子弟的習氣。但從總體上來說,做人做事還是比較得體的,沒有這麽浮躁,更沒有這麽驕橫。
還是缺乏鍛煉哦。才碰上個提拔副大隊長的機會,就讓自己失去了本心。看來也不是一個能當大任的材料。
魯光淦讓大家都坐了下來,先拉了一會閑話,讓各個方麵都緩解了一下情緒以後,才讓工程師柏長華開始介紹情況。
“從前段時間勘查情況所得到的資料反映,罪犯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從殺人的手法上來看,很可能是一個從事屠宰行業的‘小刀手’,或者是與操作刀具有關的外科醫生等相關行業人員。
從殺人的原因上分析,我和城區的刑警認為,圖財謀命的可能性也不可忽視。罪犯從樓頂下係到六樓的時候,在鄰居家的陽台上,曾經留下過腳印。雖然有可能是直接衝著受害者謝叢海而來,但也不能排除是繩索晃動的原因。
畢竟繩索在空中晃蕩,造成什麽樣的結果,有時也不受人的主觀願望來控製。如果此說能夠成立的話,犯罪動機就要重新探討,不能孤立地認為是報複殺人。”
對柏長華的發言,戈喬華還是聽不進去。他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發言說道:“我認為這是典型的仇家殺人。凶手目標明確,手段殘忍,應該就是報複。隻是由於我們的排查工作沒有到位,才會造成沒有找到有用線索的這種被動狀況。。”
對於老柏的看法,魯光淦是認可的。到底是老專家,分析問題總是能做到滴水不漏。他在心中也在埋怨戈喬華,為什麽不能多聽聽老師傅的意見。
人家既不會跟你爭名,也不會與你奪利。為什麽不能和睦相處,求得別人的支持哩。浮躁,還是浮躁。由於浮躁,就忘記了一些基本常識。
“柏老師嗬,前一階段的工作做得不錯。整個情況聽下來,偵查工作確實是無可挑剔,基礎調查也很是紮實到位。罪犯的基本資料也算是勾畫到了實處。
沒有破案是客觀條件不到位,不能責怪大家。下一步的工作,是要對偵查方向作一點調整,不能隻盯住報複殺人上。我們不能低估罪犯的凶殘,沒有仇恨也能這樣殺人的。”魯光淦聽了大家的意見。聽到最後,也對前一階段的工作,作出了實事求是的肯定。
破不了案件,可以理解。怕就怕因為方向出了偏差,而導致罪犯從自己的手上滑了過去。更不能容忍的是內部鬧內耗,造成工作扯皮。聽到魯光淦的評價,柏工程師等人稍許找到了一點心理平衡。
隻是戈喬華有點不舒服,但他也會自我安慰。我這邊破不了案件,你龍若海那邊也不會好過,說不定還不如我這邊的情況哩。
戈喬華的這點小心思,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穀中天傳來的消息,說是當地刑事偵察的力量,已經從水井屍體一案中撤出,投入到了另外一起殺人案件的偵查之中。
撤出等於是放棄。這場競賽,自己已經是穩立於不敗之地了,戈喬華的內心是樂滋滋的。
龍若海放棄了嗎?答案是否定的。此時的他,除了安排了專人在對仇玉昆進行秘密調查外,自己則全身心地在對團北一案進行仔細的分析。
楚存英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如果僅從她那藍衣藍褲和齊耳短發看,完全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不少特點。
她的身姿豐腴迷人,胸、脯結實,沒有農村婦女那種為孩子、家務拖累過的痕跡。她那寫滿欲、望的雙眼,好似能滴出水來,散發出一種種濃濃的情、欲氣息。眼珠轉動得變幻無常,更是讓人感覺到一種渴望,一種饑渴。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欲求難以滿足的女人。
看到送靈的車隊已經出發,楚存英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隻要屍體進了殯儀館,就算萬事大吉。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魏國奎那個冤家成為夫妻,不用再這麽偷雞摸狗的躲避別人的眼光。
沒有文化的她,隻是想和知冷知熱的魏國奎生活在一起,卻偏偏又繞不過雙方都有家庭這道坎。她不知道可以用法律來讓自己獲取幸福,隻是想著早日離開那個看到就生氣的丈夫。
這次的籌劃,已經有了兩年時間。一點也沒有想到,事情的進展竟然會如此順當。不但沒有人懷疑,村幹部還主動上門來幫忙。過了今天,自己也就算大功告成。
等一會送葬的隊伍回來以後,還是要放上一點血,請這些人吃上一頓才行。楚存英邊想邊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會。
這兩天的操持喪事,也真的是把她給累壞了。盡管是裝模作樣的哭天抹淚,但也是很累人的事情。來了人,要陪著磕頭。各種物品要安排人去幫助購買。還有那麽多親戚的吃飯住宿,也是一件大事。安排不好,就會有人要罵娘。
她剛坐到了床邊上,還沒有躺倒,就有一隻安碌山之爪摸了上來。那隻爪子,摸到了她那渾、圓肥碩的臀、部上。另一隻爪子也不甘寂寞,同時摟抱住了她的腰肢,按在那兒摸來摸去。
“你這個冤家,這個時候還敢進來?外麵有人啊。”楚存英知道,此時此刻還會溜進自己房間的人,而且是急色色的樣子,隻有魏國奎這個色鬼。
那家夥順著低開的領口,把手伸進了她那深深的乳溝。嘴上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麽,他們在外麵打牌,不會進來的。快讓我親、親,這兩天把我可憋壞了。”
“瞧你這個德行。才離開幾天,就饞嘴饞得這個樣子。如果分開一個月,看你怎麽辦!”楚存英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魏國奎的額頭上點了一點。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把你扣在褲帶上喲。”魏國奎看到情人在和自己調笑,膽子也漸漸地大了起來。索性把她的衣衫向上撩起,整個腦袋都伏到了乳、房上麵,放膽吮、吸了起來。
看到情人越來越放肆,楚存英也怕弄出聲響來,驚動了外麵幫忙的親戚朋友。連忙用手將魏國奎的腦袋推開,自己坐起身來,理順了一下被搞亂的頭發和衣衫。輕聲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裏,還是小心一點好。大事已經做好了,不要在這小溝裏翻船。”
被楚存英這麽一說,魏國奎也失去了興致。他在對方那對結實豐滿的乳、房上狠狠揉、搓了兩把,然後悻悻地說道:“好,好,好,我都聽你的。說好了,今天晚上把客人打發走了以後,你要好好陪我。”
“行,行,行,以後天天陪你。沒有看過你這麽急色的人。”楚存英也被情人這般急色的樣子,給逗得笑了起來。這種笑聲,很甜,很脆,隻是還能持續多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