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3章 他是死神
信癡於武道,對於人際之間的交流和溝通並不怎麽上心,這也是慕白讓他聯係遠在曼穀的巴色原因所在。
巴色很快便給慕白他們安排好船隻,是一搜漁船。
清邁位於泰國北境,並不靠海,慕白兩人隻能前往曼穀和巴色會合,然後坐船出海。
等到慕白兩人趕到曼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出海的事情隻能拖到了第二天早上。
吃了飯找到酒店住下,巴色一臉喜色地回來,說是土布有了消息回饋。
土布的偵探技能自成一套,這兩天在曼穀,巴色並沒有和他在一起,甚至連他人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直到晚上時候,巴色在約定的地點等得有些不耐煩時候,土布才出現,卻是喬裝打扮成了一位上流社會人士模樣。
能夠進入將軍府的都不是普通人,卻也沒有人敢冒充社會名流混進去,土布也是藝高人膽大。
根據巴色得回來的消息,一些情報上,和慕白得知的差不多,將軍府中當然沒有將軍,也沒有莫上風以及李乘風。
讓慕白驚喜的是,土布發現在將軍府中看到了一位老人。用土布原來的說法是,當他一眼看到那垂暮老人,就知道他不簡單。
而沒等土布詢問對方的身份,對方已然知道土布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
“他是F先生。”
當慕白說出這個名字,巴色也是點頭認可。
慕白問道,“那現在那位老人呢?”
巴色笑道,“我已經讓人把他接出來了,相信很快就到這裏了。”
慕白一陣振奮,能夠找到那位老人,就有可能知道將軍府裏發生的事情,甚至是那位操控著將軍的人到底是誰。
隻是慕白不明白,像他那麽謹慎的一個人,怎麽會露出這樣的破綻出來,難道說那位老人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威脅?
不管怎麽說,等見到人一切都會清楚。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一名男子推著輪椅將一位老人送到了酒店,安排住下。
等到男子離開,慕白三人才從房間中出來,目送著男子離開酒店。
巴色看著慕白,笑了笑,“慕先生認不出那是土布吧?”
慕白詫異,“那是土布?”
上一次慕白見到土布的時候,還記得他是一個身形瘦弱的中年邋遢油膩大叔,可是剛才離開那男子卻是身形好大,一臉威嚴。
如果巴色不說,慕白還以為他是將軍府的人,怎麽看那人都像是保鏢或者守衛之類的人。
巴色笑道,“不錯,等他離開再去見那位老人,這也是土布要求的。也不知道他哪裏學的化妝,簡直出神入化了。”
慕白也笑道,“我還奇怪另外一件事,將軍有這樣的對手,怎麽還活得那麽滋潤。”
巴裕的遭遇和將軍的斷手事情,信已經和巴色說過。雖然巴色和巴裕兩人平時看起來並不怎麽和睦,但畢竟兩人是親兄弟,巴色聽完不由得一陣憤恨。
不過將軍也受了懲罰,也算稍微彌補了巴裕身上的兩發子彈。
而等到慕白將將軍給的支票交給巴色後,巴色對將軍的憤恨就煙消雲散了。
看他的意思,恨不得他老哥再挨上兩槍,這輩子躺在輪椅上他都可以接受。
錢啊,有時候真不是個東西。
土布臨走時候,把門卡放在了門邊地板上,開了門就去看到老先生正坐在窗邊看著外邊深沉的夜空。
還沒等慕白三人說話,老先生已經喃喃自語起來。
“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外麵的世界,雖然這世界並沒有什麽讓我留戀的,可是當再次看到它,還是會想再留下來看看。”
老先生的話是用泰語說的,翻譯則是巴色翻譯給慕白的。
老先生說完,緩緩轉過輪椅,看了看慕白三人,竟是開始用慕白國家的語言問了起來。
“你們當中有一位是那個國家的人,請問是哪位?”
慕白往前走了兩步,恭敬說道,“是我,老先生。”
老先生的話說起來並不標準,不知道是太久不說還是學習的時間太短的緣故。
老先生看了一眼慕白,微微抬起頭來,眯著眼睛,似乎在想著什麽。
“曾經我的一位朋友也是你那個國家的人,也是她教我說你們國家語言的。”
慕白想起那位在荒野小村孤苦一生的老奶奶,不覺有些心酸,此時卻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老先生關於那位老奶奶的情況。
老先生現在顯然並不知道老奶奶一直在等著他,還為他生兒育女,有了後代。人到暮年,能夠聽到這樣的消息,當然能夠讓人欣慰,隻是老先生那位從未見過麵的兒子卻已經不在人世。
白發人送黑發人,被稱為人生四大苦難之一,可想而知其痛苦。
這也是慕白所猶豫的地方,有時候知道並不比不知道要幸福。
老先生神遊半會,才繼續說道,“你們找我出來,是想要知道些什麽吧?”
慕白三人互相看了各自一眼,最後還是由慕白開口說起。
“不錯,我們想請教老先生,關於曾經到過將軍府中一位年輕人的事情,他叫做李乘風。”
老先生微微點點頭,“是那個年輕人,我還記得。他身上有特殊的天賦,卻苦惱著怎麽辦,不過我想,現在的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慕白不解,回頭看了看巴色,巴色也是輕輕地搖頭。
慕白重又看向老先生,“老先生,您的意思……”
老先生輕輕歎了口氣,“打從他被那人帶進將軍府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那個人了,所以他也不必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隻要按照那個人的意思去做就行了。曾經這是我的命,現在成了他的命。”
慕白凜然,趕忙問道,“老先生,還請問那個人是誰?”
老先生沒有說話,渾身卻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顯露出複雜的神情來,有憤怒有怨恨有無奈,更有絕望。
慕白詫異震驚著,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能夠使得另外一個人懷有這麽的複雜的情緒。
“老先生,你還好吧……”
老先生突然抬手一拍輪椅把手,眼中綻放著怒火。
“他是魔鬼!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
慕白不覺怔住,等到老先生情緒安撫一些後,才小心說道,“您見過他嗎?老先生。”
老先生抬頭看著慕白,忽然淒然一笑,“誰也沒有見過他,應該說誰也沒有見過他真正的麵目。他有成千上萬種麵目,也有成千上萬種方法讓你臣服於他!那個年輕人落到他的手裏,這輩子就休想再逃出他的控製,無論是生是死都不能!因為他不隻是魔鬼,更是魔鬼中的魔鬼,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