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3章 深夜早餐
劉愷威雖然嘴裏說起噬魂界輕描淡寫的樣子，慕白卻深知他一定對煉魂者依舊心有餘悸。
以至於即便之前遭遇的煉魂者已經附著在狗身上，慕白也告知劉愷威，它已經沒有了煉魂能力，劉愷威依舊不敢怠慢輕視。
如果現在那小泰迪真是來找親戚的，一起到劉愷威家裏闔家歡樂，恐怕劉愷威會精神崩潰不可。
慕白隻說了有機會會和小泰迪談談，看它來陝城到底因為什麽。狗鼻子再靈，也聞不到那麽遠的氣味才對。
劉愷威聽著心安了一些，隻是提醒慕白不要告訴林小婉，煉魂者就在她身邊。
她對小泰迪很是喜愛，一旦知道它就是曾經要把她靈魂煉光的人，恐怕也會精神崩潰不可。
慕白答應了下來，看著劉愷威臉色依舊沉重，笑著轉移了話題，問小泰迪都是怎麽和他交流的。
小泰迪能聽得懂人話，劉愷威總不能聽得懂狗語吧？
劉愷威破天荒地低聲罵了一聲，“那小祖宗賊聰明著呢，現在不僅會用手機平板，還會上網查資料發信息了，連輸入法都會幾種，拚音五筆什麽沒有它不會的。”
慕白笑道，“那劉先生你這次投資不錯啊，這樣聰明的一隻狗，賣個門票給人觀看都能收錢收到手抽筋了。”
劉愷威也笑了，笑得有些賊。
“我要有那膽量，還賣什麽門票，把它宣傳出去，各家電視台廣告商還不得排著隊簽約代言。”
兩人一陣憧憬幻想意淫著，坐對麵的林小婉忽然朗聲問起。
“你們兩位笑得這麽投入，有什麽開心的事，說出來分享一下啊。”
慕白看了一眼縮在林小婉懷中，似乎也在偷偷賊笑的小泰迪，擺了擺手。
“還是不說的好，男人之間的笑話，有時候女人是聽不得的，更何況還有你這樣一位祖國清純的花朵在場。”
李雪靜聽了就不樂意了。
“那意思就是我和方瓊瓊兩個就是不清純的花朵咯？”
慕白差點被李雪靜的話噎住，一時對不上話來。
劉愷威卻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慕先生怎麽會是那樣的心思呢，小婉是清純的祖國花朵，你們兩位美女就是清純的社會花朵。來，我們為三位美麗動人的花朵幹一杯。”
飯局結束，大家各自安排。
劉愷威陪著林小婉去逛街，李雪靜陪方瓊瓊回宿舍繼續沒有完結的旅遊匯報，最後隻剩下慕白孤家寡人。
李雪靜的閨蜜聊天他是參與不了了，林小婉倒是邀請他一起逛街，無奈慕白對於逛街這種花錢受罪的事情實在不感興趣，推說這幾天逛得累，自己隨便走走看看也就回去休息了。
眾人各自道別解散。
原先住的酒店不遠，沿街走回去，陝城商業街的夜晚還算熱鬧，沿街擺賣各式小吃，商家使出渾身解數各類搞怪招攬客人，行人也流連駐足，慕白也不覺無趣。
正隨著行人遊客脖子長脖子短地四處觀望時候，一人忽然從人群中匆匆走出，迎麵撞了一下慕白身側。
慕白一個機靈警醒，回身看向那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閃進人群中的人，不自覺地往胸口內袋摸去。
錢包還在，摸著時候還摸到一張硬硬的卡片，取出來看去，卻是一張名片。
名片呈金黃色，閃閃發亮，仔細再看去，上麵卻隻有一人名字和業務地址。
“秀才，軒轅街深夜早餐店。”
慕白一陣驚詫，又往剛才那人消失的方向搜尋而去，自然已經找不到那人的蹤影。
白天時候剛聽來“秀才”這個名字，晚飯剛吃完就有人送來了名片。
慕白想了想，又笑了笑，轉身買下了一邊小吃攤位的一份小吃，打聽出來名片上那家店的位置所在。
店距離不遠，就在步行街的盡頭。
到了店門口，行人遊客早就止步。
昏暗的燈光下，可見店鋪外牆裝飾成複古的木板商鋪樣式，連木板經曆風雨腐爛坑坑窪窪也給做了出來。
店門口上掛著的招牌也掉色了許多，在黑暗中，“深”字不見了半邊，“餐店”兩字也給剃了平頭。
這店不僅外麵昏黑，裏麵也不見得亮堂，門口還是半開著的，看不清裏麵賣的什麽。
這樣的店，真不知道是開門做生意的，還是專門開門嚇唬人的。
不過，能半夜來吃早餐的人應該都不是一般正常人，興許店老板就是針對這樣的客戶群也說不定。
猶豫再三，慕白還是推門進去，卻見裏麵雖然燈光稍顯昏暗，卻布置得精巧雅致。
深色木質櫃台橫跨了整個店麵，有點像吧台的味道，卻分上下兩層。
坐在外邊的椅子上，正好可以就著下邊一層吃東西，有了上麵一層的遮擋，又能夠給客人的吃相保留點隱私。
櫃台外隻有十個左右的位置，每個位置上也都有一盞筒燈照下，落個光斑在食用的櫃台上，這樣一來又顯得四周有些昏暗。
客人不多，隻有四人，分開坐著，顧自安靜吃著東西。
櫃台後是開放式的廚房，兩人忙活著，都穿著白褂戴著廚師帽，一人看起來四五十歲，一人十幾二十歲左右。
慕白左右看了看，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店裏沒有菜單可以看，慕白隻能看著櫃台後的兩人。
年輕那人走過來招呼，“客人要吃點什麽？”
慕白笑道，“你們有什麽？”
年輕人笑道，“您要吃什麽我們都能做。”
慕白有些詫異，卻還是保持著微笑。
“那好，給我來一杯豆漿和一碟炒河粉。”
年輕人也還在笑著，“都沒有。”
慕白不笑了，“你們不是早餐店，而且什麽都能做嗎？”
年輕人卻還在笑著，“是的。”
慕白看著年輕人，想了想，又笑了起來。
“那給我一杯豆漿和一碟炒河粉。”
年輕人終於不笑了，“都沒有。”
慕白卻笑得更開心了，“你們不是早餐店，而且什麽都能做嗎？”
年輕人不僅不笑了，還閉上了嘴。
年長那位卻是忽然轉身過來，端著一個大碗，放在了慕白的麵前。
大碗裏盛滿了湯，湯裏沉著羊肉塊，浮著泡饃片。
年長的人看著慕白，慕白也看著他。
隻見對方臉上有兩道橫跨臉頰的傷疤，交叉成大字母X。
年長的人麵無表情說道，“我們早餐店不賣早餐。”
慕白還在笑著，“那你們賣什麽，不是隻賣這個吧？”
年長的人說道，“不是，除了早餐我們什麽都賣。”
慕白依舊笑著，“如果我說我今天早餐吃的就是羊肉泡饃怎麽辦？”
年長的人看著慕白，沒有說話，卻是端起了桌上的羊肉泡饃，轉身回去。
一陣鍋鏟交響後，又端上來一碟炒河粉，還送上來一杯豆漿。
慕白看著桌上的東西，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今早吃的並不是羊肉泡饃，而是炒河粉和豆漿。”
年長的人盯著慕白，忽然伸手出來，又縮回去，手快得看不清動作，手掌忽地拍在了櫃台上。
手掌拿開，卻是剛才慕白得到的金燦燦的名片。
年長的人說道，“想要見他，就給我吃完桌上的東西，一點都不能剩下。”
慕白抬起頭來，還在笑著，“真的一點都不能剩下？”
年長的人說道，“一點都不能剩下。”
慕白指了指邊上正吃著的幾人，其中有一人瘦得皮包骨，竟是在就著一個大鍋努力吃著麵，大鍋簡直有他半個身子大小。
慕白說道，“他們也一樣？”
中年人說道，“他們也一樣！”